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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贾珩与贾政进入大明宫中。

说来,贾政甚少来大明宫的内书房,故而置身庄严、肃穆的殿中,看到坐在条案后的中年皇者,心头一凛,不敢多看,垂头见礼,说道:“臣,工部员外郎,贾政,拜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贾珩同样行礼参见:“臣,云麾将军,贾珩,拜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子钰,贾卿平身。”

崇平帝目光逡巡过二人,落在贾珩脸上之时,冷硬面容上挤出一丝笑意。

“谢圣上。”贾珩与贾政齐齐起身说道。

崇平帝看着那身着蟒服,面容坚毅的少年,唤道:戴权,给两位爱卿看座。”

贾珩率先拱手道:“臣不敢。”

贾政脸上显出受宠若惊之色,颤声道:“圣上面前,微臣安敢就座?”

崇平帝笑了笑,也没多说其他,而是看向贾珩,道:“子钰和贾卿求见于朕,所为何事?”

贾珩拱手道:“臣有一事要禀告圣上,恭请圣上裁断。”

崇平帝怔了下,隐隐觉得似乎和先前所想并不相同,问道:“子钰,说说看。”

贾珩就将甄英莲的身世说了,说完甄士隐赠银贾雨村上京赶考,而后续道:“那一年英莲被拐,葫芦庙炸了供,一场大火将甄家烧成白地,次年,贾雨村科举考中,选派外班……”

他之所以不直接提及,就是要将崇平帝代入这种叙事场景,感慨命运之无常,英莲身世之孤苦,生发悲悯之心。

崇平帝听完,果然脸色默然,追问道:“后来呢?”

他可不信贾子钰来此,仅仅是为了给他讲故事,其后必有下文。

贾珩道:“贾雨村此人起复后,任为金陵府尹,一日忽地遇上案子,原是一个拐子一手托买两家,而那被拐女子正是甄英莲……”

而后就是两家争买一婢发生殴斗,致冯渊身死之事,详情本末,落于天子耳中。

崇平帝听完,冷声道:“这贾雨村断得是什么混帐案子!”

贾珩任由崇平帝发完怒,方道:“圣上,后来甄英莲几经辗转,为拙荆认为义妹,臣帮助其寻找身世时,得知此间隐情,因牵涉到家中亲眷,遂不敢隐瞒,还请圣上钧裁。”

这时,贾政“噗通”跪地,叩首而拜道:“罪臣贾政,约束外甥不力,以致殴伤人命,还请陛下见罪。”

崇平帝皱了皱眉,思索半晌,凝眸看了一眼贾珩。

想了想,这里面自不关贾珩的事儿,贾珩才掌管贾家多久?

贾珩道:“圣上,此事系由贾雨村讨好时任京营节度使的王子腾,从未有人主动授意。”

崇平帝一时默然,他已听出其中缘故。

贾雨村为讨好贾家以及王子腾,而擅作主张,给予薛家方便。

这类案件,别说远在金陵,就是神京,当年他管领刑部,也遇着不少。

此事倒是一桩小事,原不值得贾子钰进宫具陈,但因为牵涉到贾家的亲戚,如是有心之人弄鬼,可能会以此攻讦,引起轩然大波,那时反而需得从重严惩,以平息舆论。

事实上,随着贾珩在接替王子腾执掌京营之后,已经不可能再如先前那般等着别人爆出此事。

崇平帝思量透其中关要,道:“贾卿,先起来罢。”

这时,贾政犹自不敢起,顿首拜道:“罪臣有包庇、隐匿之责,还望圣上降罪。”

崇平帝沉吟片刻,想着处置事宜,如果太重,贾珩回去势必要遭到亲戚的埋怨,这是一个亲亲相隐的时代,但如果太轻,又不足以平息将来的非议。

念及此处,沉声道:“此事系贾雨村一手包办,徇私枉法,现革去官职,薛蟠与冯渊争买一婢,纵奴殴打冯渊致死,又假死脱身,朕念其年岁尚幼,又为家中独子,杖五十,徒刑三年,罚作苦役……戴权,等会你去大理寺传朕口谕,命大理寺丞寻出卷宗,重定此案,照谕判罚。”

崇平帝为雍王时,曾在刑部观政,最后执掌刑部,对大汉律法知之甚深,也断过不少案子,方才听着案情叙说,片刻之间,心头就有定论。

大汉律法,大致定刑罚,笞杖徒流死,流放之上更有充军等重刑,以代死刑。

至于徒刑,不同于徒三年,最高可判处十年,并不是关在牢房中空耗粮食,而是罚作苦役。

事实上,《大汉律》经过隆治年间的几次大修,在立法、司法层面,已遵循慎杀、少杀的原则,对于死刑的绞斩二等,从严适用。

比如先前贾珍勾结贼寇,也是流放于南,并未论死。

而薛蟠之案,因牵涉一位拐子死刑,金陵府肯定要将卷宗递送大理寺。

贾政闻言,顿首拜道:“臣谢圣上隆恩。”

徒三年,杖五十,罚为苦役……对年仅十五岁的薛蟠而言,未成年人无死刑,如果从后世的故意伤害致死,起刑点是七年,杖五十算是折抵了部分刑责。

只是杖刑五十,一个不好是能打死人的,但天子口谕徒三年,其实又留了生机。

总而言之,天子的判罚,基本兼顾了情、理、法。

崇平帝摆了摆手,道:“此事,就先这样罢。”

说完看向贾珩,目光温和几分,道:“子钰是个识大体的。”

这话自是一语双关,既为先前拒亲楚王之事,又是因着今日薛蟠之事。

贾珩拱手说道:“臣不敢当圣上夸赞,臣以为此案也多现其弊。”

崇平帝闻言,面色顿了顿,道:“子钰可细言。”

贾珩道:“圣上,人伢、拐子,拐卖妇幼,不知使多少百姓之家承受骨肉分离之痛,臣以为当严惩拐卖妇幼的拐子、人伢,并不允官府为收买拐卖者,置备奴籍。”

这就是在官府层面限制奴籍的备案,这样买来的人就还是良民,逃奴就不会受官府捕捉。

“此议倒可行,不为非自愿为奴者备案奴籍。”崇平帝点了点头,赞同说着,转而问道:“子钰是有意废除奴籍?”

贾珩道:“臣并无此念,只是奴籍之存废,据臣所知,论争非止一日,自开国时,尚书令赵公,曾谏言太祖废奴籍,太祖欣然纳之,并诰发《废奴令》,但太宗之时,又准奴契备案于官府……臣想来,开国之初,地多人少,士绅豢养奴仆,侵蚀朝廷税赋之基,俟太宗之时,天下安定多年,可耕之田愈少,富绅商贾豢养奴仆奉己享乐,有买有卖,与其任其私相买卖,多滋祸端,不若官府予以承认,遂成今日之乱象。”

这其实牵涉到一个沉重的问题——奴籍的存废。

陈汉如今是有奴籍的,官方不禁奴籍存在,奴契甚至可在官府备案,这是太宗之时定下的典制,算是部分程度上具文了《废奴令》的规定。

真正将“历史文件不具有现实意义”,这句话应用的淋漓尽致。

甚至,到了隆治晚年,部分地区对开设人伢行,也就是中介,发放执照,征收重税。

但陈汉律法,偏偏又重典打击拐卖妇幼。

意思是,自己去人伢行自卖可以,但不能拐卖。

官府对人伢行的态度,也是颇为暧昧,充满了人治意味,一会儿说你是合法的,突然又不合法了。

有的官员,默许人伢行存在,对其征以重税;有的官员深恶痛绝,坚决取缔。

崇平帝听着贾珩之言,目露欣赏,道:“子钰所言不错,说来,这是朕在刑部,才渐渐想通的缘由。”

开国之初,人少地多,朝廷需要扩大自耕农的数量,自然要废除奴籍,但等到开国日久,情势又大为不同。

贾珩拱手连道不敢。

崇平帝目中现出回忆之色,沉声道:“朕为雍王时,也曾动议废除奴籍,并对拐卖、收买妇幼等罪,设专章律条严刑以惩,但很快发现……”

言及此处,崇平帝叹了一口气,语气也渐渐有了几分沉重道:“每逢天灾,多少百姓卖儿鬻女,若不让其卖于大户人家栖身乞活,就只能易子而食,酿成人伦惨剧,故朕之后渐罢此念。”

不说远的,宁荣二府就有世仆奴契,若是被宁荣二府撵走,流落于外,同样生计艰难。

贾珩拱手道:“臣知此事,实在太难,也并未妄起此念。”

废奴籍,几乎不可能,因为最大购买群体恰恰是官僚、地主、士绅,而皇帝就是最大的地主。

崇平帝道:“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向使国强民富,河清海晏,再废奴籍,也可顺理成章。”

贾珩道:“圣上高瞻远瞩,微臣佩服。”

崇平帝沉吟片刻,又道:“子钰,如今临近过年,年节之时,难免不会再滋拐卖之事,子钰为五城兵马司,要缮加履责。”

贾珩道:“臣领命。”

一旁的贾政听着君臣二人对话,紧紧低着头,心头喜忧参半。

蟠儿被判三年劳役,比流放甚至判死,强上一些。

却说贾珩与贾政进宫奏事之时,荣国府,梨香院中

厢房之中,薛姨妈与宝钗,两个人正在叙话。

宝钗看着桌子上五六个紫檀木的盒子,里间尽是放着珠宝首饰,凝了凝眉,问道:“妈,你准备这么些珠宝首饰是?”

薛姨妈笑道:“这不小年了吗,等会儿去见你嫂子,我这个做长辈的总不能空手去罢,这几件东西,算是给你珩嫂子的一些心意。”

宝钗杏眸凝露,问道:“这些首饰是妈从铺子里拿的?”

“哎,这哪能将人家用过的给你嫂子?这是从铺子里新买的,花了不少银子呢,你瞧瞧着珍珠、翡翠,用料都是名贵材质,还有这做工,都是上好的手艺,也就是你不爱戴。”薛姨妈白净面皮上现出慈祥笑意。

“我原不爱戴这些。”宝钗点了点头,诧异道:“妈,怎么突然想起送这个了?”

薛姨妈笑了笑,说道:“说来,珩哥帮了咱们家不少忙,我寻思着,珩哥儿手里什么也不缺,拿些什么送他呢?而且,非年非节的,送什么都显得难看了一些,倒不如趁着年节,拣选几件名贵首饰给珩哥儿媳妇,她若是喜欢呢,就自己戴着,若不喜欢赏人都成,也算全了我一番心意。”

当初,贾珩帮着贾家的忙,即刻送礼,非年非节,就多少显得太刻意。

宝钗梨蕊脸蛋儿现出认同之色,轻笑道:“妈说的是,亲戚来往,讲究个有来有往,我都想着,先前人帮了不少忙,也该送点儿礼物,表表心意才是呢。”

她原有此念,只是她为同辈,一时间也想不好以名头去送珩嫂子什么礼,而且太贵重了也不合适。

至于送他东西,男女有别,送他个香囊都……要绣三个。

薛姨妈笑了笑道:“乖囡,就是这个理儿,回头,为娘也要和你珩嫂子说说呢,你过完年,年岁也不小了,让你珩大哥为你的婚事多费费心,他认识的王孙公子、青年俊彦多上一些,遇上那品行端正的,说和说和。”

宝钗:“……”

她说怎么着?

原来是为着这一遭儿?

想必是昨日楚王上门求亲一事,让妈留了意。

可是……这怎么能行?

念及此处,宝钗心思就有几分复杂,劝道:“妈,我原也不做那奢想,昨日珩大哥也说了,其中不少凶险,说不得祸延宗族。”

“乖囡,那是你大姐姐,她是荣国府的千金,你珩大哥自然要顾忌着,但咱家还不一样。”薛姨妈闻言,拉过宝钗的手,叹道:“乖囡,咱们家什么情况?你老子是个狠心的,丢下咱们娘三个,为娘这些年一手将你们拉扯成人,支撑着家里生意,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原想着你们兄妹都有个好结果,但你待选的事儿又出了差池,你说为娘能怎么办啊,就是再不受人待见,拼上这张老脸,也要给你寻个好人家。”

薛姨妈说着说着,也渐渐动情,眼圈微红,声音低沉。

事实上,如果按着原着轨迹,金玉良缘,一开始就是薛姨妈放出来的风声。

否则没有薛姨妈默认,谁敢私下乱传什么金玉良缘?坏人家女儿的好名声?

宝钗面色黯然,轻轻叹了一口气,拿过手帕,递给薛姨妈擦眼泪,柔声道:“妈,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咱们家原没那个命,何必自寻烦恼。”

薛姨妈抓住宝钗的手,道:“乖囡,可别信什么命,昨个儿,你也听见了,你大姐姐的婚事,已落在珩哥儿身上了,珩哥儿他是个有能为的,只要他愿意帮衬的事儿,就没有不成的,你大姐姐肯定能有个好人家,你让他再帮你找个好人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宝钗闻言,面容微变,道:“妈……别说了。”

薛姨妈道:“我打听过了,那魏王年后要跟着珩哥儿去五城兵马司做事,再不说他和宫里娘娘跟前也能说上话,若是由珩哥儿说和,你就不用往礼部待选。”

至于楚王,肯定是不成了,刚刚拒了,她总不能让女儿答应,在她姐姐跟前儿,她成什么人了?

但魏王正好合适,正妃不敢奢望,侧妃也是可以的。

宝钗听着薛姨妈之言,面颊又羞又急,道:“妈,这怎么能行?”

若是说了,他该怎么想她?

“怎么不行了?”薛姨妈道。

就在这时,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妈,什么不行了?”

薛蟠这时,系着紫色头巾,晃着一颗大脑袋,笑嘻嘻地进入厢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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