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穹耐心的解释道：“你是望江的巫女这一点是无用质疑的，身为望江巫女的责任你该尽的却是是一个都不能少，可你有没有想过除却这些责任之外你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使茯苓更加的迷茫了，很显然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过去的十四年中一直都是围绕着望江而转的，不管是阿婆在世，还是不在世。
为数不多的几次任性还都是因为夜，若没有遇到夜的话，茯苓恐怕都没有想过要任性吧！
“我......”茯苓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当张开嘴的时候，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不知道所以才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多大了？”玄穹问道。
茯苓回答：“快要十五了。”
“十五了啊？”玄穹似在感叹，他说：“对于凡人来说，这是一个花一样的年纪呢~”
茯苓抿唇不语。
“愣着做什么？”玄穹指了指茯苓面前的白玉杯笑着说：“喝茶。”
茯苓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
“味道如何？”他问道。
茯苓想了想回答：“刚入口时会有些许苦涩，但很快便能感觉到一种独特的甘甜，是个不错的茶。”
对于茯苓的评价玄穹也不表态只是说：“凡人喜好用茶来回味人生，他们觉得人生就像这杯茶一样苦涩与甘甜是共存的。”
“小茯苓啊~”玄穹幽幽的问：“你的人生会如这盏茶一般苦涩与甘甜共存吗？”
对于玄穹的这个问题茯苓不敢回答也无法回答，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若真的奉行着那句“为望江而生为望江而亡”的话，那她的人生定不是这盏茶，而是一杯白水，无色无味。
“其实......”茯苓迟疑了一下轻轻的说：“我并不知道除了守护望江之外我还能做些什么。”
望江的巫女不守护望江的话还能做些什么呢？这个问题茯苓从前没有想过，然而现在来琢磨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根本就琢磨不明白。
听到茯苓这么说玄穹只好换个方式问：“那你觉得是前一阵子在外面的世界开心，还是说在望江的时候比较开心？”
外面的世界吗？茯苓神色微敛显然是回想着在外面的世界时的感觉。
说道外面的世界，她想起夜是必不可免的，原本已经遗忘掉的疼痛再度袭上心头。
即使这样但茯苓还是可以肯定，在外面的时候她是很开心的。因为她见到了很多望江不曾有过的东西，也见识到了人间的冷暖。
望江的生活很平静，平静到一点波浪都没有。这样的日子虽然很舒心，可是久了难免会感到乏味。
“其实......”茯苓看着杯中的茶汤轻轻的说：“在外面的那些日子虽然过得惊心动魄了些，可我很喜欢。望江的生活......太过安定了。”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那说明你还有救，不至于不知道为自己而活。”玄穹比较满意的点点头。
“那......我该怎么做呢？”茯苓神色透着茫然。
“这个就要看你的想法了。”玄穹示意茯苓给自己斟茶，他说：“毕竟生活是你自己的，你完全可以选择一个让自己开心的生活方式。”
“这样啊......”茯苓默默的为玄穹斟茶。
玄穹不在开口，茯苓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未曾开口，一时间茶室里无比的安静。
良久茯苓才抬眸看向玄穹疑惑的问道：“您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玄穹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