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华火急火燎的离开。
鼎羽几人坐上返回西安的高铁。
一路上鼎羽戴着耳机不知在跟谁通电话，还时不时停下在平板上记录着什么。
其他人都不敢打扰他的“思绪”，胖子索性放倒座椅打起了呼噜。
……
回到西安的别墅，吴老头这次主动站在门口迎接几人。
身后的吴守义居然穿了一套天蓝色医用铅衣，脑袋上带个小蓝帽，连脖子上都带着颈圈。就是不知道穿没穿铅裤衩。
“进屋说。”吴老头将风尘仆仆的几人让进屋。
“哎呦，守义同志的造型很别致嘛！”
“小绿帽一戴，别有一番情趣。”胖子打趣吴守义。
吴守义被挤兑的刚抬手准备摘掉头上的铅帽，鼎羽开口道：
“戴着，事情没结束之前不许摘。”
“回头尽快找一套辐射事故抢险用的专用射线防护服穿上。”
走在前面的吴老头脚下一顿，马上拿起电话发了条信息出去。
这次没去茶室，鼎羽让罗莉打开客厅的大电视，扫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吴守义和用文明棍轻轻敲击着地面的吴老头，解释道：
“知道大家憋了一肚子疑问。”
“你们先听听这个。”
投屏在大屏幕上的视频，远处是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一座小岛在海浪中若隐若现。近处脚下是一块相对平整的礁石。
海浪声中隐约能够听到有人在聊天说话。
视频大概是拍摄的时候忘记关机记录下来的。
“这是李欣雅在跟拍的最后一阶段记录下来的视频素材，时间是她出事的前三天。”
“我分析过她出差的所有素材，只有这一段有些可疑。”
鼎羽调整了一下平板电脑，声音经过处理后，两个女孩的聊天声从音响中传了出来。
开始是两个女孩的嬉闹声，两人聊了不少的闺房话。
这部分被鼎羽快进过去。
“欣雅姐，你手里盘的是什么东西？给我看看行吗？”
“前两天赶海的时候捡到的，像是个什么东西上掉下来的零件。看着挺有意思，一直放在口袋里。”
“你喜欢送给你。”
接着是一段沉默……
“这东西怎么湿乎乎的？”
“我也不知道，捡回来就这样，表面总是潮乎乎润润的。”
“朝阳何所似？云水日氤氲。白昼鲛珠落，青天蜃阁分。传说中的鲛珠又叫做‘泪珠’，就是这样总是保持潮湿状态。”
“你捡到这颗也许真是个宝贝呢？”
“听说鲛珠可以让人肌肤细腻永葆青春，你回去穿个孔戴在身上试试看。”
剩下的对话两人开始讨论护肤的事情。
鼎羽关掉视频打开一张手绘的很潦草的图片，上面画着一个近似于球形的正二十面体，每一个面上还刻有一些古怪的纹饰。
“跟李欣雅对话的是那个结婚旅拍的女孩。”
“我在回来路上联系过她，她确认李欣雅在最后几天手里一直盘玩着一个‘鲛珠’。”
“感觉女孩的素质很高，表达能力不错，描述很清晰，观察的也仔细。”
“这张图就是根据她的描述画出来的。”
吴守义插嘴解释道：“她是我一个小兄弟的老婆，堂堂燕京大学高材生，汉语言文学专业的。”
“难怪‘白昼鲛珠落，青天蜃阁分’这样的典故能信口拈来。”
鼎羽恍然大悟，接着说道：
“按照她的描述，那是一个多面体。”
“具体几个面不记得了，直径大约两厘米左右。”
“应该是金属材质的，磨损很严重，上面的纹理已经模糊不清。”
“她说那东西是‘鲛珠’，其实跟李欣雅聊天是突发奇想，随口开的玩笑。”
“后来几天经常见到李欣雅拿着那东西在脸上滚动，湿润自己的皮肤。”
“我再三确认过，李欣雅就是在那之后经常咳嗽。”
“多待了两天就先行返回西安。”
吴守义拉了拉自己脖子上的铅围脖，开口问道：
“欣雅捡到的这东西要了她的命？”
“那东西不会是什么探测用的强辐射的玩意吧？！”
“我记得有个新闻，一个小孩捡了个地质勘探用的带放射性的金属坠子，结果全家白血病都死了。”
鼎羽犹豫几秒钟，说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欣雅捡到的东西一会儿我再解释。”
“请你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接下来我要说的有点……那啥，视觉冲击力。”
屏幕上出现了李欣雅尸检时鼎羽特意拍下的照片。
虽然打了预防针，可是看见一具开膛破肚，打开脑壳的尸体，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凝重了许多。
鼎羽快速翻动照片，仔细地把叶医生解剖尸体的结论讲述了一遍。
“用一句话总结，李欣雅是被自己体内出现的‘纯水’淹死的。”
“这些‘纯水’的量可能多到无法解释，甚至把让她‘溺亡’的那条人工河的水位抬升了十公分。”
“现有的所有线索都表明，李欣雅体内莫名其妙的产生了许多的‘水’。”
“而且这种‘症状’已经在守义同志身上出现了。”
吴守义不安的调整了一下坐姿，下意识开口问道：
“咳咳咳，你的意思是我也会这样？被自己身体里的水淹死？”
胖子斜眼瞟了一下吴守义怂包的表情，挤兑他说：
“按照李欣雅的下场来看，别说体内出现几十吨水，就算是只出现一吨水，你丫也完蛋了。”
毕竟是姜还是老的辣，一直没开口的吴老头张嘴就问道点子上。
“有解决方案吗？”
“为什么要守义穿上防辐射服？”
“你说的那些‘水’是不是受辐射影响产生的？”
鼎羽把蒋小华对尸体检测的结论投在屏幕上，解释道：
“我曾经跟‘专家’讨论过，虽然这种诡异的现象已经不符合我们能理解的物理法则。”
“但是我能够得出的唯一推论就是，凭空冒出来的‘纯水’跟x射线有关系。”
“先别提出异议，假设我的推论是正确的。”
鼎羽制止了要开口的罗莉。
打开李欣雅小区的卫星地图，在上面勾勒出一条虚线，旁边还打开了李欣雅“溺亡”时的监控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