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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听,就不是实话。

任何一个有野心的政治家,都不可能没有大一统的想法,更何况,她的河京新政想要长久良性地发展,就只有一山之隔的晋宏康,她不会不除。

但若说她在说谎,这也不是。

她现在精力有限,西北,永安,河京,衡香,无不需要她,她能和晋宏康维持目前局面,的确是最优解。

她或许有自己的想法,但她不想把这个想法告诉他。

以及政治家三个字——

聂挥墨深深打量她,她才二十不到,便已经站到了如今的高位。

初见她时,她还是个黄毛小丫头,而后,他眼睁睁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如今。

也因为一直注视着她,所以聂挥墨清楚,她是一个多么精彩的人。

这精彩,远胜当初在古照峡时,她的外貌、身材、气质所带给他的惊艳。

可是,她真的想当一个政治家吗?

这世间有太多人初时志向高远,却终陷于名利之沼,初心蒙尘,面目全非。可她眸光清冽如初,极权在手,也没有登高称王。

她若想当皇帝,世人不会有半分觉得怪异,反倒觉得,这就是顺水行舟,自然而然的事。

屋内陷入安静。

夏昭衣看着聂挥墨,耐心极好,没吱声。

支离也看着聂挥墨,等着看他还想说什么。

聂挥墨则在想,说什么好——

问她接下去去哪,问她未来的打算,问她为什么不当皇帝?

身份立场使然,这些皆不合适。

个人私事方面,他想问得更多。

你和沈冽是什么关系?你们进展到了哪一步?你此生,可有婚嫁打算?

显然,更不合适。

对于她,聂挥墨始终有种矛盾挣扎。

理智告诉他,二者没有任何可能。

偏偏她的一举一动,他身为一方将帅,无法不去关注。

而一旦关注,那根他想斩断的情丝,就永无可斩断之日。

聂挥墨忽然又想到沈冽,如果是沈冽,他和阿梨是否无话不谈。

茶水凉了。

聂挥墨终于放弃。

费尽心机巧思,结果句句不可说。

聂挥墨起身:“阿梨将军,我得回去了,你在西北战事辛苦,多加保重。”

夏昭衣点头:“好,聂将军一路顺遂。”

迈出书房门时,聂挥墨停顿,回头看着夏昭衣:“……阿梨,若我未对晋宏康下战书,你会作何打算?”

夏昭衣停顿了下,道:“燕南军和横评军,将会分作两路进攻牟野的水至淤县。”

“你许了云伯中什么好处,他肯卖给你如此大的人情?”

“没有,我只是同他分析局势,他现在形势不妙。”

聂挥墨有些意外,挑眉道:“他不妙?”

相比起晋宏康,聂挥墨更将云伯中看成一个对手。

云伯中虽然兵力不多,占地不广,但他的兵马都是精锐,指哪打哪,且有极高的忠诚度。

而且,云伯中并不是没有实力扩张,但这些年他都没有这么做,只守着他的占地,将占地治理得昌荣富裕。

云伯中的谋士们一个个都是顶尖的脑子,没有一个莽夫。

就算是常败将军于震耀,他都是一个人物,有着杰出的管理能力。

云伯中的作战,该保守保守,该锐气锐气,有本事赢,也有底气输。

这样的对手,更让聂挥墨忌惮。

“聂将军也没有看出来吗?”夏昭衣问。

聂挥墨不觉得羞愧,大方点头:“还请阿梨将军赐教。”

夏昭衣看着聂挥墨,眼神渐深,缓缓道:“也行,那我先说对外。”

她看向支离:“来。”

支离不太高兴,闷闷起身,帮夏昭衣将竖板拉来。

聂挥墨被她方才那一眼看得心头一跳,但很快捕捉到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亮意。

这亮意,让他喜欢又莫名害怕。

夏昭衣将一张地图贴在竖版上,用炭笔描画:“宋致易死了,永安丢了,晋宏康吃了大亏,他最先要做的就是找回场子,振奋军心。所有人都觉得,他一定会立即攻打河京,但实际上,河京并不好取,他稍稍冷静下来就会发现,若是打河京,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不占。”

支离道:“是哦,河京要是那么好拿下,当年大乾的狗皇帝也不会选中它来藏身。”

聂挥墨看着她流畅划开的线,沉声道:“我看明白了,晋宏康只需要一场胜仗,并不一定就是河京。”

夏昭衣:“嗯,他并不会对你的华州下手,因为华州你随时可弃,他得手了,重建得投入大把精力。田大姚、焦进虎,和他中间正好隔着云伯中。他如果用足够多的重兵压阵,打云伯中一个措手不及,你觉得能成吗?”

说着话,夏昭衣最后一笔,在燕南和横评上方圈出一块空地来。

聂挥墨看着那块空地,彻底明白了:“云伯中极富韧性,晋宏康若是突击他,他第一时间会撤退,但整顿兵马后,他将立即调头杀回来。只是云伯中能跑去的地方,原先是大平朝的地盘,如今是沈冽的晏军把守。晋宏康当初忌讳云伯中杀入大平,但如今,他正好一举两得,让燕南、横评军和晏军先打起来。”

夏昭衣点头:“而若云伯中往牟野方向跑,晋宏康只消派人去田大姚那边吹个风,掀一场不轻不重的谣诼,就足够让田大姚先动手对付云伯中。届时,失了燕南和横评大后方的云伯中,只能在田大姚和晋宏康两者中间夹缝求生,最后被吞没。”

这世上,没人比聂挥墨更了解田大姚是什么样的人,稍微给个机会,田大姚可以莽得让所有人都害怕。

聂挥墨低沉道:“大平朝是宋致易的,如今没了那么大的版图,晋宏康反而更能放开手脚,不再被束缚。”

夏昭衣一笑:“对,困兽出笼。”

这一笑,她的眼睛乌黑明亮,灿烂夺目,光华灼灼,让聂挥墨心头又一跳。

便是一开始轻视夏昭衣的纪凉,也不得不细看她一眼。

聂挥墨道:“你方才说的是对外,那么,还有对内?”

“有,”夏昭衣的炭笔重新在竖板上描画,“这里,也是沈冽的。”

她圈出来的,是原属于应金良的同渡。

不争气的应金良下台了,被沈冽软禁,如今的同渡成了晏军占地。

聂挥墨皱眉:“晏军没有那么多兵马可以放在同渡吧。”

“是啊,晏军在同渡的那点兵力不足为惧,但是衡香和河京,很多人想去,它们是我的两张底牌。”

聂挥墨再一度听懂了。

这些年,大量的人涌去衡香。

一些户籍管理森严的地方,许多前朝秀才甚至不惜冒着被砍头的风险,都要半夜偷偷摸摸离乡背井,往衡香去。

现在,多了一处河京。

晋宏康治下严厉,加上山脉阻断,他的百姓都在想方设法翻山越岭,而离云伯中地界如此近的同渡,且地势开阔,云伯中治下的百姓们很难不心动。

聂挥墨由衷道:“此外因,内因,再加上你的口才,云伯中想不被说服都难。”

“他也是为自保,主动出击,好过被动挨打。”

“那么今后呢?你现在和他联盟,今后如何分天下?”

夏昭衣笑:“天下是西瓜吗,拿刀切一切,分一分?”

“不然呢?你忍看天下四分五裂?总是要大一统的。”

夏昭衣将炭笔放下:“我不对他如何,我要他看着我是如何做的,天下人也都看得到我是如何做的。”

聂挥墨困惑:“……何意?”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自明德,天下景行。”

聂挥墨沉默,定定看着她。

夏昭衣的眼睛依然明亮莹润,笑吟吟的。

聂挥墨这才知晓,她方才为何那样看他,他又为何害怕。

她直接对他用了阳谋,泰然坦荡。

这些不仅仅对云伯中有用,假以时日,也必会影响到他。

天地世象是朝前奔涌的,没人能挡得住历史潮流带来的时新诱惑。

更好的纸,更好的墨,更好的衣料,更好的房屋搭建之术……

水往东流,人往上走,纵观历史漫长的线,虽波折起伏,但从无完全向下一说,只会不断攀高。

聂挥墨看着跟前的姑娘,她就站在那高处,等着云伯中,等着他,等着田大姚也上去。

不上去的人,自会被淘汰,甚至她都不用出手……

聂挥墨忽觉此行来得值得,他有一种难言的震撼。

震撼过后,是迷茫。

她的阳谋起效了,因为他恍然不知未来他能何去何从。

聂挥墨收敛思绪,对夏昭衣道:“阿梨,你真了不起。”

她的世界,比他所想的要辽阔太多。

在那样辽阔自由的世界里,沈冽能做到跟得上她的每一个节拍么?

想到沈冽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聂挥墨心底几分黯然,沈冽做得到,他一直在追随。

聂挥墨笑了,笑容轻快:“阿梨,我平生从不佩服别人,你是第一个。”

夏昭衣笑笑,没接话。

“我先回了,”聂挥墨道,“晋宏康近来事多,我不能离营太久。”

“好,聂将军一路保重。”

“阿梨将军北去,也保重。”

聂挥墨这次走得很利索,没再回头,心里面那些郁郁不散的雾,像是被一缕清风拂去。

这缕清风,自是她。

骑马离开前,聂挥墨勒绳回首,深深看一眼后边的客栈。

纪凉和蒋央在旁沉默,也望着这家客栈。

聂挥墨忽然道:“纪凉,怎么不说话了。”

半晌,纪凉道:“不知说什么。”

蒋央道:“将军,阿梨姑娘到底是有野心,还是没野心?”

纪凉看向自己的丈夫:“此话怎讲?”

“当皇帝,不就是为了享乐吗?不享乐,谁要当皇帝呢?万人之上,想如何就如何,无人敢忤逆,何其畅快?所以这世上的人都想当皇帝,可我却瞧,这阿梨姑娘给自己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纪凉若有所思,目光转向聂挥墨。

聂挥墨黑眸变深,顿了顿,缓缓道:“这条路,未必是她选的。”

蒋央:“什么?”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她的身手,想杀李据易如反掌,可她当初却并未这么做……”聂挥墨一扯马缰,看向前路,“走吧,回程!”

纪凉和蒋央对视了眼,不明所以,二人看回聂挥墨,拍马追上。

隔日,夏昭衣待所有手下们睡饱之后才离开。

文白溪的那些画像她都带上,路上停下休息时看,再到宁州后,将交由手下送去衡香,找人大量临摹。

支离与她不同路,虽然都往西北方向,但是所去的县道不一样。

跟着夏昭衣一起走的,还有李新芽。

她在知道徐菲是夏家军的猎鹰营女兵后,激动得半日说不出话。

她本就是西北女子,因战乱而南逃,再被多次拐卖,途中早便听闻夏家军的猎鹰营,她久向往之。

徐菲禀报给夏昭衣,夏昭衣同意她加入,只不过只能带她去宁州,届时她先去一趟衡香。

因为她们已经擅长骑马,体力也好,没有半点训练的李新芽不可能跟得上她们,没法带着。

连着数日赶路,很快至宁州,要分开的前一夜,李新芽终于将憋了几日的话告诉夏昭衣。

夏昭衣刚沐浴完,坐在院子后门外的大石头上擦头发。

听完李新芽的话,一旁的冯萍、严紫燕、刘巧云等,全都皱起眉头。

冯萍先道:“将军,此人的名字,怎有些怪?”

李新芽小声道:“有一次……我喊她阿梨,她对我发了很大的火……”

“呸!”严紫燕骂道,“她也配叫这个名字。”

夏昭衣道:“阿梨这两个字,同名可多了,别生气。”

冯萍道:“将军,丁纱梨,难道是说……这个纱……是杀人的杀?”

严紫燕大怒:“定杀阿梨?”

说完,她给了自己一个非常清脆的巴掌声:“呸,我在说什么!”

“让你不要生气,”夏昭衣失笑,“你不疼,我替你疼。”

她看回李新芽:“她骗了你,她不叫丁纱梨,她叫陈韵棋。”

李新芽一愣:“……什么?”

严紫燕等人道:“此人是谁?”

夏昭衣垂下手,道:“一个恨我入骨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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