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价未必能买到好货，但便宜一定买不到好东西。
所以有了那句俚语。
便宜无好货，省钱买瘸驴。
但网上永远有人相信，卖家都是赔钱赚吆喝的傻子。
九块九包邮的纯金转运珠。一晚上卖出成千上万单。
直播间嗨翻天，每一个都觉得自己赚大了。
等后面发现掉色了，卖家也不见了。
这种也不能说卖家是无良奸商，毕竟就九块九，人家也只是让货对版了而已。
但那些晒着精品翡翠的图片跟视频，挂羊头卖狗肉，说小几百的钓鱼商家，司马昭之心更显而易见。
只有路人视而不见。
刷着刷着，突然发现曲鹏的直播间。
王屿嘴角上扬，点进去潜水。
虽然今天他也在卖货石头，不过没有之前那么高频率过货。
用他自己的话说，今天主打一个日常。
围炉煮茶一边讲解赌石的基础知识，一边拿手边的原石做现场教学。
中间还带起了货。
不过带的是向远峰的茶。
竟然还创了个品牌，“卯时一刻”。
不用说，一定是唐羽策划的。
向远峰那张嘴，要是他参与进去，早就跟自己叭叭叭了。
生普、熟普、红茶。白茶。还挺全。
看了一会儿，王屿也算看出来了。今天这场直播主要就是在带茶。
也算是异业联盟了。还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连宣传的费用都省了。
一下就想起了冯阳。
连忙退出直播间，去找冯阳运作的那个账号。
他那边更带劲。
直接就选在唐羽的茶楼里做直播。
看样子，唐羽是真打算大干一场了。两个头部直播间双双造势。
关键在线观看人数也没比起平常少多少。
玩这些东西的人，爱好都很统一。跟烟酒茶不分家性质差不多。
加上习惯了在直播间随随便便消费大几千小几万，面对这些开始打市场的茶叶福利价，就跟不花钱似的。
不管上什么链接，都是秒空。
就算那些一开始没打算尝试的粉丝，几轮下来，看到这场面，最后多半也把持不住，买回来亲自试试。
主要是冯阳这伙计太能忽悠。
明明并不是一个老茶客，可说的头头是道。
什么回甘、生津，张口就来。
王屿怀疑镜头之外，唐羽在一旁提词。
“看什么呢？这么投入？”耳边突然传来向远峰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
王屿晃了晃手机，“打完了？来，看看冯阳乐不思蜀的原因。”
向远峰一看顿时乐了，“打完一局，抽根烟继续。唐羽这小速度够快的。我还以为怎么也要等他们蜜月旅行回来才能启动。没想到现在就整上了。不过，这个‘卯时一刻’是什么含义？”
王屿：“你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
向远峰这会儿也没心思打游戏了，丢下一句，“我给唐羽打电话了解一下……”
说完就拿着电话走出去了。
看上去倒是挺上心。
没多大一会儿重新来的时候，告诉王屿唐羽找了一个专业团队负责操作将他们的茶叶品牌推向市场。
冯阳跟曲鹏这边是近水楼台捎带着的。
毕竟的确如王屿所料，不用花钱。
至于“卯时一刻”这个名字的由来。唐羽给向远峰的说法是，总要有个名字，不叫这个也是叫那个。
到时候还是要问为什么叫那个。
而且卯时对应着早上的五点到七点钟，正是日出、破晓时分。跟他们这个崭新的品牌开始面世无比契合。
王屿觉得这个解释没毛病。
两人的对话很快吸引了其他几人，见他们聊到茶叶，那个拍到翡翠扳指的公子哥儿也来了兴趣，“我家老爷子倒是对茶颇有研究……不过他的顽固，从喝茶这件事上就看得出来。上百把壶他只用那一把老掉牙的。”
向远峰闻言，一个劲冲王屿使眼色。
王屿明白他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赶紧打蛇随棍上。
于是半开玩笑地冲公子哥儿说道：“这话可千万不能让他听到，要不然今天就得闹着去参观。”
这个他自然指的就是向远峰。
叶盈笑着接话，“他的别墅好说，别说卯时一刻，就是三更半夜去也没问题。但他家老爷子那边……我的建议是能不打照面就不打照面。那气压实在太低了。没几个人都遭得住。”
其余几人也纷纷点头，看样子都是领教过的。
向远峰眼珠一转，“咱们本来也是奔着开眼界去的。老人家能不去打扰就尽量不去打扰。这个都能理解。”
“那……”叶盈环视了一圈其他人，“咱们现在就走？还是再来一把？我刚刚才有了点手感……”
向远峰一把拉住叶盈的胳膊，“叶老板，今天先开眼界。游戏明天再来也不迟！”
叶盈看上去还是有些不甘心，“凑齐一次可不容易。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忙。不是天南就是海北的……算了，走吧。原来是客。客人感兴趣的尽量满足。”
扳指公子哥儿姓周，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这群朋友喊他周周。
叶盈他们嘴里的老爷子，不是指他父亲，是说的他爷爷。
虽然王屿没弄清楚他的具体身份，但能想象肯定不是寻常人。
这种事，没人会去刨根问底。
一行人这次竟直接杀到了郊区。
有些出人意料。
毕竟按照周周给人的感觉，市区的别墅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难题。
但向远峰小声说道：“低调驶的万年船。越是让人想不到，才越安全。我之前在边城的时候，还见过一个人把他最宝贝的东西，封在他爸妈的墓地里。还说等后面混不走了，再挖出来变现……”
王屿知道向远峰这会儿也有些小激动。说话才这么不着边际。
这两者不能说没有关系，只能说毫无关联。
别墅区的管理倒是不错。保安像是能记住每一个业主的脸。
看到周周就主动打开门禁，招呼他们进门。
周周只是礼貌点点头，快速离开。
并没跟他保安们有过多交流。
也许他更希望没人记得自己最好。但显然门禁这一关就过不去。
别墅位于整个区块最中心的区域。
王屿就算不了解楼市，也大概知道这块应该属于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