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的眼睛珠子来回转了转，就当自己想过了。对着付梓衣摇了摇头。
付梓衣似乎也没有期待对方能给什么答案，又将目光放在了楼下热闹的场景里，想着自己的心事。
突然，楼里传来的惊呼声，付梓衣朝下面看了看，见下面的人都朝上面看。付梓衣对着程荡山说：“你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程荡山应声出去。
很快楼底下的人群又是一阵惊呼。但是就是没见程荡山回来。
付梓衣实在等的焦急，就拿了打着扇子遮着脸开门看了一眼。
刚开门，一个人影便飞了过来，落在她的脚下，是一个穿着华丽，十分富态的中年男子。
付梓衣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程荡山突然出现挡在了她的身前。
“怎么回事？”付梓衣问。
“这人打了柳娘子，我教训了他一顿。”程荡山说。
付梓衣一惊，也顾不得遮掩许多，绕过程荡山跑去门外看柳婉婉怎么样了。
柳婉婉正从地上倔强的爬起来，她的发髻乱了，钗环也歪了。脸上有一个红肿的手指印子。
楼里的老鸨气急败坏的从旁边过来，身后带了一群壮丁来。从她身边过的时候，看了柳婉婉一眼，心疼的唏嘘不已。随即招呼人将那个倒在地上的富商抓了起来，喊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看看我们楼里的小姐是什么人？接你的活儿是给你面子，你竟然还敢打人？来人将这个人给我扔出去！”
“是……”一群人应声将那个人富商给拖了出去。
那富商嘴里依旧不干不净的喊着：“老子给了钱了，不就是一个歌妓，摆什么谱？老子就喜欢听她叫两声，她还不叫。我就打她了，怎么了？！谁他么的多管闲事……我要报官！你们不能赶我，我给了钱了！”
人从走廊上被拖走了。路过柳婉婉的时候，柳婉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骄傲的看着那个人，一言不发。
付梓衣看着她倔强的样子满眼的心疼，走到她身旁，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样？”
柳婉婉伸手将头上的发簪取了，一头墨发瀑布般的散了下来，遮住了她脸上的指印。
付梓衣眼疾手快的双手接过她手里的发簪。
柳婉婉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头发理顺，仪态从容的扭过头看了一眼楼下看热闹的人群。睥睨众生的仰着下巴，一如往常。好像她从来没有被打过，也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摔倒过。
不，应该是比往常更高傲。
付梓衣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酸至极。走进她，忍住自己想要搀扶她的手，小声的说道：“咱们回吧。”
她自己的屋子里一片狼藉，两个人默契的走回了付梓衣呆着的厢房。
程荡山将在他们身后关上了门，隔绝了一众或是好奇，或是幸灾乐祸的视线。
门关上之后，付梓衣才敢搀着她，问：“婉婉，你伤的重不重？要不要我给你请郎中来。”
柳婉婉没了刚才的骄傲，疲惫的坐在了地上，说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