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骁微微愣了一下，恍如没听清楚一样。
“你说什么？”
“我问前辈，天魔教九处分坛之中，距离这碧落分坛最远的是哪一处？”
一时间，古云飞等人纷纷看向莫凡。
卢骁面露几分惊色的道：“小友，你问这个做什么？”
莫凡面色微沉，目光盯着卢骁，不作回答。
“你……你该不会是还想动手吧？”
“卢老前辈，您的话似乎有些多了。”
卢骁看了眼古云飞，又看了看小黑金鳞他们。
“你才刚刚灭了碧落分坛，相信现在天魔教的教主和一众魔头都已经知悉，甚至正在赶来此处，而且其他分坛也一定得到了消息，并且会加强防备，小子，老夫承认，你的能耐不小，但还是不能太张狂为好，免得一步走错追悔莫及。”
古云飞偷瞄了莫凡一眼，而后往卢骁近前凑了凑。
“喂喂喂，我说卢疯子，你今天怎的这么多废话，小凡问你什么，你只管如实告知不就完了？”
古云飞自然也知道现在的危险，他也看出了莫凡绝不是开玩笑的，但他更了解莫凡，一旦做出了决定，通常是很难改变的。
卢骁瞪了古云飞一眼。
几息之后，卢骁点了点头：“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良言难劝该死鬼，我告诉你。”
卢骁嘟囔了一句后，稍作思量，而后看向正东方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此向东万里外，有一山涧，天魔教九处分坛之一的蚩藏分坛就在那里。”
莫凡瞥了一眼东方：“走，我们全速赶路。还请前辈引路。”
不单单是卢骁，古云飞等人都猜得出莫凡心中的打算，说起来也算不得什么高明的计策。
无非就是先突袭了碧落分坛。
然后趁着天魔教的注意力转移到碧落分坛上时，再绕到距离碧落分坛最远的地方来一下子。
这种打法并没什么问题，有些声东击西的意思，的确具有一定的可行性，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可不是凡人势力和国家之间的排兵布阵，讲究兵法什么的，天魔教中强者林立，谁也说不准是否有那么一两位就在蚩藏分坛附近，一旦被其拖住，天魔教的强者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赶到，到那时自然是必死无疑。
说到底，这一次莫凡一剑灭了碧落分坛，多少有那么些运气成分在里边。
毕竟整个碧落分坛之内，就连坛主的修为也不过破虚境而已。
至于那上千教众，在如此境况下，莫说上千，就算上万，十万也没有丝毫意义，数量已经无法弥补实力上的差距。
说到底，卢骁心中的担忧，大家心里都有。
不同的是，他们更了解莫凡，而且跟着莫凡久了，也都习惯了。
所以众人即便明知凶险也会毫不迟疑，他们纷纷跟上莫凡，卢骁见此，苦叹一声，也只能闪身跟上，为莫凡指引方向。
“哎，都是一群不要命的主，完了，可叹我卢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摆脱了天魔教，现在却要主动的送上门来，可悲，可悲啊。”
……
莫凡等人服下龟息丹，将自己的气息隐匿起来，在卢骁的带领下直奔万里之外的蚩藏分坛。
碧落分坛所在之处，他们刚刚离开也就是一刻钟的样子。
数道身影相继出现在云头。
“可恶，什么人竟敢偷袭本教的碧落分坛。”为首的老者，消瘦的身躯裹在黑袍中，虽然瘦弱，却流露出异常强大的魔道气息。
就连四大老魔的剑魔，和三大护法中的魅影护法也要站在他的身后。
剑魔俯视着已经彻底崩塌的碧落峰。
几息之后，他转首看向魅影护法：“此处还残存着尚未散去的剑息……”
魅影护法的脸色颇为凝重，沉声道：“熟悉的气息。”
剑魔又道：“护法大人，看来正是你那位老朋友无疑。”
为首的黑袍老者转首看了二人一眼：“哦？什么老朋友，偷袭碧落分坛的人，难道你们已经知道是谁了？”
剑魔轻瞥了一眼魅影护法，看向黑袍老者的时候，神色却颇为恭顺。
“回四长老，此处剑息尚存，如我所料不错的话，此次突袭碧落分坛的人，护法大人应该再熟悉不过了。”
多少有些话里有话的味道。
魅影护法顿时瞪了剑魔一眼：“剑魔老弟，何必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难道剑魔老弟不熟悉么？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剑魔老弟似乎也吃过他的亏吧？”
剑魔脸色一沉：“哼哼，那是因为当初在中州城，老夫被那人皇纳兰擎宇所伤，否则的话……”
“够了。”
黑袍老者打断剑魔的话。
在天魔教，实际上长老的身份并不比护法高，不过也要分情况，在天魔教的数位长老中，有几位的资质颇深，修为也高，身份虽然是长老，实际上却是元老级别的人物，在这几位长老的面前，即便是护法也要低上一头。
眼下的这位四长老，自然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他还是四大老魔之一血魔的师尊，主要修的就是血炼之术，可以说是天魔教内绝对的元老级存在，一身修为更是达到了大乘境后期。
剑魔微微低头，不敢再多言。
四长老随之看向魅影护法：“魅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如今，教主严令我们不与正道修者纠缠，是谁不知死活，竟敢主动挑衅本教，而且如此猖狂，出手便灭了本教一个分坛。”
魅影护法此刻的眼中尽是难以抑制的杀机。
“是他……莫凡。”
这两个字，对魅影护法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所以他刚刚赶到此处，仅凭空气中残存的微弱气息就可以确定莫凡的身份。实际上，这所谓的残存气息，也是莫凡有意留下的。
自从他接下对付莫凡这个任务，先后在蓬莱仙岛、中州城、天机阁、幽谷等等多处，处处吃瘪，可谓是让他这个护法在教内颜面尽失，此事，一直是他心头抹不去的耻辱，因为在他看来，他完全有能力杀了莫凡，并且多次都有机会，却偏偏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