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的意思是什么？
俞杭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刚刚那句话又被李悠悠自己给推翻了。
“还是算了。”李悠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算了算了，你快忘记吧。”
她什么都没说过。
如果换成另一个人，或许会恼怒于李悠悠的反复无常。
感觉她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给人以希望，却不给人高兴的机会，顷刻之间就要摧毁。
可俞杭雨知道李悠悠是什么样的，她知道她在动摇。
因此……
面对李悠悠的犹疑，她丝毫不觉得气馁，反倒是生出几分欢喜。
“嗯，我忘记了。”俞杭雨拍了拍李悠悠的手背，示意她宽心，“别为此苦恼，悠悠。”
“我的恋慕不是束缚你的枷锁。”
李悠悠耸动鼻尖，很可惜……
她什么都闻不到。
属于小鱼的气息，她无法体会。
自从和小鱼的关系变质之后，她似乎会无数次懊悔和怨恨，为什么就她这么倒霉，为什么死的就是她。
如果还活着，她不会这么讨嫌。
一边不要，一边又不舍得放手。
晚餐最终还是俞杭雨定了菜，让人送过来。
虽说现在Alex的时间疑似过去，到底也只是疑似。
保险起见，她们用的仍旧是鬼店的外卖系统。
有老板娘在，鬼店派过来的人至少是对他们没有威胁的。
李悠悠还想去厨房搭把手，结果炉灶上的火一开起来，她就被烧了一只手。
还得是俞杭雨眼疾手快，接了一瓢水泼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悠悠缺了一只手还湿透了。
“阿晚说得没错，一分钱一分货。”李悠悠哀叹一声，她现在就想阿晚快点出来。
她愿斥巨资买一具上好的傀儡身。
这个临时的小纸片，实在是太拉垮了。
条纹暂且不提，不防火不防水，简直是不让鬼好好生活了。
李悠悠感觉自己的生活质量已经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她们……”俞杭雨朝楼上瞄了一眼。
楼上依旧静悄悄的。
抬腕看一眼时间，才过八点。
“阿晚不出来，我今晚可怎么过？”李悠悠要哭出来了。
从前拥有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有了对比，李悠悠决意一定要死死抱住苍星晚的大腿。
这一顿晚餐吃得没滋没味。
两个人坐在客厅哪儿也不去，就跟两块石头似的，蹲着等阿晚晚和边樾出来。
但凡楼上的门有丁点动静，她们俩都要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
十二点。
苍星晚推了推大明星：“你去楼下看看，楼下两个人跟雕像似的。”
别被人下了什么定身术。
她现在是动也动不了了。
边樾应下，把被子往上掩了掩，下一秒，苍星晚却是反手就把被子扯了下来，露出大片大片风光。
素日白皙光洁的后背，此时斑斑点点，引人遐想。
“看看你干的好事。”苍星晚的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哭腔，“还想掩盖，别想！”
她不会让大明星如意的。
哪有人这么丧心病狂的。
边樾再度过去，半蹲下身子，好声好气地哄着：“我错了，阿晚，我先帮你穿衣服好吗？”
“穿什么？”苍星晚哼哼唧唧，翻身，仰躺在床上，拉开了跟大明星之间的距离，“坏女人，禽兽。每次都认错，每次都不让我。”
边樾挑了个宽松的棉质t恤，半跪在床边，“阿晚乖，不是说楼下还有两个人定着？”
苍星晚：？
几乎已经被吸干的阿晚晚转了转眼珠子，有点反应过来了，“你先去看，回来再穿，浑身都好酸。”
她是一点都不想穿衣服。
周身都酸痛得跟被人揍了似的。
就让她先静静地躺着吧，谁都别挨她。
今日份只有阿晚被吸干的成就，一个不留神，又达成了。
边樾把t恤放在床头，以防阿晚一会儿想穿的时候能直接够着。
门一被打开，边樾就听见悠悠那软甜的声音：“阿晚，阿晚，阿晚阿晚，救命！”
边樾：？
但见李悠悠直接就从楼下飘了上来，腔调要哭不哭的：“阿晚救命——”
边樾：……
“你们？”
是发生什么情况了？
这个房子应该没外人进来？
“我忘了这个傀儡身破，不防火，小鱼做饭想去搭把手，结果把自己给烧了。”
李悠悠今夜的经历，堪称曲折。
俞杭雨用水浇灭了火，傀儡身不可避免地湿透了。
纸片身湿透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普通人的话，换身衣服就行……
李悠悠这种，还得把纸片身给烘干。
俞杭雨想到了用吹风机吹。
结果吹了足有两个小时，愣是没干。
吹风机都快冒烟了。
李悠悠：……
阿晚和小樾要是还不出来，她真是眼泪都要流下来。
“你可能……还要再等一会儿？”边樾往卧室的门看了一眼，“阿晚她……”
李悠悠悟了。
“阿晚她起不来了是不是？”天杀的，身为她的闺蜜，为什么这么没有出息！
李悠悠话音才落，苍星晚就穿着那一件白t恤打开了卧室的门，探出一个脑袋：“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会有起不来的时候？”
“等几分钟！”
说完这几句话，立刻把门关上，扭头去床头找内衣。
棉质t恤按理应该足够柔软，可碰到皮肤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不适感。
——大明星这一次仿佛是完全失了控似的。
苍星晚承受了所有。
待到她换了一身能见人的衣服，打量着惨兮兮的李悠悠，“你怎么可以这么笨的，鬼最怕火不知道么？”
都当几年鬼了，还是如此缺少常识。
“好阿晚，快给我做个好一些的傀儡身，球球了，做完你跟小樾就可以继续啦~”
李悠悠飘过去，企图抱着苍星晚的胳膊撒撒娇。
才一碰到她的皮肤，边樾就注意到苍星晚眉头拧了一下。
“你去拿你画设计稿的纸嘛。”苍星晚推了推李悠悠。
不过是爬个楼，俞杭雨上来却已经是气喘吁吁。
边樾叹了口气，把人叫过来，替她抽身上沾到的鬼气。
鬼气侵体，对俞杭雨没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