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木听了他的话,总觉得心口像是堵了一坨吸满水的棉花,又酸又胀。
在她不知道的那些日子里,这人不知吃了多少苦,才成长为如今这能够为她遮风挡雨的样子。
那些她未曾知晓的过去,让她生出一股无力感。
总觉得她亏欠了他什么。
可细细想来,又好像没什么亏欠的。
一切的阴差阳错,好像谁都怪不了。
“我现在身边没有别人了。”她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以后我身边都只有你一个人。”
说完后,夏梓木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和话都有些矫情。
正要转移话题说些别的什么活跃气氛,就听陆景灏低低淡淡地道:“记住你今天对我说过的话。”
他在她额头、眉心吻了吻,继续道:“你若是敢跟别的人跑了,我便打断那人的腿。”
夏梓木思考了几秒,反应过来,眉眼弯弯,“不打我的?”
“我会亲自让你每天都走不了路。”
“嗯?”
夏梓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直到对方温热的手掌覆上她胸前的柔软,她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呼吸乱了,身子也有些软,想从他怀里钻出去,却被他紧紧扣住。
细碎的吻落在她眉间、鼻梁、唇瓣,一路向下,暧昧黏腻。
她握住他骨节凸起的手腕,想要把他的手拉出来,“时衍,睡觉了。”
“嗯,睡觉。”
显然他说的这个“睡觉”和她的不是一个意思。
“时衍……”她再次开口,声音都在发颤,“前面已经连续两天了,差不多了。”
这男人平日里看着冷情冷欲的,没想到在床上比谁都欲,比谁都会勾人。
陆景灏没有因为她的话停下,薄唇在她锁骨上轻吻着,留下一道道红痕。
夏梓木软了声音,有几分撒娇的味道,“时衍,我困了。”
“没事,你睡你的,我动我的。”
夏梓木:“……”
狗男人。
……
次日醒来后,夏梓木开始思考分居的可能性。
刚同居三天,她就已经想分开了。
这要是结婚了,谁受得住?
然而这个想法刚冒头没多久,就在早餐桌上完全消失了。
他的手艺很好,她舍不得这顿饭。
就算是为了这顿饭,她也愿意晚上多辛苦辛苦。
过了几天,夏梓木让何田做的那支股票已经准备就绪。
做戏做全套,夏梓木约了褚奇在酒店见面,两人打扮都很正式,像是认认真真在谈生意。
第二天,瑞文想要收购一家国外公司的消息不胫而走。
据传这家公司的未来发展前景巨大,瑞文极看重这家公司,想要直接收购,却一直谈不拢,最后改走并购,对方却也一直不愿意松口。
据传,夏梓木最近放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只为争取这一个项目,甚至把这个项目看得比兰水地区的项目都还要重要。
消息传出的当天晚上,顾淮西就去酒店找就褚奇,想要谈谈收购的事。
然而不出意外的,顾淮西的收购方案也被否了。
餐厅里暖气有些热,顾淮西松了松手腕上的扣子,舌尖抵着后牙槽,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道:“收购价格上涨百分之十。”
褚奇身后跟着一个浑身腱子肉的保镖,他先是看了保镖一眼,这才回了顾淮西的话:“顾总,抱歉,不论您给多少钱,我都是不会卖的。
“这公司是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做起来的,现在终于见到红利了,我总不能就这么放弃不是?”
顾淮西已经在这儿陪他磨了半小时了,价格也已经给到最高,对方却始终不肯松口。
他思忖片刻,没再纠缠,起身拿起西装外套,带着杨凡离开了。
走到门外,顾淮西把西装外套穿上。
杨凡跟在他身后,提醒道:“顾总,这家公司我查过了,虽然没什么黑历史,公司在国外发展得似乎也很好,但我总觉得那资料干净得过了头,像是故意在藏着什么……”
顾淮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夏梓木这么执着于收购这家公司,说明这家公司确实有过人之处,并且她已经把这家公司摸透了。
“你白天也说过了,这家公司手里的几项专利都很有市场,一年时间内必定能迅速发展起来,你还在顾虑什么?”
杨凡:“那些都还只是书面资料,我们暂时还没见过实物。您这样过于急促地收购,可能会有很多问题……”
“调研的事,夏梓木的人应该已经做过了,我们再花时间亲自去国外他们的实验室调查,时间就晚了。”顾淮西没听他解释,“我们必须抢在夏梓木之前拿下这个案子。
“既然褚奇不同意收购,我们就得抢在夏梓木之前先把市面上的股票全都收回来,等进入他们公司的董事会再做打算。”
顾淮西在商场上向来慎重,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少有鲁莽的时候。
但只要一牵扯到夏梓木的事,就总是容易冲动用事。
都说经商需要绝对的理智,可人终究是感情动物,谁又能保证自己永远理智呢?
杨凡今天已经劝了顾淮西几次了,然而顾淮西却固执己见,非要给夏梓木一点教训,让她长长记性,叫她以后不敢再跟他唱反调。
为了实现这一目的,他似乎打算不惜一切代价。
杨凡只是个打工的,他劝不动顾淮西,也就没了办法。
只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事能顺利,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
跟在褚奇身边的保镖把今晚发生的所有事都报告给了夏梓木。
夏梓木接到电话后,立马联系了手底下的人,准备明天一开盘就把手里所有的股票全都抛出去。
她砸了这么多钱在这上面,是成是败,就看明天了。
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她从阳台上下来时,陆景灏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他以前看书基本是在书房,这几天经常在公共区域。
夏梓木走过去,如往常一般,靠在他的肩上。
他看的是经济学的书,夏梓木以前自学经营管理的时候恰好看过这本。
两人就着这本书聊了一会儿,陆景灏忽然问:“顾淮西的事,你进展还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