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置之不理，“你女儿说不定又给人家当情人去了，你这个当妈的最好管管，不然她的身世和所作所为传出去，对她的服装品牌不是什么好事。”
赤裸裸的威胁。
要说的都说完了，季明珠才傲慢地踩着高跟鞋离开。
林秋霞同样被这些话吓到，愣了好一阵才向桑凤萍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说那些……你放心，我不会来打扰你们的。”
说完也匆匆离开。
桑凤萍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只觉喘不过气来，大脑一片空白，眼前逐渐颠倒模糊，刹那失去意识昏倒在地。
霍启庭中午开车路过桑余家的小区，想着顺便给她送几盒甜点，上次在她家吃饭时听桑凤萍提起她喜欢吃甜食，于是前几日在意大利出差就特地买了几盒当地最受欢迎的甜点带回来。
到门口发现门没关，喊了声：“阿姨？在家吗？”
没人应，他刚准备换上拖鞋进去看看，突然瞥见倒在地上的身影，立刻丢掉手里的东西冲过去，“阿姨！”
怎么喊都没反应。
霍启庭一刻也不敢耽误，急速把人抱起来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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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余退了烧已无大碍，但身体还比较虚弱，偶尔会发晕，需要留院观察两天。
幸好有童彤陪着她聊天解闷，也不至于太无聊。
上午席靳白不在医院，去附近酒店开视频会议了。
不过穆景川在，化身她们俩的专属保镖在房间里守着。
有些闺蜜间的话题不宜当着第三个人的面聊，所以童彤就看他不爽，“你有没有觉得你在这像个电灯泡？”
“谁？”穆景川指了指自己，“我？”
童彤撇撇嘴，“不然呢？难道是我？”
穆景川：“……”
就不能是桑余吗？
快到中午时席靳白过来跟她们一起吃饭。
穆景川说：“好了，电灯泡又多了一个。”
童彤不置可否。
席靳白没有搭理他，只关心桑余，“上午有不舒服吗？”
后者轻轻摇头。
四个人一起吃饭比两个人单独吃减少了很多不自在。
饭菜依旧是席靳白叫人送来的，每人一个餐盒，里面的菜都一样。
穆景川打开盒盖大失所望，“怎么这么清淡？一点辣椒都没有？”
这菜就跟清汤寡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童彤睨他一眼，“照顾病人，要不然你就出去吃。”
“不是，我吃我的，又不影响桑余吃清淡的。”穆景川实在不理解。
席靳白轻描淡写地开口：“她爱吃辣的，这几天都不许在她面前吃。”
穆景川陷入沉默和无语。
桑余忙说：“我没关系，你们吃吧。”
穆景川认命，“没事，正好最近想减点肥，就当吃减脂餐了。”
饭后，童彤陪桑余在医院楼下的小公园散散步。
手机放在包里没拿，因此也就错过了霍启庭给她打的电话。
直到下午四点她找手机才看见三个未接来电。
穆景川和童彤去附近超市买日用品了，此刻病房里只有她和席靳白两人。
桑余不想当着他的面打电话，便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回拨过去，那边很快接通。
桑余出声问：“霍先生，你打我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抱歉我手机调了静音才看见。”
“没事。”霍启庭说：“本来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这边有个客户想找你定套礼服。”
“我应该后天回港岛，你可以让她先联系我，先在手机上沟通这样更快。”
“好，那我晚点把你微信推给她。”
“嗯，谢谢。”
“客气，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挂了。”
“好，再见。”
挂了电话，桑余回到病房，席靳白直直地看着她问：“跟谁打电话？”
想起上次他提起霍启庭时生气的样子，桑余不想多一事，模棱两可道：“工作电话。”
好在席靳白并未追问，只说：“外面冷，可以就在房里接。”
桑余从包里翻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你不是在工作吗？”
“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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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凤萍被及时送到医院抢救，有惊无险，再晚一点可能就无力回天。
医生对霍启庭说的原话是：“患者的心脏在衰竭，已经到了晚期，受不了任何刺激，她这个年纪身体又不好，做心脏移植的风险很大，唯一的办法就是积极配合药物治疗，若没有其他并发症，五到十年的寿命是没有问题的，但心脏病具有突发性，任何人都没办法预料，我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帮助患者。”
霍启庭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第一时间给桑余打电话，但连续打了几个都没打通，猜想应该是山里信号不好。
下午三点半，桑凤萍恢复意识醒来。
霍启庭立马起身摁床头铃，“阿姨，你醒了，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桑凤萍虚弱地喘息，缓了半分钟才辨认出，“小霍……”
知道她想问什么，霍启庭主动解释：“中午我路过你家附近，想顺便给桑余送两盒甜点，没想到看见你昏倒在地。”
桑凤萍艰难地开口：“桑余……”
霍启庭说：“桑余还不知道，打她电话没打通。”
桑凤萍发音无力，说一句话都要停顿好几次，“我、我请求你……不要告诉……她……”
霍启庭勉强听清，还没说话医生和护士就来了，再次给桑凤萍做了个检查，确定脱离危险才离开。
桑凤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前几次做检查的时候医生就跟她说过了，情况不是很好，她没敢告诉桑余，怕那个傻丫头又去求人做傻事，她这个破身体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万幸了，能多陪她一天是一天。
这几年就像偷来的，迟早是要还回去的。
拖累了她这么多年，桑凤萍心里一直有愧。
“阿姨，这么大的事你要瞒着桑余？”霍启庭没敢答应。
“我知道……瞒不了多久……能拖一天是一天吧……她跟着我太苦了……”桑凤萍面容憔悴，声音沙哑地恳求他：“你能答应我吗？”
霍启庭沉思半晌，终究还是点了头。
桑凤萍从嘴角挤出一道很浅的弧度，“谢谢……真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