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华脸如死灰，拎着菜篮子的右手紧了又紧。
家里有没有钱，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些年她确实存了不少存款，可是这些钱都是为了以后给吴美心当嫁妆的。
现在要是还给了宁家，她非得心疼死了。
可是这情况，不还也不行了。
早知道刚才她真的不应该那么嘴欠，说那几句坏话了。
吴美心气急败坏，还想反驳宁天明，可是却被张凤华一把拽住了。
“姐夫，等我回去张罗，张罗，钱一定尽快给你们送过去。”
这么多人看着，这对父子要是在追究，惨的也只能是他们家。
张凤华现在心里比谁都清楚。
宁天明这才沉了口气。
“姐夫，没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僵硬的打了一声招呼，拉着吴美心就走。
“宁旅长，欺负两个女人，你还真是威风！”
刘军满脸讥讽。
“刘军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媳妇儿闺女要是被人欺负十八年，你还能淡定自若，我就服你。”
宁天明反唇相讥。
对于这些只知道落井下石，乱嚼舌头根子的人，他也没必要留什么情面了。这话是说刘军，同样也是给大院里这些看热闹的街坊听。
果然，四周围的人脸上全都有些挂不住了。
过去的十八年里，这个大院里有谁没有针对过宁家？又有谁没有议论过宁家？恐怕还真找不出那么一两户来。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姜建国发了话，今天这事儿也该完了。
宁月跟在宁天明身后回了家。
“月月，晚上想吃什么？爸给你去做。”
一进家门，宁天明脸上的冷酷便荡然无存，满脸温和的笑。
宁月眼神微微闪烁。
“爸，你不怪我？”
今天她确实是故意找事了，本来因为姜旭她就有些心烦，结果一回大院正好听到张凤华和几个妇女在暗戳戳的讥讽她，甚至还带上了宁天明，她当时就沉不住气了。
刚拖下军装，系上围裙的宁天明，被她问的一脸疑惑。
“我为什么要怪你？”
“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本来钱的那些事也该翻篇了，可是……”
宁月难得有这么理不直气不壮的时候。
宁天明噗嗤一声乐了。
平常看惯了这丫头嚣张，霸道，有时候成熟稳重的让他都觉得心惊，现在他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这样才是一个十八岁的丫头而已。
“月月，爸觉得你做的对，人做了坏事就该承担后果，接受惩罚。”
宁月心头的压抑情绪顿时少了很多。
不过他正好回来，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本来她也只是想自己出口气罢了，现在好像还“连累”了他。
“爸，其实当时你不向着我，我也不会生气的。”
他对她实在是太包容了，这样她会被惯坏的。
“你是我闺女，我不向着你向着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反正你已经是个小魔头了，大不了我就当个大魔头。
人活一世，随心最好！”
宁天明摸摸她的头发，在她成长的十八年里，他一直都在缺席。可是她活的依然精彩，张扬，没理由他现在回来了，就一定要改变她。
率性的活着，也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