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晃了一下，才明白，杨晓娟说的张新美，就是那个张哥。
自从刘国威转让了股份，几个厂子负责人不是请假，就是离职。
好在，各厂都已经形成了一定的部门惯性，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而且这期间，梁晓鹤也经常过来，才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至于杨晓娟说的张新美他能有煽动工人这么大的威望，林一并不怀疑。
本地人，还是车间主任，没威望，真就不可能。
“彭志伟和任强那边，说什么了吗？”
“没说，一口否认，只说自己也是被工人问的急了，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呵呵！”
“闹事儿的工人，带头的是谁？”
“没办法判定带头的。先是任强这边说了工资的事情，然后工人去的财务，彭志伟在那里阴阳怪气说了一些不该说的，惹怒了工人，才砸了财务室的。”
“得，看来这后面来头不小啊！”林一拍了一下腿，让杨晓娟先出去，对着梁晓鹤说了一句。
梁晓鹤沉默了一下。
虽然他也是晋北这片的，但对于雁北市里错综复杂的关系，真不太了解。
“要不要给国威打个电话？毕竟这些人原来都是他自己用的人，他可能会了解点！”
林一点点头，“您给打电话吧！”
说完，林一先出了办公室，给梁晓鹤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天色已经擦黑，楼底下，工人在三三两两的拿着饭盒往食堂那边过去。
这是住宿舍的员工。
奔波了一天，中午也是在车上对付了点面包之类的，有点饿。
林一想了下，先去食堂对付点吧！
“林总，干嘛去？”刚走到食堂外面，就看见小布和佟小佟，还有今天从并市带过来财务小哥刘慧杰三人，从食堂里走出来。
摸摸肚子，林一说道：“去吃点饭！”
“您不用去了，您看，我们给您和梁总，还有小娟姐都打上了！”
林一一听，把佟小佟手里的饭盒拿过来，打开一看。
“哦吼，伙食不错啊！鸡腿，鱼香肉丝，过油肉，挺好！”
“食堂平时也这样吗？”
这次林一问的是小布。
因为只有小布是长驻厂里的。
“差不多吧！因为咱们厂里，食堂的菜单都是工人投票定，而且定价也不贵，基本都是成本价稍微上浮一点，工人吃的都不错！很多工人都特意下班前带饭菜回家呢！”
说着，好似突然想起这是薅羊毛，赶紧捂住了嘴。
“这份饭菜多少钱？”
“这个我知道，三份饭菜，花了18，平均一份六块。”这次是刘慧杰说的。
林一默默的算了下，每人一根鸡腿，一份米饭，过油肉和鱼香肉丝，都是一小份，六块钱，还真就贴近成本价了。
“可以！”
点点头，四人重新转头往办公楼走去。
“小布，本地有什么比较厉害的老板吗？”
一边走，林一一边问。
此时的雁北，并不是他熟悉的几年后的雁北。
所以，他不敢贸然下结论，影响他的判断。
“有啊，张同喜张总，以前的刘总，都挺厉害的！还有一个煤老板，牛二奔，还有……”
小布吧嗒吧嗒的说着，几乎对雁北的各大老板，如数家珍。
林一不断的问，不断的从这些人里面判断，最后，似乎也只有一个牛二奔，有可能会做这种手段。
等进了办公室，梁晓鹤电话也打完了。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
“国威这边说，彭志伟是老以前，云中区这边一个小领导介绍的。”
“我查了一下，这个小领导，正好是牛二奔的妹夫。加上任强，也是牛二奔以前介绍的，不难猜测，厂里这个事情，和此人有关。”
林一挠了下头，“可是他这么做的动机在哪了？快的打车的融资，他们也参与了，他们要干嘛？”
梁晓鹤也不明白！
“算了，明天先让小佟把人事理清了，手中有粮，心不慌！”
这一下，提醒了梁晓鹤。
“你那几百万，从哪拿出来的？”
林一资金紧张的问题，他是知道的。
“贷了点！”
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林一拿起手机，给杨晓娟发了个短信。
“尽快联系晋省各大银行，放出我们贷款的消息，利息高点无所谓，资金量少点也无所谓！”
过了一会儿，杨晓娟发过来短信，就两个字，“明白！”
然后，给小布打了个电话，让她去一趟保安室，先把任强和彭志伟放了。
毕竟，再扣留下去，就说不过去了。
第二天，第三天，林一四人，把位于雁北的三个厂子都走了一遍，根据佟小佟的方案，把人事理了一遍，认命了各自新的负责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很正常。
“林总，雁北这三个厂子，我看了，地段都不错。如果，能够改成商业用地或者住宅用地，是不错的地产开发地段！”
在返回并市的路上，佟小佟提了一嘴。
“怎么？还嫌我们资金不够紧张？”林一笑着打趣了一下。
别说，他还真有这个想法。
但不是他开发。
从地段来说，这三个工厂，就算不是黄金地段，那白银地段肯定没问题。
但地产行业的复杂度，根本不是林一能够弄明白的。
要想开发这三快地，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雁北本地的地产公司合作，一家出钱，一家出地。
哪怕就是干脆把地卖了，也比自己开发强。
另外一个要开发这里的原因，就是集约化生产。
目前笨笨狗，一共有八个工厂。
其中雁北区有四个厂区，一个是张同喜刚建设投产的饮料厂，还有这三个小厂。
剩下朔市也有三个厂区，并市有一个。
根据佟小佟的统计，这些厂区，造成的保安、内勤等岗位的冗员多达上百人。
光是这个，一年就有近五十万的薪资成本浪费。
另外一个，因为这些厂区生产的产品各不相同，很多时候，一个车为了配齐一个经销商的货，需要跑好几个仓库。
这样一来，对于公司整体运输费用的浪费也是很大的一比开支。
如果把这些厂子，都集中到一起，每年节省的费用就是海量的。
这些问题，他在离开雁北的时候，已经和梁晓鹤提了一嘴。
至于这些工厂将来合并到哪里，梁晓鹤和林一还有分歧。
六月十四号返回并市。
六月十五号，就陆续有并市的银行上门。
“林总，你这贷款，也不优先考虑我们？怎么，八千万已经用完了？”
在办公室无聊斗地主的时候，林一接到了包商银行李玉的电话。
“怎么可能用完呢！我们的融资环境，你也知道，我这就是投石问路，想看看是谁针对我！”
林一没有藏着掖着。
此时，李玉和自己，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绑在了一起！
有之前贷款的保密协议在，林一并不惧怕。
“那就好，如果林总资金有需要了，我们一定鼎力支持！”
林一原本已经准备挂电话了，因为他现在是地主，就剩下了一个两2带一个J一个大王，而两个农民显然还有不少牌，正是紧张时刻。
“我们并市分行，下个月一号，就要开业了，还请林总到时候拨冗到场！”
“炸弹！”
“靠”
电脑上的牌，只剩下了一对2，但是对方在炸了自己的大王后，全是三带一配合，硬生生把自己的对2窝在了手里！。
“林总，林总？”
“李主任，我在呢，我一定去，七月一日，我记得了，你完了发我下地址就可以！”
“好的！”
刚挂完电话，准备再来一局，报酬雪恨，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哪位？”
“林总，我是杨海建！”
“哦，杨总，怎么？有事儿？”
“听说林总最近缺资金？”
“没想到杨总消息很快嘛！”
杨海建打了个哈哈，“商人吗，可不就是赚个信息不对称的钱？我这边认识几个银行的人，可以介绍给林总认识认识？”
“呵呵，杨总这么好心？你还不如直接说，你需要什么呢？”
“我？我当然是想要快的打车的股份了。”
“只要林总愿意，转让快的的股份，银行贷款好说！”
林一干脆关掉电脑，不玩了！
玩人心，比玩扑克，有趣多了！
“我如果说不呢？”林一挑了下眉。
“那，林总，您的资金链，可能会更紧张了！”
“是吗？”
“啪。”对面挂断了电话。
林一笑了下，也没放在心上。
六月十七号，笨笨狗的核心销售区域，也就是京津冀鲁豫蒙等北方六七个省市，威龙食品突然出手，以部分产品半价促销的形式，开始宣传。
并且，针对笨笨狗经销商，只要愿意放弃笨笨狗代理，转换为威龙的代理，给与一次性三个月的账期，并且支持终端单店两百元的推广费，同样维持三个月。
消息传给林一的时候，林一其实是有些发懵的。
这六七个省市，笨笨狗拥有超过五百家代理商，月销售平均都在十万多。
如果威龙这么做，起码面临1.5亿甚至更多的资金占用，而且这总方式，极大可能形成坏账。
不要怀疑经销商。
就算你各种合约约束，只要你敢佘货给他，他就敢玩。
三个月到期，你的钱依然收不上来。
这也是，绝大多数厂家都是做的先款后货的原因。
另外，这几个省，笨笨狗的铺市终端，十万个起步，一个店二百，那一个月就是两千万，三个月就是六千万。
“两个多亿投入，威龙这是不过了？”
林一看着各地汇总上来的消息，调侃了一句。
“不一定！”
李晓峰把自己的手机打开，给林一放到了眼前。
林一看了下，两条信息。
第一个信息，是“长雁资本，投资两亿元，获得威龙食品10%股份！”
第二个，是长雁资本的股权穿透图。
股东里面，杨海建，牛二奔赫然在列。
而在看看，这个长雁资本，注册资金只有五十万，注册日期，也是六月份。
“我算是明白了！杨海建亡我之心不死啊！”
这一下，就能对的上了。
“但是，市场反应，还得关注！不然，真让威龙把咱们的经销商抢走，可就完了！”
这到是事实。
威龙这完全是用杨海建他们的钱，做损人不利己的竞争。
若果真把这几个省份的渠道，把自己压下去，那威龙就赚了。
“所以，咱们也得想办法！”
“佘货这个油头，不能开！”
这是一定的！
“出费用，咱们也没钱啊……”
“不能人云亦云！人家半价促销，还投费用，咱们如果也这么做，那就恶性竞争，未来根本没办法收场！”
“让我想想！”
李晓峰退出去以后，林一在办公室转了又转，始终没有个办法。
这时候，正好畅游的程武过来找他了。
“怎么了？”
“还是游戏推广的事情！”
“你说！”给程武倒了杯水，两个人坐下。
“我想，找一个代言人，给咱们游戏拍点广告，放出去！”
“这个你自己决定就可以！我不是已经给了你最大的授权了？”
“嗯！主要还有一个事儿。我们营销部人给我想了个办法，我想和你探讨下！”
林一示意程武直接说。
“你记得，前几年那种干脆面里面，集齐水浒108将的营销不？”
“嗯，我知道啊！”
“你说的，应该是小当家脆脆面吧？”
程武点点头。
这算是程武小时候吃得最多的零食，没有之一。
因为当时在每一包小当家干脆面里边，都含有一张古朴的水浒人物卡片。
如果谁能够全部凑齐的话，那么他将获得一份神秘大奖。
为了这份神秘大奖，林一在那时候，可没少掏钱。
这让本就不富裕的零花钱，更是雪上加霜。
但遗憾的是，最终林一也没有全部凑齐。
“现在游戏已经有了一定的用户基础，但是，付费率还是不高！”
“我们计划，做一部分兑换码，放到零食里面，让用户兑换。”
“而且，如果用户集齐的皮肤多了，可以多奖励一些其他的道具！”
“归根结底，我们想让游戏里的皮肤多起来，形成攀比。但这又不能破坏游戏的金钱体系，所以才想了这么一招！”
“其实，还是先免费后付费的模式！”
“你是想让笨笨狗里面放？”
“对，不然找你干嘛？”
林一哑然失笑。
程武这个思路，给他刚才的困难，打开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