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尹托嘴里得到亲口确认以后,单纯为冬梅的身体健康考虑,冬梅大姑妈自然不想看着侄女受折磨永无休止的唱来跳去,今天就算眼里含着泪花都要做样子打两耳光。
向前走出两步,她靠近冬梅满是心疼的轻声细说:“我的大妹子,小兄弟的话你听到了吗?”
这还需要多询问吗?车里空间原本就小,两者又隔得近,哪有听不见的道理。
冬梅唱跳着“小野猫”不敢停下来,唯有可怜兮兮的用眼睛目光看大姑妈,为准确表达刚听到两人的对话,先让自己整个身体稍稍往前倾斜下,再让两张俏脸满怀期待的努力伸出去。
瞬息间,看懂冬梅想要传递出的意思,冬梅大姑妈盯着近在咫尺的两张俏脸挣扎犹豫下,懒得浪费口舌多说没实际用途的废话,一咬牙甩手就是两耳光。
然而,冬梅挨过两个耳光,脑海里面稍萌生出想要停下唱跳“小野猫”的念头,浑身骨骼及筋脉又似乎聚集了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生不如死。
没辙没办法,她唱跳着“小野猫”可怜兮兮的向大姑妈望过去。
冬梅大姑妈有苦难言,却深知自家侄女惹了惹不起的牛人。
作为长辈,她心知肚明唯有强颜欢笑着小心翼翼的询问尹托其中原因,“小兄弟,我按照你的意思打了大妹子两耳光,没见到效果,这算咋回事儿?”
“今天看样子,我想要借人之手偷下懒都行不通的。”
尹托感叹着放下手中刚从背包里翻出的黄表纸,他不管中年妇女,自个儿装模作样不情不愿的向冬梅转过去,“曾经发誓永远不会打女人,可为了让妹子恢复正常只能违背誓言自己遭殃遭反噬啊!谁叫我运气不好撞上了呢?”
但他内心里却是另外的想法在蔓延在涌动,今天真不好意思,原本摸摸你妹子的脸蛋就好,可我哪敢那样子做事情,倘若车里众人认定我占你便宜咋办呢?众目睽睽之下耍流氓的锅,于我而言没讨老婆背不起的,毕竟个人形象有时候大于生命。
今天这件不愉快的事儿,全是你妹子自己硬招惹来的,千万不要胡乱记恨我的人……
当嘴和心歪歪完,尹托发现狼狈不堪的冬梅不敢正视自己目光,也不多啰嗦,更不惺惺作态扮演矫情,两眼瞄准稍稍伸来的俏脸,一狠心甩手就是“啪啪”的两个耳光。
我让你自以为是仗势欺负我的人儿,我让你下半辈子做梦都忘不了车里挨的两记耳光……
反观冬梅懵了傻了,她瞬间里丢失三魂七魄似的,不仅忘记唱跳“小野猫”的事儿,双手还捂住俏脸彻底变得没了骨头,整个人站不稳向通道上的铁板快速坐了下去。
尹托倒是眼疾手快没有丝毫延误,他伸出手去用力托起冬梅小蛮腰,“咋搞的显得这么脆弱娇气呢?前后有的唱跳时间最多不过两三分钟而已,我天生胆子就比较小经不起吓唬。”
冬梅大姑妈在旁边紧挨着,相比尹托反应较为迟钝,不过紧随其后抢过冬梅抱在手里,一张嘴更是满含关心与忐忑忍不住先要焦急的问:“大妹子,你现在没哪里再疼了吧?”
满脸的伤心,冬梅在中年妇女怀里恰像委屈的孩子抽噎着,一个劲儿只知道哭,不停不止。
尹托看几眼讲不出安慰的话,更没心思把精力放在冬梅身上。
先自顾自伸出手去拿回摆放在旁边的背包,再摆开架势有模有样取出签字笔和黄表纸故作很神秘的画小人,他让画的箭插进小人胸口从后背心穿出来,几股鲜血往外不停的流淌着。
随即,他偏起脑袋看自己作品像那么回事儿,便举起黄表纸对车里众人宣布,“你们自觉自愿都向我看过来,这黄表纸所画图案是施法后将要产生的结果,刚才谁不注意踩过妹子穿的裙子,请在我施法前站出来给妹子赔礼道歉,不然后果多半是受尽折磨而死……”
在车门梯步边沿坐着的乐勤海,两个耳朵听闻着尹托正在往下说的话,他额头不受控制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脑海同时间浮现出冬梅刚刚遭受的痛苦,还有自己被摔在通道的惨样儿。
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要是主动承认先前踩了裙子,车里众多老乡不仅立马瞧不起我的人,只怕弄到最后还会招惹来自冬梅的恨意今生今世都无法真正原谅。
倘若致死都坚决不承认,一旦中了法术,哪里还由得了自己做主。
可法术要是个骗局,认怂岂不亏大没挽救了吗?
……
纯属不自觉的,乐勤海在翻江倒海中,他眼睛目光向尹托倾斜过去。
事实呢?尹托早已注意到乐勤海暴露出的反常现象,最初是担心对方铤而走险偷袭报复,只是视线里看见对方额头无缘无故冒出细细密密的汗,自然而然啥都有了明白。
当他向车里男女讲完施法后形成的种种恐怖,他几步靠近乐勤海把黄表纸丢出去,突然开腔加重语气凶:“我刚才讲的法术,你长的那两个耳朵听见了吗?我现在马上要开始施法了的。”
“不要施法,冬梅裙子是我踩的,冬梅裙子是我踩的……”
乐勤海给尹托突然靠近的超大声音吓得整个心理防线崩溃,他打个哆嗦,从自己编织的担惊受怕当中快速挣脱出来,一屁股没能坐稳,直接滑下座椅摔在梯步边沿。
尹托看着气得是无语到极点,“你最初为何不主动承认自己踩了妹子的裙子?”
“我近些年追求冬梅,一直以来都被对方看不顺眼当成空气,今天要是不懂趋吉避凶承认自己冒冒失失踩了裙子,最终命运岂不彻底凉菜没戏了吗?为了爱情所以憋在心里始终没勇气承认。”
“真心实意是个奇葩当中的惊天大奇葩,我对你的佩服已经到了五体投地无以复加。”
尹托对于乐勤海变得彻底没了其它话好要多说,他唯有泄愤甩手两记耳光,“这是我替妹子先打你的,快些给我死过去赔礼道歉,单凭没担当的德行,今后有女人看得起你肯定是瞎眼睛。”
中巴车外,这时候驾驶员和售票员并排着从不远处漫步走过来。
彼此到得前面车头,驾驶员突然开腔询问:“洪辉来没?先打电话要坐我们这趟车回家去。”
“早就带着行李赶来了。”售票员收回东张西望的目光随口应付着。
确实,洪辉相比其他人明显提前几分钟坐进车里,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开腔说话,目前现在手拿手机正忙碌着和旺曲镇上的流氓地痞聊天,大讲特讲尹托背包里有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