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浅丫头啊，这个问题，你容我们再想想。”
上任族长已经四个多月的凌文起，听到凌浅说他之前的提议他还挺高兴的，觉得这孩子把他说的话都记在心里了。可最后的这个问题，是真的把他难住了。
当然了，这只是一时的。
是问题来的太突然，他现在没有理好思绪，就是这样。
凌浅见族长都这么说了，没得到答案的她，被二曾奶奶吴氏牵着手开始拉家常。
“浅丫头啊，怎么平日里也不出来耍？整天的光见你妹到处跑了，你怎么也不出来转转呢？”
“浅丫头啊，你那个肥皂是怎么想出来的？竟然用锅底灰跟油放一起，那油，平日里沾手上了都腻腻的，没想到跟锅底灰掺一块，竟然就能把油腻给洗干净了，也是奇了啊！”
“浅丫头啊，这肥皂生意很好吧？那等着咱们去了京都了，这肥皂作坊是不是还得继续开啊？”
“浅丫头，……”
等凌浅好不容易从隔壁家里出来，她觉得，她已经脱掉了一层皮了。
饭桌上，老太太还是没忍住问她：
“怎么样？族长他们有没想到解决的办法？”
不等凌浅回答，凌涓好奇的问：
“奶，要解决什么呀？还要族长曾爷爷帮忙想办法。”
老太太没顾得上回答凌涓的问题，待看到凌浅冲着她摇头，她这才说了句：
“小孩子家家的，关心的事儿倒是不少！赶紧吃饭！”
说完，还给凌涓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肉。
凌涓啊呜一口吃掉那块肉，然后冲着老太太撒娇。
“奶！你就告诉我嘛！”
凌涓的撒娇并没有让老太太沉重的心情变好，可她却回答了凌涓想知道的问题。
“这不是想着重开肥皂作坊嘛，以前也没想到会重开，还以为雪停了直接就走了，你姐他们出去的时候都没想过要买油。
这没有油，肥皂就不能做。可外头正是野兽猖獗的时候，你姐就是想出去买都不行，就想着去问问族长他们，有没有好主意。”
凌涓听得很认真，待老太太说完之后，凌涓问她：
“奶，那为啥不让大哥他们去打猎呢？咱们吃的油，不都是从肉里炸出来的么？”
老太太白她一眼。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族长前些天不是说了么，那些个野兽都饿了一个冬天了，这会儿是它们最凶猛的时候，都饿急眼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是人猎野兽，还是野兽猎人。再说了，都饿了一冬，干巴瘦的皮包骨头了，能熬出一两油么？！”
说完，老太太没忍住又给了凌涓一对白眼。
凌涓现在一点都不怕这个看上去凶巴巴的奶奶了，其实，早在她姐姐在地龙翻身晕倒的那天开始，她就已经不怕奶奶了。
那时候，奶奶照顾姐姐可精心了，嘴巴上硬邦邦的说着听天由命，其实，她看到奶奶哭了好几次呢。
奶奶，也就是嘴巴上说的厉害，其实，心里头软着呢！她就是大人常说的那种人，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软。
而且，现在的奶奶，脸上的表情也不跟以前一样了，眉头不会皱着了，脸上也有了笑容了，不会让人一看就害怕。
“那怎么办啊？族长曾爷爷他们也没有办法么？”
凌涓小大人似的跟着犯起了愁。
“要是有办法，作坊不早开起来了。”
老太太叹气。
“大哥那么厉害，也打不过野兽么？叔叔爷爷们去年不是学会怎么打猎了么？让他们再跟去年一样，护着姐姐去镇子上买油不行么？”
凌涓小脑袋瓜转的不慢，直接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
“快吃你的吧！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老太太没耐心了，听着小孙女嘴巴里冒出来一个个问题砸向她，本来就心情烦躁的她，直接夹起一块肉塞进了小孙女的嘴巴里。
好了，终于安静了。
今天轮到凌浩去巡逻，所以饭桌上只有一老二少三个女人。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在凌浅看来，只凌涓一个人，就能上演一出大戏，她不止是五百只鸭子，小嘴叭叭叭叭的，简直就是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只鸭子。
其实，凌涓问的问题，如果加上一个如果的前提，一切就都好解决了。
就是，如果他们趁着这个冬天练过功夫的话，哪怕只是简单的强身健体的功夫，那么，以他们学过的打猎技能，说不定真就能跟去年一样，护送她到山脚下附近。
可惜，这个冬天，为了省吃俭用，他们选择的是学文。
读书，认字，甚至算术。连周老爷子都在兴致上来的时候，教他们认识穴位，还有那些常见野菜的药用价值。
就是没有把锻炼身体算在内。
实在是，锻炼身体太消耗能量了，然后食欲大增，这是他们承担不起的。
不是凌浅承担不起，哪怕她赚的银子不够用，她也有其他的办法，无论是挪用空间里的粮食，还是用空间里的金饰银饰去换，这都不是问题。
承担不起粮食消耗的，是凌浅之外的所有人。
问题就在于，粮食是族人跟凌浅借的，以后还得还；在于，凌浅不想暴露空间。
所以，饶了一圈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没有足够的武力，他们现在不能外出购买油。
没有油，肥皂作坊就开不起来。
作坊开不起来，他们就没有钱。
没有钱，他们这一路上遇到啥事都只能指望凌浅了。
而凌浅，明面上的钱也没剩下多少了。
所以，赚钱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而油怎么买，是赚钱路上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凌浅跟着那祖孙俩一问一答的，脑子里也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没有想到办法。
索性不想了吧，吃饭的时候真不能想东想西的，饭都吃的不香了。
凌浅开始埋头干饭，因为上次晕倒的那七天，她的胃被饿小了，打那以后，她就只吃九分饱，再不会让自己吃到撑了。
这样，家里的粮食省下一些，她也不会变成大胃王。
要知道，吃得多，不运动，是最容易长肉肉的了。
没看凌涓那丫头，虽然天天在寨子里到处乱窜，双下巴也还是一直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