两人之间的距离。
若即若离。
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气息就近在耳畔。
如耳鬓厮磨，缱绻旖旎。
顾盛宗微微垂下眼眸，抬起修长的指尖，将她捏着自己的手反握住。
千秋看他一眼，“怎么？”
“……”
顾盛宗抿了抿唇，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晌。
他的喉结滚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千秋刚刚的问题。
他也不知道，自己带她来自己房间，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不想看到她真的从窗户跳下去。
变成真女鬼……
吧？
“能有什么意思，自然是亲自盯着你。”他冷冷说。
“哦。”千秋说：“真麻烦顾大帅了，在我这样的女鬼身上费神。”
“谁知道你这样的女鬼，能做什么。”
顾盛宗淡淡嗯了一声，继续说道：
“锁了的窗能推开，锁了的机关大门，指不定也能飘进去。”
千秋：“……”
小哥哥以前，仅仅是有点学坏。
如今不止是坏，似乎还……
非常叛逆。
这一番毒舌，真的是能把人的好感度给磨没，注孤生。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决定先接收一下小哥哥的相关剧情再说。
千秋转过身去，打算离开。
顾盛宗却还抓着她的手，还未放开，问道：“你做什么？”
“放心，女鬼不会去开什么机关大门，女鬼也是要睡觉的。”千秋慢悠悠说道。
“……”
顾盛宗没有反驳的理由，轻轻松开了手。
千秋彻底转过身去。
就在她背对自己，要离开的刹那。
恍惚间，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顾盛宗微微一皱眉，立即伸手，再度抓住了她。
“慢着。”
千秋回眸，“嗯？”
“……”
他盯着那张脸，似曾熟悉，可是又根本想不起来。
顾盛宗的视线缓缓滑落，从她眼眸落到了那殷红的唇瓣上。
他淡淡说：“你妆花了。”
千秋：“……”
……
堂堂顾大帅的府中，是不可能有任何胭脂水粉东西存在。
他最厌恶的就是这些。
怎奈，大帅府里凭空出现了一名女眷。
身为顾大帅身边的亲兵长，连夜灰溜溜地从后门走出，购买那些什劳子的玩意儿。
千秋半靠在沙发上，等着亲兵长去买东西，都快睡着了。
她刚闭上眼睛，顾盛宗便忍不住伸手过来，捏了一把。
千秋瞪了他一眼，“干什么？”
顾盛宗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拿着手帕轻轻擦拭。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若是不卸妆，就是女鬼也会变成满脸坑洼的麻子。”
“顾大帅，懂得很多啊。”千秋轻飘飘瞥他一眼。
“那是自然。”
千秋试图睡着，又被捏了一把。
夜已经深了。
她喝的那些香槟酒的后劲上来，浑身没什么力气。
再加上小哥哥在旁边。
她脑袋昏昏沉沉，只想睡觉。
她忍不住冷冷说：“不是说，顾大帅不善风月，我瞧着倒是懂得很，怕是没少这么干过吧？”
顾盛宗的大忌，便是被人提及那些往事。
千秋乍然提起，他也不恼。
顾盛宗看着她那生气得要死，又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心情甚好，说：“承蒙夸奖，顾某的确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