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兽化魔事件已经过去了五天左右。
在这段时间里空中栈道里中官商的船队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秩序的维护者。
但因为申玄的发力，这次事件并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而程玉所在的飞舟呢？
只能说人都是健忘的，最先开始，飞舟里的乘客还在激烈的讨论着这次事件，一些人还在沉浸在亲人好友死而复生的喜悦之中，气氛一时间达到了高潮。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又渐渐地恢复了最先开始的模样。
那些文人书生们再次聚集在飞舟的甲板上，就这次鱼兽化魔事件大发诗兴。
而程玉也将牛八放了出来，每天在甲板上吹着天空之中的风，讲着路人甲的故事。
在此期间，沈芊也一直在试图接近程玉，自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程玉也没有表现出和之前有所冲突的态度。
面对沈芊他的态度一直都是警戒和远离。
而因为牛八的血脉问题，沈芊反而一直锲而不舍接触程玉。
在释放多次友好的信息之后，程玉也“总算愿意”和她聊一聊了。
飞舟角落的某一处，沈芊看着程玉道
“这里被我施加了结界的，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身边有妖族了吗？”
程玉看着沈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
“在此之前，居士不应该先告诉贫道，为什么居士能知道贫道这牛儿是妖族吗？”
见程玉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态度，沈芊也摸不准，于是，沉默再次降临。
早就和程玉串通好的牛八在这时候说道
“大姐姐你也是妖族吧！在之前你摸我头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沈芊看向牛八，又看向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程玉，叹了一口气道
“是的，我是妖族，所以才知道那孩子也是妖族，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牛妖在你身边了吗？”
话题到了这里，程玉则直接说出了他和牛八相遇的所有过程。
听完程玉的话，沈芊看向牛八，见牛八点头，沈芊突然向程玉说道
“不知道友是否愿意让我和这牛儿单独说两句话？”
程玉点头，然后离开。
牛八并不知道沈芊的真实身份，程玉也觉得沈芊不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牛八。
退一万步来说，牛八知道了也无所谓，像牛八那样的老实孩子根本就不理解沈芊现在的境地有多危险，也不会因为沈芊的三言两语和自己心生嫌隙。
而在程玉最阴暗的思维中，即便牛八真的被沈芊洗脑反水那也无所谓，自己手里可还握着牛八的奴隶契约，而她根本就拿奴隶契约没办法，而且正在逃亡路上的她也不敢在人族地界上动手，不然即便有身孕自身，作为虚级境（传奇巅峰）好手，她可不用如同真的凡人一样用最原始的方法赶路。
而在另外一边。
沈芊摸着牛八的头问道
“你是牛大的后代对吧？”
牛八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沈芊
“你认识我老祖宗？”
沈芊点头，没有回答牛八的问题，反而是看着牛八问道
“你觉得那个人族真的可靠吗？”
牛八回答的很果决
“当然了！云阳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族！大姐姐你听我给你说，我们从南州一路走来遇到了不少人，有人族，有半妖，还有魔怪，魔人，他们之中也有好有坏，在和云阳的路途中我发现，在人族中有好人，在妖族里也有坏妖。
最先开始我很疑惑，但是云阳告诉我，我不能因为我的种族原因就对人族整体抱有敌意，也不能对妖族就完全放下戒备，黑与白，好与坏，善与恶也不完全是绝对的，任何感情生物都是多变的，或许在今天他是好人，但说不定明天他就是恶人了。
诸如此类的道理云阳教了我很多，虽然我大都不太懂，但是我知道云阳是个好人！
对了！云阳还说过，听其言，观其行，我听过云阳说的话，看过他做的事，这也让我能肯定云阳他骨子里一定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所以我愿意以我的祸斗玄牛血脉向着《妖律》发誓，云阳他是值得你相信！”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太多了，牛八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蹄子挠着头
“哎嘿嘿”( ?′??`? )
沈芊却因为牛八的话陷入了沉默，似乎她想起什么似的苦笑道
“是啊，感情这种东西是多变的，今天的人又怎么能肯定明天就是好的呢........”
但看着牛八，沈芊抚摸着他的牛头。
“既然你都用自身血脉向《妖律》发誓了，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他的目标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为了去北渊诸岛找他的师父吗？”
牛八点头，然后又摇头道
“也不全是，云阳他还说过他的一生很短，他想在他有限的时间里看遍这个美丽却并不美好的世界。”
沈芊一愣，随即轻笑
“美丽却并不美好吗？倒也是这么回事.....”
..........
看着眼的程玉，沈芊直接说道
“话我就不多说了， 我的确在妖族中有些身份地位，你要在北渊诸岛行动也的确需要妖朝给予的认可，这点我可以帮你。”
听到沈芊的话，程玉直接反问道
“那么贫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沈芊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生下这个孩子，我希望如果我在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希望你能带着这个孩子去妖族。”
说着，沈芊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赤中带金的血液融入了一块玉牌交给了程玉。
“这个你拿着，有了这个，妖族中没有任何妖敢对你动手。”
程玉接过玉牌，微微一愣。
无他，这个玉牌他可再熟悉不过了，沈玉的随身饰件之一，当初这东西可是代表着自己呢，妖族天武大案期间，这东西大部分时间都在金赤金阳的手里，见此玉牌，如孤亲至。
可是这东西在当初自己关玉竹林期间留在了妖都玉王府了吗？怎么现在.....
随即沈元的样子在自己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没有纠结，程玉果断收下。
现在他都想直接抛下沈芊不管了，有这东西，自己已经可以在北渊诸岛横着走了，但是也仅限于想想罢了，这东西虎虎一般妖族也就算了，但凡遇到个懂行，虽然不敢对自己动手，但是扣住自己然后层层上报，让妖朝中哪些老妖知道的话，那自己就算玩球了。
看向沈芊的肚子，程玉点头
“好。”
和沈芊的交易算是达成了。
在接下来直到北渊诸岛的旅途中，程玉和牛八原本一人一牛的队伍直接扩充，多了一妖。
接下来的日子，程玉被周围那些爱八卦的中年妇女们各种八卦，特别是最先开始和沈芊搭话的那个中年妇女。
在她眼中，程玉就是沈芊的便宜丈夫了，然后她开始疯狂向沈芊取经，毕竟现在沈芊的模样在凡人眼中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妇，而程玉一看可是一个小年轻呢，而且加上那淡然的气质，虽然长相不出众，但却属于是那种虽然长得不帅，但是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如此不匹配的机制，自然会引起中年阿姨的八卦之心，或许连带着她自己也想迎来自己的第二春。
沈芊打着哈哈，程玉则直接选择闭嘴，路人而已，除了吵闹以外，被人背后蛐蛐两句又不会掉两块肉，反正一个月以后早晚都要分别的。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
看着即便在飞舟上都极其雄壮绵延不绝的海幽山脉，程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