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不要脸。
于是他忽然起身：“王叔回去吧，等王叔启程的时候，朕会叫人送一程。朕这里还有许多事，就不耽误你了。”
说罢就走，真是没给燕王一点面子。
燕王也知道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不敢多逗留起身就走了。只是出了紫宸宫，还是回头看了好几次。
一下午，谢玺都憋着气，伺候的内侍们都小心翼翼的。
黄昏时候白瑜一来，内侍们就像是见着救星一般。
白瑜进去把谢玺从书案后拉出来：“你要气不过，等他们回去的时候我派人路上打他一顿好了。”
谢玺摇摇头：“他说回去后要给我母亲修葺坟茔，说百年之后是要跟她合葬的。他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白瑜挑眉：“啧，不得不说，你这便宜爹，跟我那便宜母亲真是有的一拼。”
谢玺被逗笑了：“怎么了？杨氏也为难你？”
“没有，为难我做什么？不惹我哪都好，惹我她自己倒霉。”白瑜拉着他坐下给他揉手腕。
谢玺每天写的字太多了，手腕会酸。
“你也别太生气，过去的事如今才来气就晚了。你是皇帝，你想叫他过得不舒服还不是有一万个法子？至于别的，你那便宜爹我算是看出来了，没什么脑子。”燕王真就是属于那种自私又自以为是的。
这种人吧，倒也不难对付。他没什么城府，总比对上个玩儿阴的好吧。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你爹上折子求立继承人。”谢玺指了指一边架子上：“折子在那。”
白瑜点头：“你批了吧。”
“是白瑛。”谢玺皱眉。
“那不然还能是我啊？”白瑜好笑。
“你不难过？”谢玺不太理解。
代入一下他自己当年的处境，那真是又生气又难过啊。所以他不太明白瑜儿为什么总是能在这事儿上淡定呢？
白瑜叹口气拉着椅子挨着他坐下：“我们家跟燕王府不一样。你当初一直得不到世子之位是因为燕王不喜欢你太偏心。我如今得不到也不稀奇，一来世人眼里我就是庶子。二来……”
白瑜抬眼看他，依旧揉着他的右手手腕：“咱俩得关系家里人一大半知道了，杨氏也迟早会知道的。白瑛这个继承人的位置不给他，杨氏怎么安心？虽然迟早都会是他的，可早一日她也早安心一日。等她知道了你我的事，也才会为家里多想想。”
谢玺皱眉：“是我的不是，没想到这一层。只是我一向觉得杨氏不足为虑。”
“杨氏确实不足为虑，她是被家里养的有些娇气没什么脑子的那一类人。要不是她算计我爹， 我对这种女子观感是不错的。”没心眼也挺可爱的。
“杨氏不足为虑但是杨家还在，杨太后还在。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敬她一声母后。她是先帝继后，名正言顺。咱们之间这些关系，都是千丝万缕，哪里就能轻忽？”白瑜道。
“我防着她呢。”谢玺道。
“我知道，如今是孝期，大家都比较冷静。时间不到呢，等除服那一日你看吧，有的是热闹。你猜杨家有没有预备好适龄女子给你？”
“预备不预备我又不要。”谢玺摇头抽出自己的手：“你别多想这个，我就算是到时候再难也会顶住的。”
白瑜往后一靠：“饭要一口一口吃，事儿要一件一件的办。就算你如今做的再多，到了那时候你依旧会被众人逼迫。与其想着两年半就能干成个明君，不如想想用什么利益叫他们闭嘴。”
谢玺摇头失笑，也是真服气：“真是这皇位不能给你，要是能给你，你做。我给你做大臣。”
白瑜挑眉：“陛下日后可不许说这话了，臣承担不起。”
“那还不赶紧伺候朕用膳？”谢玺站起来勾白瑜的下巴：“伺候的不好，就罚你。”
“罚臣可以，臣改日去外头给您买几本书来。秘戏图什么的，您好歹学学。臣也少受罪。”白瑜拉着他的手笑道。
谢玺起先是没说话，都走出御书房了，忽然站住回头看白瑜，小声问：“真的那么差啊？你是不是很疼？”
白瑜噗嗤一声：“陛下走吧，逗你的。”
谢玺虽然继续走了，但是还是皱眉，怀疑自己。
于是这一天夜里，谢玺就非常的不自信：“我真那么差啊？”
白瑜好笑：“那如何？日后都我来？”
谢玺往后撤了一下：“那不行。”
“那不就行了，真的就是逗你的。九哥天赋异禀，疼也是正常的。九哥你不疼？”都是男人，哪有那么容易不疼。
谢玺哼哼了一下：“今日叫你来。”
白瑜抱住他：“今日不来，陪你说话。”
谢玺又说：“那不行。”
白瑜哈哈大笑翻身压住他：“原来陛下这么喜欢臣？既然陛下有所求，臣自然是有求必应。”
他们一向不在床榻上说什么君臣，此时自然是玩闹。
可谢玺却从中感受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他猛然翻身压住了白瑜：“朕觉得，朕可以先来。白卿可得接着。”
白瑜对九哥，纵容是不必说的。自然由着他：“臣遵旨。”
好一顿荒唐，后头谢玺被压住的时候，白瑜就一个劲儿的叫他。
“陛下怎么喘的这么厉害？”
“陛下是不是得了趣儿？”
“……陛下怎么哭了？”
“陛下叫的可真好听。”
“陛下真是勾人急了，臣命都要给您了。”
最后的最后，谢玺忍着颤抖捏住他的下巴：“叫……九哥。”
白瑜低头温柔又缱绻的亲吻他的嘴唇，含糊呢喃：“都听九哥的。”
他亲吻的温柔至极，话说的轻声细语，行动却疾风骤雨一般。
逼得谢玺长长的哼了一声，这场欢愉才停下来。
谢玺感受到耳畔隆重的心跳声，根本分不清是谁的。
只是那双柔软霸道的唇吻下来的时候他会下意识的回应。
清风徐徐的夜，两个浑身淋湿的人抱在一起，缠绵悱恻。
外头似乎是有风，树被风摇晃出沙沙声。窗棱上偶尔会有什么飞虫撞上去，发出一些细微的声音。
可他们也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