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是鬼诶？”李悠悠强调了一下。
苍星晚换好了衣服，把帘子拉开，李悠悠打量着她这一身，“你最近喜欢这种穿搭。”
黑色的拖地西裤，上身搭配白色的oversize剪刀领衬衫，外面再配上一件棕灰色的薄款大衣，看上去很松弛。
待见着老板娘低头准备配个黑色的乐福鞋的时候，李悠悠实在看不下去了，“你换个白色的板鞋，连鞋子也是黑的，一身太沉了。”
苍星晚的长相本就会给人休闲慵懒的感觉，如果身上的衣服色彩全都很沉的话，会有些奇怪，所以在小细节上就需要注意一些。
“你总给我寄奇奇怪怪的衣服。”苍星晚无力吐槽，就因为那些奇怪的衣服，导致她有时候会怀疑悠悠的审美。
不是什么站在太阳底下各种闪光宛如一块人形反光板的裙子就是什么……红配绿大花裙，她是能穿，也不丑，可她是生活，不是上t台走秀……
“哎呀，我不也给寄日常的嘛。”李悠悠不好意思地笑笑，“谁让你穿什么都好看呢，是吧？”
“不过话说回来，你刚刚的意思是，我是鬼，也有资格去喜欢人？那不是冥婚么，怪渗鬼的。”李悠悠拍拍胸脯。
苍星晚：……
她屈起手指，弹了李悠悠的脑门一下，“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鬼也有喜欢人的资格，就是……”
只能体味精神恋爱的快乐了。
傀儡身说白了，死物而已，没有体感的。
李悠悠看老板娘端着好不正经的态度来给她解释奇奇怪怪的内容，害她明明只觉一股热气直冲大脑却不忍打断，打断了仿佛就会显得她她特别不正经似的。
并且，她看苍星晚的讲解里全是她含泪当零，李悠悠成功被拐偏：“不是？那我那什么没感觉我还不能造福一下其他人了？”
苍星晚：？
悠悠的话……
实在是不太可能。
就这样，李悠悠成功在一大清早就收到了堪称一眼暴击的侮辱。
要不是苍星晚那张堪称女娲毕设的脸对她来说很适合激发设计灵感，她真想给她两拳。
“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跟小鱼说清楚？”李悠悠还是有点犹豫的，她挺喜欢小粉丝这个朋友的，可让小粉丝一头栽她身上吧，她良心也过意不去。
如果她还活着，小粉丝兴许还有点机会。
偏偏……
她早凉透了。
“有没有一个可能，是你想多了？”苍星晚掀开帐篷帘子出去，天光大好，附近工作人员似乎是比平时忙些，步速都快上不少。
“怎么可能？”李悠悠宛如一只跟屁虫，屁颠屁颠跟在老板娘身后，“你走慢点啊！”
为什么这个家伙走路这么快？
苍星晚：……
老板娘无奈后退了一步，慢动作示范给李悠悠看：“看见了吗，我腿长，一步迈开就这么多路。”
她走路并不算快的。
李悠悠再度沉默了一下。
她想起，小鱼明明也比她高不少，但……小鱼走路她都不用跟。
每一次偏头，都能精准看见她的侧脸。
所以……
是小鱼在等她。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李悠悠原地默念。
再想的话，她或许真的会掉进小粉丝体贴周到的陷阱里。
苍星晚 ：……
这人没救了。
经纪人也没做什么，李悠悠先自我攻略完了。
“反正你也不用吃早饭，我带你去看那些衣服。”苍星晚抬腕看了眼时间，七点十六。
剧组应该都……
[宿主，隔壁剧组没有开工。]镰刀感知到了宿主的思想，回了一句。
苍星晚：……
对比之下，大明星这个剧组真像是犯了天条来渡劫的。
“正好，他们还没开工。”苍星晚看李悠悠一双小短腿儿来回倒腾实在艰难，掐了个诀就把人拘成了鬼珠。
李悠悠：……
也好，就当坐顺风车了。
到了剧组，苍星晚才把李悠悠放出来，让她随便看。
李悠悠还以为是什么大难题，她随手摸了一下衣服的面料，又挑了件里面看上去最贵的衣服，据说是请刺绣大师专门绣出来的吧啦吧啦，“这是机绣，图案古板，配色方面过渡僵硬，手感也硬，而且这个丝是人造丝。”
她放下手中的料，又摸到下一件，直到……
看见了打着自己工作室标志的一件绿色小裙子，她一把甩开，略带嫌弃：“这个裙子是假的。”
作为一个设计师兼裁缝，李悠悠对衣服用料的好坏没有喜恶，她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就被教过，就算是粗布，也能设计出最美的衣服。
但……
她实在很难忍这种盗版的行为。
“这一款裙子是我工作室签下的一个设计师设计出来的，我们出的数目很少，今年的夏季限定，下摆是0.6卷边，这一条明显不合格。”
他们工作室有长期合作的工厂，每个设计师在稿子送到工厂之后，和工厂共同交流是必不可少的，李悠悠喜欢这个设计，自己也买了一条，印象深刻。
“这里的二十五件衣服，要我估价的话……不会超过这个数。”李悠悠比了个二字。
“二十万？”苍星晚还没反应过来，只以为明星什么的，可能不会穿太便宜的衣服。
李悠悠：……
“两万吧，两万都是我高估。”她很想说有些衣服的用料差到估摸着就是个次抛，奢侈品都没这么奢侈的。
人奢侈品好歹还能用个两三次吧？
苍星晚：……
“再带你看看饰品。”苍星晚就跟逛自己家似的，带着李悠悠把隔壁剧组给逛了个便。
这个剧组实在不走心。
他们走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拍摄地竟然还没有人出现。
“悠悠，饿不饿？”一回到原仲剧组，俞杭雨就抱着保温箱迎了上来，“老板娘的早饭也在里面。”
苍星晚掀开泡沫箱，从里面拿出豆浆和包子。
“小圆说今早的水果是圣女果，就没给你拿。”苍星晚拿了自己那份之后，俞杭雨把箱子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了余下的早餐，“那边有桌子，我带你们去？”
苍星晚摆摆手，“你们去吧，我去看看樾樾。”
看李悠悠纠结的小表情，仿佛是有什么话想跟经纪人说。
她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