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齐凯烟呆呆看着她，“五时？是下午五点钟下班的意思吗？”
唐希眯眼道，“五十岁。”
“什么五十岁？”
“我说你，大概五十岁左右才能出道吧。五十岁之前应该是动不了刀。你继续泡吧吧，没人会拦着你。”
齐凯烟嘴抽个不停，这妞是真喜欢打人脸。
“噗——”华宇不给面子的喷笑出声，“你这小护士，还挺有意思的。护士小姐姐给我们点面子呗，不泡吧，就请吃顿饭，我们可以聊聊医学经。”
“我没空。”唐希推开两人，手里抱着小板子，走去寻房。
“护士小姐姐，别这样嘛，人家很有诚意的说。”
唐希进了方教授病房里，两个男人安安静静在门口等她。
方教授半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看着她，“你来啦。”
唐希往他床榻上一坐，她摘下口罩，奇怪问，“刚才有其他护士进来过？”
“嗯，有个护士进来巡察，给我量了一下体温。你怎么知道的？”
“我闻到了香水味。”
唐希伸手捏住方教授的脉搏探脉。
这个举动也没什么稀奇的，其他护士一般都会探脉，但她们探的只是心率正不正常而已，通常探脉都会对表。
唐希收手后，一言不发。
走出病房房门后，她看了齐凯烟一眼，摘下口罩。
两人第一次见她真容，说实话，有点小失望，这脸很寻常，放在人堆里，一眼认不出她来。
唐希凑头闻了闻两人身上的味道，她抬头看着齐凯烟问，“你擦香水吗？”
“不擦啊，怎么了？”
唐希眯眼瞪他，“最近泡妞的妹子，有哪个是擦香水的？”
被这么一问，齐凯烟尴尬笑笑，“我已经很久没谈情说爱了哦。”
面对一个想要俘虏她的女生，是不能在她面前说那些话，拉低自己的印象分。
唐希吱声道，“我希望你能够说实话，你泡的那些护士小姐姐，有哪几个是擦香水的？”
“我真没有！我对天发誓！我这人很诚恳的哦。”
唐希嫌弃甩头，“不说算了。”
唐希回到护士台，看见一个护士就要凑头去闻味道。
那些护士被吓得见她就躲。
华宇吱声道，“你要找擦香水的护士应该很好找才对，护士一般不被允许擦香水。”
对，他说得没错，按理说应该很好找，但她就是找不到。
年沾走过来，唤道，“仁仁，你叫我什么事呀？”
“二号病房的病人要你去问诊，你去看看吧。”
“啊……哦……好的。”
唐希带着年沾进了病房，华宇和齐凯烟这次也挤了进去。
年沾支吾道，“你们俩进来干嘛？”
“来看看你是怎么问诊的。”
唐希冷冰冰道，“出去。”
“嘿，大家同样是实习医生，怎么她进得来，我们就进不来？”
“这里不是酒吧，请你们出去。”
这话，可真是嘲讽人。
齐凯烟摸摸灰鼻子，“别这样嘛！我们也都是好学宝宝，听说华教授的第一大弟子要问诊，总要让我们见识见识她的威力吧！”
他们俩摆明了不肯离开。
唐希也无奈，时间也不多，懒得和他们斤斤计较，她指着方教授的脖颈左侧某处说道，“你摸摸这里。”
年沾下手一摸，“水鼓鼓的，有点问题。是甲状腺出了状况吗？”
“你再摸摸这里。用拇指按压。”
锁骨两处用拇指按压下去，方教授哭喊大叫，“好痛——”
“是不是针刺般疼痛？”
“是的。”
唐希抓着年沾的手继续下滑到他右腹部，“这里按一下。”
年沾支吾，“又气好像。”
“又通气的针管吗？”
“有啊，随身带着呢！”
唐希说道，“你扎下去给他放放气。”
“啊……”年沾有点小怕怕，“可以吗？”
“弄吧，没事儿。”
“哦。”
“喂，你们俩会不会太胡来了？就算他是罪犯也不能被你们这样私自动针管吧？”
两个女生同时看向齐凯烟，嘴角都溢出一声轻嘲，“嗤——”
“针管下去多少？”
唐希说道，“看他脂肪厚度，摸摸估计得要下去一截手指这么长。”
“这个位置应该是胆？”
“对。你下针吧。扎坏了进手术室修复一下就好。”
“嗯。那我下针了。”
华宇脸黑不停，“你们俩真的太胡来了。”
年沾不搭理他们，直接下针。
兹——
如同气球漏气的声音。
屋子里所有人都捂住鼻子。
味道有点难闻。
唐希拿出一整套银针，递给年沾，“胆上的毒素是可以从体内逼出来的，等会儿他气放完应该会流脓血，趁这个时候把毒血给他堆积到一起。”
“啊，还是上次那几个穴道吗？”
“这次得多下几针，他甲状腺和锁骨处也有毒气得排出去。”
“哦。”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三个主要穴道都是排毒的。”
“哦。”
“你弄吧。”
“哦。”
唐希后退数步，等着年沾忙乎。
齐凯烟贴着唐希问道，“那些护士果然没说错，真的是你在教她医学知识？”
唐希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齐凯烟又问，“说说嘛，你哪里学来的知识？你有这水平，为什么还要考护士不考医生呢？”
唐希回嘴问，“你最近泡的女人中，有哪个是擦香水的？”
看她那样子，像是不回答她的问题就休想从她嘴巴里套出任何东西似得。
齐凯烟努嘴道，“就前几天，不是护士，是太平间的监管护士。她们因为长时间接触福尔马林，生怕身上的味道难闻，经常喷香水掩盖。咱们太平间里的医生护士大多都用这个牌子的香水。”
“知道了，谢谢。”
年沾欣喜道，“仁仁你快看，这脓血发黑了呢！”
“嗯。”
“这排毒大概要多久？”
“等他脓血转黄就差不多，余下的余毒给他开一些清热解毒的良药挂挂水就行。”
“OK。”年沾拿着小书本开始记录，“需要向上面备案吗？”
“你备吧。”
“好的。”
唐希匆匆离开监护病房，两个男人还在当跟屁虫。
唐希走到护士长身边，开口道，“给我调配工作，我要去太平间。”
瞬间，所有路过唐希身边的人都呆傻了眼。
尤其是护士长，她尴尬问，“我是不是哪里对你不好？我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