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眼皮都懒得抬,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是这低等世界的一只小虫子,也配在我面前嚣张?”
她下巴扬得更高,气焰愈发张狂:“刚才那一掌,我连一成的力量都没用上——只是给你个小小的警告。如果再敢多嘴多舌,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开口说话!”
“你……”
那武者用力按住剧痛的胸口,体内气血翻腾得快要爆炸。他刚要开口争辩,旁边的同伴急忙拉住他,用眼神拼命阻止他别再冲动。
就在这个时刻,李星瑶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先前更加冰冷,话语末尾带着凛冽的杀意:“青丘,你做得太出格了。自己掌嘴。”
“宫主?”
青丘猛地抬起头,眼中写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惊,似乎不敢相信李星瑶会为了这些“小虫子”而惩罚自己。她着急地辩解:“老奴究竟哪里做错了?只不过是教训一个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家伙罢了!”
李星瑶静静注视着她,眼中已经没有半点暖意,语气淡漠得像结了冰:“算了。现在的我,在你眼中,大概和这些‘蝼蚁’也没什么两样。你不需要再听从我的指令。”
“啪——”
她话音刚落,青丘就毫不犹豫地抬手,结结实实地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虚空里显得特别响亮。她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委屈,但还是服了软:“老奴知错了!恳请宫主原谅,是我不讲道理,违背了您的意愿。”
张明明始终站在李星瑶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青丘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让他心里反感得快要压不住:如果仙界的人对地球都是这种态度,那两边根本不可能和平相处。
他不由得皱紧眉头:这个老太婆是从空间裂缝里钻过来的,难道封印已经被她破坏了?以后会不会有更多仙界的高手闯进来?
李星瑶好像察觉到了他的不安,暂时收起情绪,直接向青丘发问:“你究竟是怎么穿过结界过来的?”
青丘恭敬地低头行礼,态度谦卑了一些:“向宫主禀报,老奴是借助玄月宫的镇宫宝物九曜镜,强行在空间屏障上撕开一条细缝,这才能过来寻找您。”说话间,她手掌一翻,一面巴掌大小、刻着复杂云纹的古朴铜镜出现在手中——这正是缩小了的九曜镜。
她将铜镜呈到李星瑶面前。
李星瑶接过来,手指轻轻抚过镜面的纹路。没过多久,九曜镜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随即化作一道流光,直接钻进了她的眉心。
“你起来吧。”李星瑶平静地说道,“我知道那条缝隙还没合拢,你先返回妖域。我要在这个世界再多待一段时间。”
“这绝对不行!”青丘猛地抬起头,语气急切地劝阻,“宫主,那道结界本来就不牢固,仙界随时可能攻破杀进来!万一两千年前追杀您的那批人,得知您在这里转世重生,到时候谁来保障您的安全?”她向前迈了一步,态度异常坚决:“老奴绝对不能允许您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呵呵……”
李星瑶忽然笑了,笑声里没有一丝暖意,只有透骨的寒意:“青丘长老,我才是玄月宫的宫主。什么时候,我的决定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了?”
“如果本宫今天说,非要暂时留在这里不可呢?”李星瑶盯着青丘,眼神中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青丘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咬了咬牙,仿佛做出了极其艰难的决定:“那老奴就只能冒犯了——强行带宫主回妖域!等回去之后,老奴自然会前往万妖冢自行了断,用性命来赎罪!”
李星瑶眼睛微微眯起,浓烈的杀意瞬间爆发,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冻结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压迫感:“你尽管试试看。”
“宫主,对不住了!”
青丘不再多说,猛地站直身子,干瘦的手掌带着犀利的破风声,直接向李星瑶抓去——显然是要用强硬手段带她离开。
危急关头,李星瑶身前突然闪过一道诡异的血红色光芒——那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紧接着,一道桀骜不驯的虚幻身影挡在了她的前面。
这道身影周身环绕着浓重的血雾,虽然只是灵体状态,却散发着一种睥睨众生的霸道气息。
他盯着青丘,声音里带着毫不遮掩的暴戾:“青丘,真没想到来的会是你这个老家伙——怎么?你是活腻了,敢碰我的女人?”
这道笼罩在血色光华中的狂傲虚影,正是沉睡在张明明意识深处的前世残魂。
虽然只是一道灵体,但他周身散发出的威压,却沉重得让人呼吸困难。
青丘刚开始看到虚影的面孔时,只觉得有些熟悉。可当“我的女人”这几个字传入耳中,她那干瘦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浑浊的双眼中瞬间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玄、玄宸尊主?!”
她失声喊出这个称号,声音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三千年前那场大战的恐怖阴影,至今仍然深深烙印在九重天所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生灵的记忆深处。
那场搅动九重天的惨烈大战,说起来很复杂,但概括起来也很简单:
九重天划分为十个界域,每个界域都有一位统治者,这十位界主都是真仙巅峰层次的至尊强者。此刻被青丘护在身后的李星瑶,前世正是妖界的掌控者玄月;而眼前这道残魂的本体,则是灵界的无冕之王、九重天最强势力玄宸宫的尊主——玄宸。
整个九重天无人不知,玄宸是十位界主中最可怕的存在,距离那传说中的帝尊宝座,只差最后半步。更让人惊叹的是,他从底层崛起,一路击败无数强敌、威震九重天,完成这一切竟然只用了三千年——这对那些动不动就修炼几万年的九重天生灵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另外九位界主,哪一个不是耗费了上万年光阴才坐稳位置?就连被称为“妖界第一天才”的玄月宫主,登临界主之位时,也已经修炼了接近万年之久。
正因为这份惊艳世人的天赋实力,玄宸成为了九重天无数神女仙子的理想道侣——但这其中,从来不包括当年的玄月宫主。
在这位活了近万年的妖界至尊看来,几千岁的玄宸就算再强,也终究是个“还没完全长成的小辈”。
然而命运的轨迹,总是在意想不到的相遇中发生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