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闹什么?!”慕容荀真的有点怒了。
唐明雪放了心,却为了难,支支吾吾说不出个解释。
慕容荀见状也不好和她计较,只能当她是方才和袁婧正面冲突给吓到了。
唐明雪一身|乳|白色小礼服,红酒液沾在胸口格外显眼,慕容荀自己的白衬衫也是。
看着两人一身狼狈,慕容荀隐忍地深吸了一口气,朝一旁的侍者吩咐了两句,警告地瞪了唐明雪一眼,“跟我来!”带着她也往楼上休息区了。
宴会厅另一头,暗中关注着他们几人的徐茹,见到酒液洒到袁婧身上时,眼中的得意几乎快要掩藏不住了。
见袁婧转身往楼上休息室走去,立时便吩咐身边的助理按计划行动。
正说着,她转头刚好看到了唐明雪灌慕容荀酒的莽撞动作,一怔之后,忍不住暗咒了一声:“白痴!”
她给唐明雪的是一种挥发生效的药剂,药性虽然猛烈,但只在挥发后的很短的时间和范围内生效,药效的潜伏期有五到十分钟不等,虽然因为其药性强烈而受到一些瘾君子的追捧,但实则是黑市新研究出来专门用于暗害人的药。
因为是挥发生效,使用者也容易中招,所以解药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在药效发作前喝下酒就能解除。
不过,酒虽然能解药性,却必须分出一个先后,若是将酒和药混合同时使用,则不但不能解药,还会增强药性。
再者,这种药和酒混合在一起的时候,也可以延长挥发时效,但具体能延长多久,是要视酒和药的混合比例来算的。
徐茹又不需要自己上场给人下药,是以根本就没实验过。
黎安安方才必定是中了药效的,她急着上楼处理沾了污渍的衣服,必然是没有心情喝酒的,只要时间到了,药效必然发作。
而刚才慕容荀虽然是酒液泼洒之后才走了过去的,但唐明雪身上还有混了新药的酒液,他们挨近的距离也在药效挥发生效的范围内,若是药效还没完全挥发完毕,他们此时喝了酒,那就根本不是在解药,而是火上浇油!
他们两人此时一同离去,届时若是药性发作,会发生什么事,徐茹根本都不用想就知道。
虽然心里清楚唐明雪是慕容荀的情妇,两人早已经不清不楚,但要让她眼睁睁看着两人搅合在一起,还是她间接促成的,以她的醋劲,那是根本就做不到的!
事关慕容荀,徐茹根本就不愿堵那点可能性。
匆忙对助理交代完,徐茹毫不犹豫地也往楼上去了。
二楼走廊转角的一个小露台刚好对着楼下的宴会厅,袁婧借着露台边帘子的遮挡,可以轻易将楼下的动静尽收眼底而不被人发现。
慕容荀和唐明雪往楼上而来在袁婧的预料之内,但看到徐茹竟然也匆匆尾随而来,她诧异之下忍不住地就笑了。
徐茹的心思,袁婧倒是猜中了一些,只是,她还真没料到,她对慕容荀有这么紧张。
袁婧真不知道该说她是被爱冲昏了头,还是执念所致了。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她能省了不少事了。
眼见着慕容荀和唐明雪上了楼,袁婧才从露台上走了出来。
露台外的走廊上,带她上来的那名侍者还在静静候着。
见袁婧从露台转出来,他便若无其事地继续领着她往休息客房那边走去。
两人转过一个拐角,刚走到房间门口,就看到慕容荀和唐明雪从走廊另一头转了过来。
袁婧直接偏过头装作没看见他们,一边拉开房门,一边飞快地开口吩咐侍者:“看清他们进的哪个房间。如果有人问你我的房间号,就报他们的。”
她的声音低语速快,神情却非常自然淡定,慕容荀与他们隔了十来步的距离,根本就听不见她说了什么,更没注意到那半背过身对着他的侍者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
慕容荀走过来时,袁婧已经把门关上了,他状似随意地问了准备离开的侍者一句:“黎小姐刚才说了什么?”
侍者礼貌地一笑,并未回答,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就走开了。
能在这种宴会上露脸的侍者,别的不说,眼色和口风都是有的。
慕容荀没有得到答案也并不意外,只有些遗憾地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便带着唐明雪进了就近的一间空房间。
那名侍者像是不经意回头,看着他们关了房门,才继续往前走去。
他下楼的时候,正碰上了匆匆上楼的徐茹。
“等等!”徐茹自然而然地叫住了他,“方才上来的慕容先生,进的是哪个房间?”
“207。”
徐茹听完,立时转身就要走,迈出两步,却又停了下来,“最快的速度送一瓶酒到慕容先生的房间!”
她在圈子里素来名声刁蛮,此时语气又如此严厉,侍者不敢耽搁,几乎是小跑着下了楼。
才到楼梯口,却又被徐茹的助理叫住了,“是你带黎小姐上楼的吧?她是哪个房间?”
“207。”侍者回答,说话时,他脸上有一瞬间的呆滞,说完,神情却又闪过一丝茫然。
但那助理约莫是在赶时间,并未注意到这细节,问完便走了。
而那侍者也急着给徐茹送酒,心里虽然隐约察觉到刚才的答案似乎有点问题,但也没心思多想,匆匆准备好酒瓶、酒杯和醒酒器一应物品,端着匆匆往楼上去了。
楼上,袁婧在关门后又将房门微微拉开了一条缝,听着门外的动静。
先是慕容荀他们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片刻后,一串急|促的钝响由远及近传来,是高跟鞋踩在厚重地毯上的声音。
接着,敲门声,开门声,徐茹那压低了嗓音的说话声,关门声。
袁婧又等了片刻,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等在楼梯口看到是同一名侍者端着酒上来,颇有些意外地扬了下眉,接着便从手袋中拿出了一个小药瓶捏在手心,叫住了侍者。
她当着侍者的面开了酒,倒酒进了醒酒器,然后将药瓶中的药全数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