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黄月英的母亲
黄承彦等人也都意外地看向曹铄。
曹铄并没有和他们讲过这些！
周不疑问曹冲道：“那你说，星星为什么会眨眼睛？”
曹冲指着头顶道：“所谓的星星眨眼睛，其实是假象！星星其实是一些离我们非常遥远的石头组成的，。”
“这些星星会发光，它的光穿过我们层层尘埃。”
“而这些尘埃都是会动的。”
“星星发的光穿过这些动的尘埃上，就会忽明忽暗。”
“乍一看，就像是在眨眼睛似的。”
黄承彦呼吸隐隐有些急促，压抑着震惊，装作平静地看向曹冲道：“这是你二哥教给你的？”
曹冲用力点了点头。
黄承彦看向曹铄，欲言又止。
自己这未来的女婿，到底学过什么？
这种说法，他曾经看过！
是从他过世的妻子那里看到的！
黄承彦早年求学，游历四方，一次偶然的机会，救了被流寇追杀的妻子。
这妻子也长得异于常人。
金色的头发。
鼻梁更高。
眼睛呈现蓝色。
最重要的是，她的毛孔更加粗大，身体也比一般女人更高，更强壮。
追杀的流寇都说她是“鬼”。
黄承彦赶走了流寇，救下了她，并且带着她。
没有办法。
这个世界是无法承认她这种长相异于常人的存在。
只是，让黄承彦怎么没有想到的是，他救下的这女人虽然长相怪异，但是，却是一个很有见地，谈吐不凡的女人！
她能够说七种完全不同的语言，写七种完全不同的文字！
她还精通各种奇淫技巧！
甚至，她还知道各种天文、地理、星象、建筑！
唯一让人遗憾的是，除了七种语言，其他的，她都只能记住，却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何会如此记录！
不过，这已经让黄承彦惊为天人了。
黄承彦对她记得的东西大感兴趣！
而此时，黄承彦的第一任妻子，蔡讽的大女儿，也因病去世许久了。
这些年，他因为游学，所以一直没有续娶。
在认真询问过她之后，黄承彦娶了她为第二任妻子，然后给她戴上面纱，遮住容颜。
黄承彦也停止了求学，带着她回到了家族。
恰逢战乱，荆州相对安稳。
所以，黄承彦又带着族人和她赶到了襄阳。
在襄阳立足之后，她则足不出户，将她脑海里所有的东西用竹简记录了下来。
黄承彦看得是如痴如醉。
他所接触到的这些，完全是他没学过的。
一些东西，甚至颠覆了他的认知。
比如，就这星星眨眼睛一事，就和曹冲讲的一样。
只是，他从来不敢说出来。
因为，会发光的石头，遥远的世界，这些，都是人们无法接受的事物。
他害怕别人把他当做疯子！
而他之所以选择相信这些，甚至教给自己女儿，是因为她记录下来的这些东西，有些和他以前学过的，关于周易、八卦方面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从她的交谈中，他得知，这些东西都是她的族上一路传承下来的。
她和她的族人，属于一个叫做“玛雅”的存在。
她的祖先也并不在大汉王朝境内，而是在一个非常遥远的小城邦。
后来因为城邦之间开战，她的祖先战败，男人全部被祭祀，只有女子被当做奴隶流传了下来，然后一路被人贩卖。
在这贩卖的途中，她的祖先们非但没有泄气，反而让所有女子记住她们掌握的这些，以求将来能够返回复仇！
凡是族内女子，不管能不能理解，从小都要死记硬背。
十年前，妻子还是个小女孩，她的父母被人打死。
作为奴隶的她，被人贩卖到易京，在章台给那些机女端茶倒水。
易京被袁绍攻破，公孙瓒自焚而亡，袁绍士兵四处烧杀抢掠，她所在章台也没有幸免。
为了活命，她和几个机女一路逃出城。
但是，那些机女根本吃不了这一路流离之苦，在路上纷纷病死。
只有她一路活了下来，最终逃到了徐州。
原本她还想在徐州城外的找个没人小村子活下来。
虽然长相异于常人。
但是，她还是相信，她身体强壮，委身于一个穷苦人家，活下来，生儿育女还是可以的。
只是天不遂人愿，她找到一个小村子的时候，那些村民觉得他是鬼，一个个吓得亡命逃窜。
有些人甚至要杀她。
她没得办法，只能再次逃走。
然后，就遇到了流寇。
本以为就此会陨落，却没有想到，会遇到正赶到徐州，拜访陈登族父，曾经任职太尉的陈俅的黄承彦！
妻子除了记录下来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还留下了一张地图。
这张地图很奇怪。
是两个圆形的地图。
在这两个地图上，他甚至找到了大汉所在。
让人惊奇的是，大汉是在一块巨大的石块上。
大汉的周围国度，也是这般。
这石块漂浮在水上！
而且，这样的石块拥有着无数块。
大的非常大。
小的只有芝麻粒一般。
即使只有芝麻粒一般，却也拥有着数个，甚至十数个国度！
而妻子祖先所在，距离大汉疆域太过遥远，甚至要度过巨大的海面。
原本他还真的准备组建一批人，顺着地图去找妻子的祖先所在。
可刚刚准备不到一年，妻子就病重。
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妻子过世之后，黄承彦就放弃了去寻找妻子所在祖先所在的念头了，安心在襄阳抚养女儿长大成人。
自己这些掌握的，都是妻子从玛雅那里口口相传下来的。
那这未来女婿，又是从何处得知？
很可能，教他的人也可能是妻子的族人？
不过，黄承彦虽然极度好奇。
但是，他还是按捺了下来。
现在的未来女婿还并不是真正的女婿。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等他和女儿成亲，并且将黄家的族人成功送出这襄阳，这荆州，再说吧！
周不疑、刘先听曹冲这么解释，都有些茫然。
这头上，哪里有尘埃？
发光的石头？
竟然从遥远的地方穿透过来？
怎么可能！
周不疑虽然茫然，却更加好奇道：“石头还能发光？那晚上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发光的石头！”
曹冲回答不上来，忙看向曹铄。
曹铄笑着对周不疑道：“你想要知道答案？”
周不疑忙点头。
曹铄道：“那你以后跟着冲弟一起，我有时间就教你。这些答案包含着很多你不理解的东西，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彻底掌握。”
黄承彦看向曹铄，心里越发有些激动。
果然，这未来女婿和自己有很大的因缘！
说不定，教他的人真是妻子的族人！
上天让他和自己女儿走到一起，都是命中注定！
周不疑忙看向刘先道：“舅舅，我想跟着扬州牧求学，我不去学院了！”
刘先吓了一跳，忙道：“这，这不好！扬州牧是个大忙人，哪里有时间教你！”
当然，这是借口。
这周不疑是自己的外甥，代表的就是自己。
让他跟着曹铄，荆州牧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如今，很明显，荆州牧要对付曹铄和黄家。
自己今天过来谢礼，他都带着犹豫的。
让外甥跟着求学，那不得炸锅？
曹铄看着周不疑期盼的样子，笑了一声。
这两个神童，怎么也得留下的！
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不比其他人靠谱？
想到这，曹铄对刘先道：“这事我明天亲自去跟将军说。大人之间不管有什么，都不能波及孩子。如果不疑将来学有所成，想要回荆州出仕，我绝对不拦着。”
曹铄暗暗加了一句，那个时候，就看你荆州还在不在了！
周不疑忙朝曹铄感谢一声，对刘先道：“舅舅，你放心，荆州牧不会怪罪我的！”
刘先见曹铄都看透了自己的顾虑，只能点头道：“那等明天问过将军之后再说吧！如果将军不同意——”
看向周不疑，刘先道：“你也别怪舅舅。”
周不疑嗯了一声。
之后，刘先又在黄承彦家里呆了一会儿，才离开。
襄阳将军府。
刘表今天心情不错，在蔡氏的搀扶下，正在花园里散步。
突然，一个下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将军，大蒯公求见！”
刘表笑着看向搀扶自己的蔡氏道：“你陪我很久了，先进去休息吧！”
蔡氏强笑了一声，就要进去。
这个死老头，还想防着我！
刘表见蔡氏笑容勉强，叫住她道：“夫人，慢着。”
蔡氏疑惑地看向刘表。
刘表道：“你跟着我也很久了，还没有产出。”
蔡氏心里咯噔一下，咬着嘴唇道：“夫君，晚上妾身再加把劲——”
刘表摆了摆手道：“不用了。这样，琮儿目前过世很久了，他虽有奶娘照顾，可终究不是母亲。我想了下，你刚好无产出，以后你就抚养他长大成人，如何？”
蔡氏愣了下，继而欣喜若狂道：“夫君放心，妾身一定做个好母亲！”
刘表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你兄长有个女儿，和琮儿年纪相仿。找个时间，你和你兄长说下，给俩娃娃定下婚约。”
蔡氏哪能还不知道刘表什么意思？
这分明是讨好蔡家来着！
为什么要讨好蔡家？
那就是要对付黄家！
虽然有点可惜，黄家可是自己姐姐的夫家！
可是，相比于蔡家，相比于自己的地位，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蔡氏对刘表道：“夫君，妾身现在就回去和兄长说一下，让他以后多配合夫君你！”
刘表欣慰地点了点头道：“我们其实和你兄长更亲近。”
“大姐夫那边，大姐都过世多少年了？而且，没有留下子嗣。月英这孩子，也不是你姐姐的种。”
“关系，也没有那么亲了。”
“亲戚嘛，都是这样。”
“大家都在，那关系自然亲一些。”
“有人不在了，又有新人入住，自然关系就淡。”
“就像大姐夫，他若是顾忌一些我们，也不会允许月英这孩子和那人成亲。”
蔡氏忙道：“夫君说得极是。夫君放心，妾身会和兄长好好说的。”
刘表嗯了一声道：“你去忙吧！”
蔡氏这才退了出去。
刘表这才对下人道：“让子柔进来。”
子柔，蒯良的字。
下人出去，不一会儿，就见到蒯良走了进来，和出门的蔡氏擦肩而过。
蔡氏这次一脸喜悦，还冲他点了点头。
蒯良回了一礼。
看着蔡氏离开，蒯良才对刘表道：“将军这是许诺了二公子的事情？”
刘表笑道：“要不然呢？出了这事，还能有其他事情让她对你主动打招呼？”
蒯良摇了摇头。
刘表道：“子柔你来这里是？”
蒯良道：“主要是说三件事，我刚刚得到的情报。”
刘表一边继续散步，一边道：“你说。”
蒯良道：“一，扬州牧这几天竟然真的没有什么动作，一直在黄家装饰那婚房。”
刘表嗯了一声。
蒯良又道：“二，在这两天，扬州牧分别送了一箱子东西给伊籍和刘先。不过，却不是给这两人的，而是给刘备的。”
刘先愣了下道：“意欲何为？”
蒯良道：“说是当初刘备叛逃曹操，扬州牧围攻徐州，杀了刘备的结拜三弟张飞。这曹铄知道刘备不可能原谅他，所以通过伊籍和刘先转增这两箱礼品，好缓解下他的歉意。”
刘表皱了下眉头道：“为何又选择伊籍和刘先？”
蒯良沉吟片刻道：“依我推测，伊籍是兖州人，曹操在兖州起家，所以，扬州牧更好接近伊籍。至于刘先——”
蒯良沉着脸道：“或者，跟刘先早先拜访许都，劝将军你投靠曹操，而不是袁绍有关？”
刘表停下脚步。
蒯良的脸色舒展开来道：“可仔细想想，刘先不会背叛将军。一来，将军待他不薄；二来，他要是有背叛的心思，他绝对会做好保密工作。而我埋伏在他家的下人，却没有发现他有保密的意思，大有一股‘行得正’的意思。”
刘表点了点头道：“伊籍和刘先都是一早跟我的。他们有时候说话很难听，不顾忌我的颜面。可也正是这样，说明他们认可我。应该，不会背叛我。你说第三件事吧！”
蒯良这才压低声音道：“这第三件事情，刘备得到扬州牧这两箱宝物之后，到处去拜访，而且送上厚礼！”
“这样子，我感觉不舒服。”
“虽然将军说过，你把他当亲弟。”
“但是，毕竟不能喧宾夺主，不是吗？”
“而且，这些家族的人都对他十分热情，甚至比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之前就听说了，这刘备非常善于笼络人。”
“早年在中郎将卢植门下读书时，他身无分文，却有豪族支持他大量的钱财！”
“甚至，有马商到幽州贩卖马匹，却甘愿赠送他大量的钱资！”
“孔融在北海任太守时，也夸他天下英雄。”
“就连曹操如此奸贼，也那般看重他！”
“袁绍那里，更不用说了。”
“再看看他手下，结拜三弟张飞愿意为他赴死！”
“他如此落魄，孙乾、简雍都跟着他形影不离！”
“将军，我们要防备！”
“如果不做些什么，迟早他夺了将军的名气！”
“万一他将来坐大，架空了将军，那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