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木雪慌了。
“海泽他们不会是跑路了吧？不会吧？”
按道理应该不可能，毕竟那么大个公司，还有一栋写字楼，更何况公告是今早发的，要是跑路，都不见这公告的。
“或许编辑只是忙不过来吧？出了事情，他要一个个解决。”
灵米如此说。
“有道理。不过，打个电话试试。”
希望能接通。
于是，木雪难得的主动找自己的负责编辑。
结果轰了3次电话，均提示“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怎么样？”
“通话中。不会是把我拉黑了吧？”
拉黑联系人确实会出现这段语音，当然，
“编辑可能真的在通话中。”
也有像灵米说的这种情况。这件事影响了很多小说家，他们也会以各种方式寻找自己的编辑。
“也是哦。”
木雪的情绪跌宕起伏。
“要不……木雪直接去出版社找编辑吧？如果木雪愿意的话。”
灵米支招。
“确实，线下找人更直接。等会换公交去出版社，那灵米你……？”
回家还是跟自己一起？木雪没有接着说下去。
“我跟着木雪一起吧，陪着木雪，我也安心一点。”
就怕木雪胡思乱想过度，比如刚才，自己在旁边，不仅可以让木雪冷静，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情况。
“行吧。顺便问问妙希，看她去不去。”
找出妙希的电话号码，木雪拨了过去。
片刻，通讯接通。
“喂，妙希？”
【怎么了？】
“你有没有找过海泽？”
先问问她是否和自己一样。
【找过，信息不回，电话不接。】
看来无差。
“待会我去出版社找他，你要不要一起？”
【可以啊，正有此意，你和灵米现在在哪？】
“从医院回来的车上，马上到小区门口的车站了。”
【那我现在过去，车站等我。】
“嗯。”
通话结束，木雪收起手机的同时，将方才的结果告知灵米。
车辆也在这会临近站台，制动停稳后两人下车，于就近的车站长椅上并肩坐着等待妙希。
听到熟悉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木雪和灵米同时转头回应。打过招呼，妙希也加入到候车队列中。
“怎么样了，你的眼睛？”
妙希看向木雪询问他的情况。
“结膜炎，现在已经没事了。医生给我开了三瓶眼药水，以及让我做了一次洗眼治疗。”
“洗眼治疗？”
她并不了解。
这就让木雪产生了捉弄妙希的想法。
“就是用一根水管，对着眼睛使劲灌水，有多少灌多少。”
妙希张开嘴巴很是惊讶，就连灵米也投去疑惑的眼神，不过很快她便意识到这是木雪的玩笑。
“疼、疼吗？”
“那肯定的，疼的要死，就像是被刀割了一样。”
前一段木雪还一脸正经，后两段他直接绷不住露出笑容。
“到底疼不疼？”
妙希已经有所怀疑了。
“疼的嘞，当时叫的嗷嗷的，汤姆来了都得喊我一声大哥。”
在收不住的表情中连连点头，口音都改成了东北风格。
“嗯……灵米，你当时在旁边吗？”
木雪已经不值得信任了，换灵米吧。
“嗯，在的。”
被木雪那俏皮的口吻逗笑，灵米的嘴角微微上扬，当然，妙希也是。
“所以？”
“其实当时木雪没什么反应，但场面有点吓人。治疗确实要用水管，不过是冲洗，而且里面的水是生理盐水。”
转头看了一眼木雪，得到他小幅度的点头，灵米实话实说。
“哦~木雪你啊……”
妙希无奈的摇了摇头。
“哈，稍微开心放松一下嘛，至少，别那么难受。”
对此妙希仅是“哼”的笑了一声。
抵达目的地，三人下车往飞讯文学集团的写字楼走去。
刚登上几步大理石制的阶梯，透过未敞开的自动玻璃门，可以看到前台处站有5个人，他们貌似在和前台人员交流着什么。
进入写字楼朝电梯间移动，期间仅知道他们情绪比较激动，因为声音杂乱，并未听出具体内容，估计也是前来讨说法的小说家。
垂直上升到7楼，走出电梯轿厢后右转。往常只能看到身穿西装的编辑，如今除了他们，还有零散分布于各个编辑身边的小说家们。
“看来不只有我们。”
妙希说着。
“既然出版社有人来，那网文编辑部呢？”
听闻木雪的话，两位女生跟随他向后转头。
玻璃门后非常平静，仿佛风暴并未降临。
“估计网文作家们不知道这里的地址吧？”
“也许。”
妙希接话。
仅是露出一点门缝，三人都能听到出版社里边不间断的电话铃声，以及无序的说话声。从讨论内容的会议室，升级成了菜市场。
因为在与其他小说家通着电话，哪怕三人走到身边，海泽都没有注意到，直至他卑微的挂掉电话。
“woc，吓我一跳，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转头看到有三个人悄无声息的站在身边，多少有点恐怖。
“来了有……2分钟。”
拿出手机查看，木雪推算。
“不用说，也知道你们来干嘛。”
疲惫的他叹了一口气。
“先说其他的，为啥我跟妙希打电话、发消息给你，你都没反应？”
“闹了这么大的事，你觉得我能一个一个的，精准的，情绪良好的，回复你们吗？”
“好吧。”
木雪挠了挠后脑勺。
确实是灵米说的那样。
“所以，你们现在是不是想把所有小说据为己有，然后让小说家无条件，甚至贴钱为你们写作？”
妙希把那份公告翻译成更为直接的语句。
“首先声明，这是飞讯文学集团高层的意愿，不是我们整个出版社，包括对面网文编辑部的意愿，其次，妙希你说对了，而且……”
这时，海泽的手机响起电话铃声。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按下开关机键，将电话铃声关闭，就此让手机自娱自乐。
“你确定不接电话？”
木雪指了指海泽的手机。
“我现在在忙，没听见。”
“好吧。”
看得出来，他想逃避电话轰炸。
“接着。而且，合同修改的内容，不只有公告上的。”
“嗯？比如？”
“公告上不是说，小说家将自愿把所有小说的版权交给飞讯吗？”
海泽着重强调“自愿”二字。
“嗯哼。”
木雪出声，两位女生则单单点头。
“如果小说内容飞讯不满意，它可以让你们进行修改，改到它满意为止。你们不同意？它可以去找其他小说家来写，反正版权在它手上。”
“那飞讯干嘛不把这些发出来？”
三人瞪大眼睛，但只有妙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