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灵儿现在所处的，是人最幸福的状态，无欲，无我，五蕴皆空。”教主轻声说。
这一点其实沐清影也能感受到，她从程婉灵的眼神中，看见了少有的幸福和安宁。
虽然程婉灵从小就深受大家的宠爱，但毕竟是没有父母的孤儿，她看起来十分闹腾，其实内心却十分敏感，她最初的闹腾不过是想引起大家注意，得到更多的关注而已。
所以当她安静下来的时候，其实眼神中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和忧伤的，但此时，她的眼神和情绪都十分平和，就好像和自然浑然一体一样。
如果闭上眼睛，沐清影甚至感受不到程婉灵的存在。
而一个东西的存在感越强，说明她所处的环境也就越格格不入，而这种格格不入要么是被痛苦打磨出来的，要么是正在经历痛苦的打磨。
如果程婉灵是自己进入这种状态，沐清影当然会感到安心，甚至是欢喜，但程婉灵是被迫进入这种状态，即使这种状态再怎么幸福，她也高兴不起来。
“它不是要吞噬灵儿吗，怎么会让灵儿的状态如此好？”巨子有些疑惑的问。
“它要吞噬的是灵儿的意识，就好像我们在吃东西的时候，会将食物清洗干净一样，它现在也将灵儿的意识清洗得十分干净，以防和她格格不入的意识和它的主体意识产生排异反应。”教主说。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巨子问。
“不急，等它真的开始采取行动的时候。”教主环顾四周，轻声说。
夜小舞将夜墨送入空间之后，就再次出来，冲教主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快步向一团白雾走去，她双手慢慢合上，身体开始旋转，出现太极图案，整个人随之消失不见。
“空哥，我笑起来是不是有些不自然？”
在一个由冰雪构建的房屋里面，冯巧坐在一块巨大的冰块面前，看着冰块里面的自己问林空。
自从被天师召回，成为搬山老人之后，因为放心不下孩子，她的脸上就再也没有浮现过笑容，以至于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笑了。
林空看到这个样子，感到十分的心疼，冯巧虽然从未在他面前抱怨过，但他知道，冯巧这些年过得有多么的辛苦。
让妻子过得如此的辛苦，作为丈夫，无论如何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没事儿，巧儿，你本来就很美，尤其是在我和孩子们的眼里，你永远是最美的。”林空搂着冯巧，十分温柔的说。
“听说彭战身边不是美女如云吗，她们的妈妈必然也很美，我可不能被她们的妈妈比下去。”冯巧说。
“巧儿，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居然有和别人攀比的心，你这是要入世吗？”林空小声调侃道。
“你懂什么，我自己好坏都无所谓，但我不能让孩子们丢脸啊，我们本来就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现在还要拖她们的后腿，也太不像话了。”冯巧一本正经的说。
“这么说，我也该收拾收拾。”林空将脸凑到冰块前面，摸着他满是胡须的下巴说。
“你收拾干嘛，男人越有沧桑感越有魅力。”冯巧说。
“可是我感觉这样会被彭战比下去。”林空有些担忧的说。
“哎呀，你和自己的儿子较什么劲儿，战儿和你是不同的类型，但都很迷人。”冯巧说，看得出来她对彭战十分满意，已经完全接纳了彭战这个儿子。
“快，你过来帮我描一下眉。”冯巧从怀里掏出一个林空根本不认识的小玩意儿，轻声对他说。
林空是典型的直男，用冯巧的话说，除了长得帅和本事大之外，就没有其它的优点，对于女人的世界和生活，他完全不了解，他甚至觉得，不加修饰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所以，和林空结婚之后，冯巧基本没化过妆，不过好在天生丽质，就算不化妆，也能在公共场合艳压群芳。
林空的手拿任何武器都是一把好手，人和武器会有浑然天成的融合，但是拿着眉笔时手却不停的颤抖，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用这东西在一张已经完美的脸上画蛇添足。
看他如此的紧张，冯巧又好气又好笑，只好十分耐心的教导他如何下笔，而他就好像一个最笨的学生，冯巧都演示好多遍了，他的手一靠近冯巧的脸时，依然不停的颤抖。
其实冯巧的眉并不是非画不可，但她就是想要这种感觉，尤其是看到林空如此的紧张，她心中更是有种异样的甜蜜。
就在林空鼓起勇气，将眉笔戳到冯巧的脸上时，空间突然猛的颤抖了一下，林空吓得立马跳了起来，有种他这一戳，戳中了这个世界心脏的错觉。
“让你画眉，不是让你点穴。”冯巧捂着额头没好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