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教学楼，舒启明直接放开了舒潇然的手，沉思了一会儿，动了动嘴唇，最终吐出几个字，“潇然，对不起。”
现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觉得对不起潇然，她不应该知道这些的，她应该像以前一样单纯，不受这些烦心事的影响。
都怪当年的自己无知、叛逆！
“对不起？”舒潇然搞不清状况，看着他这样，心猛地被刺疼了，烦躁的的抓了抓头发，“不是，你说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
舒启明看了下四周的环境，双手搭在她肩上，眼神注视着她，说：“潇然，你在学校好好上课，回家了，爸爸什么都告诉你。”
是时候让她知道他当年那段不堪的往事了。
“好。”舒潇然愣愣地点了点头。
没等舒潇然反应过来，舒启明就已经放开手，往校门口走了。
舒潇然看着舒启明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的酸涩。
“没事吧？”
一道低沉带着关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还在深思的舒潇然一个哆嗦，猛地回头看着周知易。
“吓死我了！”舒潇然赶紧拍拍被吓到的小心脏，“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你回教室了呢。”
周知易抿了抿嘴，道：“我不放心，就跟过来了。”
“但是你放心，我就站在这儿没听见你们说什么。”周知易指了指墙角，赶忙解释，像是生怕舒潇然误会。
毕竟这是她家的家事，更何况还是不好的事情，他也不方便多听。
“没关系，刚才在教学楼你也都听见了。”舒潇然眼神黯淡，扯了扯周知易的衣角，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凉亭，“我们去那坐坐吧。”
周知易低头看着她拽着自己衣角那只手，点头，往凉亭里走。
现在大家都还在教室，就连不远处的校园小道都没几个人。
一到凉亭里，舒潇然就闷闷不乐的趴在石桌上了。
周知易见状，坐在旁边，也跟着趴下去，就这样偏着脑袋看着她。
舒潇然也没了平时的兴致，就连周知易凑过来，她都没有一丝反应。
就这么看了几分钟，舒潇然才动了动有些麻了的手，声音沉闷闷的说：“周知易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没有妈妈。”
“我爸生我生的早，那时候他才十七岁，还是个高二的学生。上学的时候，就是我爷爷奶奶带着我，他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跑回家逗我玩。”
“他特别笨、特别笨，他竟然跟班上的同学炫耀，说自己有个女儿，同学们整天以这件事嘲笑他，还把这件事搞得人尽皆知，最后就连学校都知道了这件事，学校怕坏了名声，就把他给开除了。”
“那件事发生之后，可把我爷爷奶奶给急坏了，到处给他找学校却在得知他已经有女儿后给一一回绝了。可我爸倒觉得这样挺好的，也不耐烦继续读书了。我爸是独子，他不肯读书，我爷爷奶奶也不敢逼他，从那以后，他就整天待在家里陪着我长大。”
这些都是爷爷奶奶告诉她的，也是她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当年发生的事情。
因为她，她爸才会被学校开除，才会被别人指指点点，所以当时爷爷奶奶没少和她说这些。
她爸这一辈子可以说是被她给毁了。
当时的他到底因为她，承受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