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川真有几分着急的意思，不过，许棠就更加纳闷了。
许棠沉吟片刻，而后再看一眼萧牧川：“世子爷如此着急，不只是为了什么缘故？”
萧牧川却不肯说。
许棠有些为难：“那我这就去跟妙锦师父提一提，不过，成不成事儿，这个我就不好说了。”
萧牧川当然是一口答应：“这是自然。若能成最好，若不能成，也不能怪你。你已是帮我引荐，算是帮了大忙了。”
萧牧川还说了句：“不管成不成，不过试一试。”
许棠便过去了后面一趟。
今日见是不成的，所以许棠思虑片刻，便定了第二日。只说妙锦师父今日有事儿，请萧牧川明日再来。
毕竟今日见的话，这两头跑着，容易穿帮。
许棠回来将这话告知萧牧川，略露出为难的神色来：“明日的话，恐怕我就不能陪着世子爷一同去了。”
萧牧川当然是不至于恼，“无妨，无妨。”
横竖他要谈的事情，最好也回避了许棠才好。
顿了一顿，萧牧川忽又问一句：“那天，明珠和永王说的事情……”
萧牧川说到这里，就有些局促。
许棠忽然明白过来，萧牧川这是在和自己打听叶清时的意向。
毕竟那天萧明珠说的事儿，完全是十分诱人的。
说不定叶清时就动了心呢？
萧牧川那天那样震怒，显然是不愿意的。
只是萧牧川这样的打听，许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半句叶清时的意思。
“这件事情，少爷并没有提起。若是世子爷想知道，不若亲自问问少爷？”许棠最后只如此建议一句。
身为叶清时的人，哪怕萧牧川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可也不该将叶清时的事情随便就说了。
有些时候，虽然这种事情看似刻板，可却是原则。
许棠如此态度，萧牧川微微一愣。
许棠以为萧牧川会恼，可没想到最后他竟感叹一句：“我倒是羡慕永王了。”
顿了顿，萧牧川忽坏笑一下，挑眉问了句：“上次不是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既是如此，那不如我就去问永王要人？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
萧牧川这个要求……
许棠错愕看着萧牧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最后只得尴尬一笑：“世子爷说笑了……”
这要人怎么回答？
萧牧川却自顾自的：“既是如此，那我回头就去问他要人去。”
许棠索性不言语了，无奈一笑：“世子爷高兴就好。”
反正叶清时必然不会答应。
萧牧川毕竟还是个纨绔子弟，没呆多久就忽然想起来自己定的一只斗鸡还没去拿，便匆匆走了。
许棠莫名，最后无奈：她忽然有点儿理解萧明珠为什么提起这个哥哥，就恨铁不成钢了。
这纨绔子弟虽不至于让人讨厌，可是比起叶清时这样的，那就实在是半点也赶不上了。
许棠叫人给叶清时传了话，当日夜里就歇在了这边。
许棠难得过来，所以夜里就和王大花在一处睡。
王大花如今似乎补偿心思越发严重，什么好东西都给许棠留着。
如今已是冷了，王大花便将许棠冰冷的脚用腿捂着，更将许棠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仿佛许棠还小。
许棠微有些不自在，毕竟这么多年，都习惯一人睡了。
不过看着王大花那副样子，许棠到底没忍心说出推辞的话来。
翌日，许棠一大早就去了后院，等着萧牧川过来拜访。
萧牧川还没来，倒是那位教书的汪先生来了。
汪先生颇有些不好意思：“这么些日子，竟也没有学生，如今就这么两个……”
这个束修，他都不好意思拿了。
许棠倒是淡然平静：“现在官府那边的文书刚下来，再等几日，应当就有人了。”
汪先生这才自在些。
许棠笑着宽慰他：“先生不必忧心，您教得很好。哪怕只有一个学生，这件事情，咱们也得坚持下去。”
汪先生深深一拜：“妙锦师父真是大义。”
许棠又和汪先生说了几句学院的事儿，这才请汪先生回去了。
萧牧川过来时候，已是临近中午了。
看得出来，萧牧川是匆匆忙忙过来的。脑门上还有些热气——
萧牧川这幅样子，却并没有显得正经，反倒是更加纨绔了。
许棠有些无奈，请萧牧川坐下后，便又叫春雪倒了热茶上来：“世子爷喝口茶罢，一路匆匆过来，肯定是又累又渴。”
萧牧川整理了一下衣裳，咳嗽一声：“出门有些仓促，叫妙锦师父见笑了。”
许棠浅笑：“无妨。世子爷一向随心，也算是洒脱。”
许棠这样一说，萧牧川险些就将许棠引以为知己：“妙锦师父竟如此欣赏我！”
许棠笑得更艰难：“昨日，世子爷不是叫了许棠过来说，有事儿要与我商议？”
许棠这样一问，萧牧川就顿时一本正经起来。
萧牧川看住许棠，而后说了句：“妙锦师父不知晓太后的心思罢？”
许棠没头没脑，却还是淡然反问：“太后是什么心思？”
萧牧川轻笑：“妙锦师父可知太后现在，想要为陛下娶谁做皇后？”
看着萧牧川脸上那个叫人觉得欠揍的表情，然后轻描淡写的压下心头的情绪：“是我。”
萧牧川脸上笑容顿时就愣住了，换成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你知道了？”
许棠依旧是浅笑：“既然世子爷都能知晓，我自然也能知晓。”
萧牧川觉得有些无趣，显然还有些失落。
而后，许棠深吸一口气：“世子爷今日想与我说的事儿，就和这件事情有关？怎么，世子爷是想用这个做个交易？”
萧牧川诧异看许棠：“我记得，妙锦师父今年不过十三？”
心思却这样敏慧……
许棠浅笑：“那又如何？”
萧牧川莫名觉得有些怂，避开了许棠笑吟吟的眸光：“我原本的确是想做个交易。想来，妙锦师父应该没有进宫的打算。”
许棠继续笑：“所以世子爷打算将这个消息卖给我，然后再让我给个好价钱？”
若真是如此，萧牧川倒是没那么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