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宠这句话说的是轻描淡写,可落在这一众金兵耳中却似炸雷相仿,随即这些金兵一个个是高声惊呼,人也急忙向后闪去。
但他们闪的快,这边高宠近的更快,但见这位高帅双脚踹镫,整个人在马背上飞身而去,那你想山道上现修的石寨能有多高,那万里烟云罩又有多高,高宠在马背上这飞身而起便落在石寨之上,紧接着掌中枪左右一抖,便将这几名金兵挑落城头。
而那边万里烟云罩也不用高宠多说,立在石寨门外人立而起,两个前蹄重重踏在门上,只一冲就将这寨门震翻,随即这马将头一低迈着小四方步就穿过这二道寨门,静静站在寨墙之下,顺带着还回头冲着寨墙上高宠打个响鼻。
高宠见此情形,也是轻摇金枪笑点道:“就你这厮聪明,倒是省了某的力气!”
说着高宠飞身下寨,稳稳落在万里烟云罩的背上,继而双脚一磕镫,催马继续向前行去,边走高宠心中暗道:“这守城之械无非是滚木、礌石、羽箭、金汁,这山道上金汁算是没啥用了,如此便该是羽箭了!”
想到此高宠抬眼向上望去,但见这道石寨较之前略阔两丈,横在山道上有七丈宽,寨上分修阁楼两层,再加上寨门左右大开,金兵蜂拥出寨列阵分作三排,一排蹲,二排立,三排引弦待战,算上寨门上的兵丁,一共就是五排军士。
就在高宠看见他们的同时,这些军士也是齐齐挽弓如月,一支支利箭全都瞄准高宠前心,紧接着就听得梆梆梆,弓弦声响亮,一阵箭雨便向高宠袭来,高宠见此却是丝毫不惊,当下双手稳住大枪,前手为把,后手为舵,这杆枪转动生风,枪光晃动之下一面金盾凭空现在高宠面前。
紧接着高宠也是不慌不忙,双脚微微一磕镫,这匹万里烟云罩稳步向前,高宠坐在马背上是安心摇枪 ,那金人射的忙,高宠这边挡的却是分外淡然。
可咱们高帅不动怒,后面穿过寨门的一众军士可是勃然大怒,“娘的,金贼,真欺负我们大宋没人啊?”
“妈的,真当我们没有能射之人啊!”
“弟兄们,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本事!”
那高宠手下这群骄兵悍卒可不是嘴上说说就罢了,但见这一众军士纷纷将大枪挂在得胜钩上,抬手摘下鞍侧的弯弓,随即一个个将弓拉的满圆,继而斜向半空抛射而去,一支支羽箭跃过高宠头顶,奔着那边金兵兜头罩来。
你别看金兵们一个个列阵整齐,可是他们的目标只有队前的高宠,而高宠身后的军士虽然没有那么大空间列阵,但是却不需要太在意羽箭落在那里,只需奔着前方抛射,别伤到高宠也就是了。
如此一来,两边箭雨孰强孰弱自不用多说,没等高宠冲到寨门前呢,那石寨上下的金兵就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而这金兵死了不少,袭向高宠的羽箭自然也就少了不少,这位高帅也起了三分轻狂之意,双手用力将大枪稳住,继而双脚踹镫径直向前冲去,期间的三五只雕翎箭高宠随意一拨,就将羽箭打的七零八落了。
至于到了寨门前,那自然是左右一扎了账,只是这道寨门高宠却没急于穿过,反倒是横马停在寨门外,微微躬身低头,借着寨门顶的空隙向前望去,看向那第四道寨门,随即高宠的面色也变得凝重三分。
继而便见这高帅回头看向身后众军,略一沉吟后高宠微微点手唤一众马后拴着滚木的军士上前,低声耳语吩咐两句后,方才安心低头穿过寨门,来到这第四道寨门之外,隔着不到一里长的山道望向那道寨门。
但见这第四道寨门,阔有十丈,高有三丈,寨门分左右洞开,阔有两丈余,要依着之前的寨门,那是寨墙有多宽,山道的宽度倒也相差不多,毕竟高宠是沿着山脊而上,那道路自然是越来越宽。
可现在这段山道阔却只有两丈,与那道寨门一般齐宽,至于山道两侧却已经被人挖去,此时这段山道两侧已然是数丈高的陡崖峭壁。
如此布置,如此宽度,高宠哪里还能猜不出眼前的布置,凝神看看眼前的石寨,见这寨墙上有一面大旗迎风招展,高宠当下朗声喝道:“哎呀,当年牛头山上,是哈铁龙用这铁滑车,却不知今日这缔母岭上又是那位将军当面啊?”
随着高宠话音落下,四道寨门上一名金将迈步而出,立在大旗之下,望向高宠,“呵呵,你就是那号称霸王在世的高宠?不错,不错,这身架,这宝马,果然是能力挑铁滑车的人物啊,不过你可别把某家当哈铁龙那等废物,那厮不过是我家一个家仆罢了,从我书房翻了两页残卷,就敢去兀术面前呈能,死在牛头山也是他活该!”
“哦?那等大将竟然只是你家家仆?”
“不然呢,我大金白号八姓,何时有姓哈的了,也就只有哈铁龙、哈密蚩这等无父无母之辈罢了。”
“呵呵,阁下好大口气啊,却不知阁下乃是何人啊?”
“行行行,看在你要死的份上,本将军就大发慈悲,将名姓告之于你,让你也做个明白鬼,听好了,某家乃是大金白号之姓,独吉忽史是也!”
说完这金将是仰面朝天,一脸傲然之色,可高宠听在耳中却是微微愣神,沉吟许久后,忽然挑眉问道:“独吉忽屎?额,不是,那个,咱们先说好,你这关用的是什么,到底是铁滑车还是金汁?你要是玩埋汰,那本帅可不和你玩了。”
原本独吉忽史听高宠前半句还没反应过来,可后半句一出口这位不由得愣在当场,“我,你,他娘的!”
“来啊,给某家放滑车,我倒要看看这南蛮变成肉泥后,是不是还是如此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