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的话让苏染神色越发阴郁，“你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是幻境所化，我和你都是虚幻的。”灼华此时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苏染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会信？”
“所以你才蠢。”月上沉声道:“你应该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何会控制那些凶兽吧？”
“我……”苏染愣了，她确实不知道为何会控制凶兽。
月上接着道：“应该是苏纤引导你发现的吧。”
“你怎么知道？”苏染说完，神色惊恐。
可是她依旧不相信这里的一切都是苏纤所幻。
那太荒谬了。
月上叹了口气，“因为我和苏纤都来自外界，她幻了这处世界就是为了困住我。不然，你觉得就凭我的年纪可以有这般修为？”
苏染愣了一下，神情凝重。
月上比苏纤还要小，自己却连还手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她的修为不知比自己高了多少。
更何况，自己从小就被阿爹教授修炼之术。林宝月并没有这样的机遇。
可她依旧有些难以相信。
这里都是假的，她是假的，幽林堡也是假的，就连守护的这片幽林也是假的。
那他们这几千年又算什么？
“不，我不相信，你们是为了挑拨我和纤纤，所以才这样说的，对吗？”
月上抬手揉了揉眉心，“灼华，打晕了她，交给媚娘吧。”
她没有耐心在和她谈论这个问题，她想通了自然多了一份助力，可想不通那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
灼华点头，还没动作时，苏染怒声道：“媚娘？这贱人竟背叛我。我一定……”
月上冷笑一声，“她至少比你懂得审时度势。”
说完对着灼华点头。
苏染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灼华收手，问道：“苏纤竟是水千灵？”
计划变动以后，她还没来得及通知他，解释道：“二哥，被她带走了。我又联想到一些事情，猜测她很可能就是水千灵所幻。”
“林二少被她带走了？找到了吗？”灼华问道。
“没有，不过我知道在哪里。”月上回道。
“那你为何不去救他？”灼华不解的道。
月上叹了口气，“我想要二哥拖延她一时半刻，好说服苏染。谁知道她这般蠢。”
说了半天还是不信。
白白浪费了她的时间。
“林二少拖住苏纤？他如何能做到？”灼华不解的问道。
林二少根本就没有修为，他又如何能拦住水千灵？
月上勾了勾唇，“水千灵并不知道我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为了伪装下去，她一定不会对二哥放任不管的。哦，之前我给二哥吃过一味药，时间长了没有解药他的手臂会红肿酸麻。”
灼华嘴角抽了抽，这可真是亲妹妹啊。
“媚娘在哪里？我将苏染送过去。”灼华觉得不用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算了，还是将她留在这里吧。让她亲眼看看也好。”月上说道。
灼华点头，“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月上道：“等，等水千灵过来。”
她来了，事情便好决断了。
她不想在等了。
半个时辰后，院外传来脚步声，清脆的声音带着一抹欢快，“姐姐，我来迟了。你……怎么是你？”
她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月上和灼华时，愣了一下，神色颇有些吃惊。
“啧啧，你这幅样子要比做我师父时，顺眼多了。”月上缓缓站起身，笑盈盈的道。
水千灵脸色微凝，瞬间便又恢复了自然，“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
月上摇头，“是我低估了你。”
不然就不会在花倾城的花园被她带走了。
水千灵笑了笑，“是吗？月上，你不应该这么快道破我的身份，那会对你不利的。”
月上挑眉，“可是不说破，我心里就会很不舒服。水千灵，你到底在图谋什么？”
她想要控制幽冥的目的是什么呢？
水千灵低低的笑出声，“图谋？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罢了。”
那些原本就应该属于她的一切，她要原原本本的拿回来。
“属于你的一切？又有什么是属于你的呢。”月上淡漠的道。
水千灵冷笑了一声，“妖后的位子，渊明的喜爱，活着的权利，还有我的孩子。这一切原本都应该属于我的。都是我的。”
听到最后一句，月上愣了一下。
活着的权利？孩子？
难道水千灵已经死了？
“玉楼仙子才是妖后。”月上淡淡的道。
听到这个名字，水千灵情绪瞬间变得激动，愤怒的道：“她不是，我才是。是她抢了我的一切，是她背叛了我。渊明喜欢的是我，要娶的也是我。是她去扶摇九天买通了上神莹画，让神界赐婚她和渊明，也是她夺走了我的孩子，是她毁了我，是她……”
说到最后整张脸因为愤怒扭曲到了一起。
月上眉头微皱，水千灵的话让她意识到了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般简单。
“她已经死了，可你却还活着。”月上说道。
“呵，活着？三魂没了七魄，这也叫活着？只能依附在木偶上存活，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恩爱？看着自己的女儿叫那个贱人娘？这也叫活着？”水千灵冷笑着，眸色阴鸷冰寒。
“你……的七魄为什么没了？”月上有些震惊的问道。
三魂七魄，少了哪一个都不能足以支配肉身。
只能幻成虚幻的影像。
水千灵轻笑一声，“你们眼中完美的玉楼仙子为了嫁给渊明，将我骗到尧山，在山崖前趁我不备从后一剑穿心，将我推了下去。她骗渊明说我被异魔所害，尸骨全无，留下的遗愿就是要她照顾莞儿。
她是莞儿的姨母，又是姐妹中和我最亲密的人。渊明不疑有他，相信了她的话。
又加上神界的赐婚，渊明便真的娶了她。可笑我那么信任她，最后竟被她害的这么惨。”
月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没有想到水千灵竟然和玉楼仙子是姐妹。
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隐情。
忽然她想到了某种可能，脱口而出道：“你就是灵儿？秦玉一直在找的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