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善泽这一番话赵瑞源只信了五分，毕竟都是主神空间里混出来的千年狐狸，谁和谁去那玩聊斋呢。
通过恶意隐瞒部分关键信息，在真话中掺杂假话来进行欺骗，几乎已经是轮回者们接触时的本能了。
所以赵瑞源对此表示不信：“当初在百鬼夜行之日以后，你如果想要保存自己的自由之身，实际上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而以我的了解你肯定会去选择那一条路。”
赵瑞源在主神空间中与钟善泽接触不浅，两人从共同合作到相互对抗次数都不少，所以深刻了解对方到底是什么脾性。
虽然说不至于和某些轮回者一样，在恐惧之中沦为完全的恶棍，但也绝对不能算是一个好人。
一旦他带着这种力量回归现实，整个世界都会被他纳入掌控之中，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钟善泽听罢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不愧是我最后一战的队长啊，十年未见仍旧如此聪慧，倒是可以省略掉我一些口舌。”
“但这和今天的仪式没什么关系呀，今天这场仪式又不能让我降临，你们确实是多管闲事了。”
赵瑞源的回话针锋相对：“据我所知中东有一句俗语，叫做骆驼进帐篷先伸一张嘴，把骆驼进帐篷的嘴给打掉，我觉得这么做还是有意义的。”
见到两人的气氛又有些开始焦灼，又是吴馨月上来挡住双方视线，借着端茶倒水的功夫打圆场：
“曾经都是一同生死与共的队友，不至于闹到现在这副样子，不如两位冷静下来商量出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章程，也比在这里干瞪眼要强得多。”
吴馨月这话确实说到了点上，毕竟看起来眼下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僵持起来只会什么事情都干不成。
赵瑞源也觉得这句话有道理，自己把钟善泽拖在这里没什么用处，眼前是不是对方的真身都不清楚，对方完全能通过传音继续指挥雅各布进行计划。
正当他思索应该如何回复钟善泽之时，赵瑞源突然感觉到离自己极其遥远的某个地方，发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异变，仿佛有一道什么通道正在打开。
很快这就不是某种“仿佛”了，而是源自自身切切实实的感觉，他们从那打开的通道中嗅到了来自现实世界的味道，随即便知道那通道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刹那间钟善泽脑海中就闪过一个念头，钟善泽其实是故意和自己说话拖延时间，实则想要在现实世界中继续搞事。
就当赵瑞源准备暴起对钟善泽发难时，对方一番话暂时稳定住了场面局势：“此事与我无关，你自可以将通道毁掉。”
见到似乎不是钟善泽搞的鬼，赵瑞源准备的动作也顿时缓和下来：“既然如此，你便放我们离开这间屋子以示诚意吧。”
“哎呀呀，我说了多少次了，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屋子，并不是我的屋子，”钟善泽好似无奈的叹息摇头道。
“而且你们还是不太了解这个世界，想要影响到外界的那个通道，并不需要离开屋子便可以做到。”
说罢钟善泽便动手释放，只见他的力量离开屋子之后，从赵瑞源夫妇意想不到的角度摧毁了通道。
望着赵瑞源夫妇略显诧异的眼神，钟善泽对着二人解释道：“你们进入了这个世界后，相当于进入了一张白纸中。”
“我将你们二人隔绝开来，只是在白纸上画了个圆，这圆圈之外的事物你们自然是没有办法感应到了。”
“然而那通道却并非来自于白纸之上，而是三维空间中有人遮蔽住了阳光，因此白纸上尽是那人的阴影。”
“所以即便你们身处于圆圈之内，感知不到白纸上圆圈以外的事物，但却依旧可以察觉到那通道。”
赵瑞源夫妇沉思许久之后，最终是吴馨月先理解了钟善泽的话语：“你的意思是这里并非是三维空间？”
将这个误会给解释清除以后，双方也就暂时没有继续冲突的理由，于是继续开始进行这一场会谈。
之前出现的那一道通道是什么，自然是赵瑞源十分关心的事情，对此钟善泽也毫不藏私的解释。
那刚刚双方感觉到的通道出现，其实意味着现实世界会又爆发一场超自然事件，而钟善泽确实可以主动制造类似事件，但并非全部事件都和钟善泽有关。
在又经过一番小心翼翼的试探之后，双方终于开始切入正式话题，提出一个大家都能够接受的妥协方案。
可是什么妥协能得到双方接受呢？思来想去发现居然是赌约。
“我们不如各自进行一次赌约，如果谁能够从这次赌局中获胜，那么就得听从对方的命令如何？”
听到钟善泽的提议之后赵瑞源沉默了，毕竟这份赌约相当之沉重，可能关系到两个世界的存亡。
最后反而是吴馨月率先开口说道：“首先，如果我不答应这个条件又如何？其次，该如何履行这次赌约的公正性？”
钟善泽听罢缓缓一笑，伸出一根手指举了起来：“首先如果你不答应这个赌约，那么我们就只能鱼死网破。”
“我不甘心永远被困在这个世界中，既然迟早都要与你们做过一场，那么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毕便可。”
“只是在开打之前你们得考虑清楚，我身后可不只有我一个人，而是有两个世界不知多少人类的灵魂，都被绑在我这条战车之上。”
钟善泽这句话将场面上的气氛降到最低，最后还是赵瑞源冷冷的说道：“你依旧是这么的自私，拿着两个世界的人命做赌注。”
“不过既然如此的话，我也只能答应你提出的赌约，我没有资格就这样放弃两个世界的生命，那么吴馨月的第二个问题呢？你如何保证赌约的公正性？”
“毕竟如果是一个可以被你随时撕毁的赌约，那么这个还不如和你打一场，起码能够让我们救下一些人。”
钟善泽早就料到赵瑞源夫妇会有这样的问题，于是提前准备好有足够效力的证物，以来安抚赵瑞源夫妇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