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一辆无法刹车有轨电车，但有人被绑在前方的道路上，此时在你前面的有控制轨道变道的拉杆，两条路，行驶向左边会轧死上面的5个人，若变道会轧死1个人。
你，会怎么选？”
皓天做出“请”的手势，他很期待这个姑娘后面向他咆哮的样子。
咔哒咔哒——
芽衣看着拉杆，又看了看不远处被绑住的人。
最后一狠心，将拉杆拉向只有一个人的方向。
“理智的选择。”
电车驶过，一人份的血液飞溅到他们脚下，皓天鼓着掌但没有声音。
他两臂平举甚至两臂下垂，鼓掌时面部只有一丝芽衣看不懂的微笑，同时面前的皓天变得虚无。
不是他将要消失，是他的气质变得虚无，明明他就站在那里但却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还有吗？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未免太无趣了。”
“当然。”
就像按下快退键，血液回流死者身上，电车也飞快退回去。
不过这一次被绑的人发生了变化。
右边变成了一位科学家，他是像奥托一样的天才。
而左边变成了50位中年人。
此时此刻，救1或救5这两个基础的回答，变成了是道义论和功利主义的较量。
芽衣这次的选择明显有延长。
“快点吧，时间不等人。”
皓天那漫不经心的声音仿佛地狱的回响，芽衣强压着怒火推下拉杆。
但皓天看出她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选才选的科学家。
意料之中，在崩坏世界的背景下，一位能与奥托并肩的科学家显然比一群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平民有用。
“……”
芽衣沉默了，虽然他们不是真的但自己亲手杀50个无辜的平民的感觉……
“让我们回望你的过去，毕竟艺术来源于现实，不是么？”
和疯子一样。
左边变成了100个人，而琪亚娜被绑在右边。
“你！”芽衣和雷律同时对皓天出手。
琪亚娜是两人的逆鳞，而皓天就毫不顾忌地揭了这逆鳞。
但一道血红色的身影冲出，瞬间挥出6道剑气将她们击退。
黎愿反握着长剑挡在皓天前。
“黎愿？！”
“快选吧芽衣，你打不过老师的。”
芽衣咬紧牙关，眼睛几乎要迸发出雷电将皓天灭杀。
但黎愿说的没错。
最后，电车从“琪亚娜”旁边驶过。
“现在在你眼里，我又是什么人呢？”
“……”芽衣的沉默了。
“看来我们还需要一次实践。”
如果刚刚是揭逆鳞，那这次皓天就是丧心病狂了。
电车倒退，“琪亚娜”还在左边，但右边全部换成了她熟悉的人。
布洛妮娅、符华、姬子、德丽莎、爱因斯坦、特斯拉、还有正一脸懵的黎愿……
黎愿明显就是刚刚挡刀的黎愿，他挣扎了几下发现挣脱不开后就摆烂了。
老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够了！！！”雷鬼手臂抽出大太刀斩向皓天。
这次皓天没有反击而是一直躲闪着，芽衣的刀无论如何都砍不中他。
似乎是皓天的恶趣味，电车停在分岔口前，芽衣和雷律也动弹不得。
在别人的地盘战斗只会吃大亏。
尤其是在皓天的图书馆。
停顿了许久芽衣发现自己可以行动了，但手中的刀再砍不下去。
放松后如气球漏气般的松垮击溃了紧绷的肌肉。
“……”
什么都没说却似乎又说了什么。
“你对琪亚娜下手时说‘比起这个世界，你更重要’，现在看来你食言了呢~”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芽衣没有再摆出女王架势。
武斗完全打不过，文斗…似乎在某种意义上也输了……
“是呀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其实回望过去，在每个历史断片上，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芽衣的肩膀突然被拍打了一下，回头看去是黎愿。
“就比如你和琪亚娜在天台的一战，如果能你们能好好聊聊也不至于兵戈相见。”
“……”
“要不要看看我的答案？”皓天的气质再度发生变化，此时的他就像一位温和的长辈。
“好……”
时间倒退，这次右边被绑的是一位芽衣不认识的女孩，但她很漂亮，就像故事中的女神一样。
而左边还是她认识的人………
黎愿又躺铁轨上，他也不想说什么了，只是给了芽衣一个无语无奈的眼神。
铛铛铛——
出乎芽衣的预料，皓天没有去碰拉杆，他只是默默走到轨道旁。
当电车行驶到他身边时，电车直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飞起，就像有一座看不见的桥取代了路。
但芽衣看得到是皓天把它抓起扔到空中，最后电车落到分叉口后的轨道上。
没有人受到的结果达成了，除了被皓天抓出来的凹痕外。
皓天轻轻挥手，轨道上的人身上的绳子全部断开，而皓天抱起了那个女孩将她护在怀中。
虽然单看面容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在芽衣眼中此时的皓天像是一位尽力呵护孩子的父亲。
“在保留人性的情况下做最理性的事，这就是我的答案。”皓天抱着女孩，面带微笑看着芽衣。
千万意志愿塑就独一传说，机关算尽为寻得一线希望，于虚无中开辟未来。
此即，『终末』之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