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兰摧不确定那头猛兽的气息到底是从那个角落散发出来的。
天道束缚着这方世界，按理来说和邪神有关的力量和气息不会出现在人类社会才对。
即便他和邪神沟通，都只能通过媒介在世界之外的虚空之中沟通。
一一排除掉在场所有人，戚兰摧感觉自己cpU都快烧了。
难道是错觉？
不，那头猛兽的气息乍一出现就攫住了他的心脏，那种不寒而栗后背直冒冷汗的恐惧，不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博士？”楚珂站在那头丧尸扭曲的尸体前，冲上方栏杆门后的戚兰摧喊了一声。
“试炼算通过了吧？”
戚兰摧回过神来。
场外原本负责看管这头高等丧尸的警卫已经悄悄做出了进攻的姿态，只要戚兰摧一下达指令，就要出手。
他们不觉得一个没有异能的平民女人能只靠体术和技巧就干掉那头金属系异能的高等丧尸。
战场上厮杀下来的直觉告诉这两个警卫，这女人……十分危险。
“……通过了。”戚兰摧看了眼角斗场里的场景，示意身后的警卫放开林齐。
难道气息是从那女人身上发出的……
戚兰摧亲眼监视着今天角斗场上在场的人去体检。
“褚小姐。”戚兰摧看着手里的检测报告，捏了捏眉心。
不是她。
彻底检查过后戚兰摧不得不相信她只是一个有格斗经验的普通人。
“你怎么会想到直接冲进钢针雨里？”戚兰摧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角斗之后的伤势报告上。
“你们那个笼子里，有能制约它异能的东西。”楚珂言简意赅解释。
戚兰摧想到捅穿那头丧尸的栏杆，还有散落在地上染血是异能屏蔽模块。
说法倒是能对上。
“智勇双全。”戚兰摧简单评价了四个字，“从今天开始你和你朋友就留在实验室警卫队，我会去跟高层申请待遇。”
“宿舍最好是单间。”楚珂不想去住新人住的通铺。
戚兰摧抬头看了眼楚珂，又看了眼她身后的林齐，一脸我懂的神情，“放心，中心区警卫的员工宿舍都是单间。”
“褚小姐，魏先生，”助手带着两人去登记身份做通行证，“两位住这间。”
“生活用品去后勤领取就可以……哦对了，警卫的用餐时间都随戚博士的生活习惯来。”
楚珂点点头，“懂，雇主上车我开门，雇主吃饭我站着，雇主出门我……”
林齐捣了她一胳膊肘，楚珂立刻闭上嘴。
串台了。
助手一脸问号，“你原来当过保镖还是特助？”
楚珂哈哈一笑，“当过一段时间私人保镖，后来负伤辞职了。”
助手松了口气。
不是潜在的竞争对手就行。
“免贵姓易，”助手礼貌跟两人虚握了一下手，“跟其他人一样，叫我易助就可以。”
楚珂和林齐点点头。
吃过饭.林齐生无可恋跟在楚珂身后去到警卫队报到。
“末世的饭……根本不能叫饭！！！”林齐想起那些瓶瓶罐罐汤汤水水的营养剂营养片营养压缩饼干就抓狂。
这里的人吃饭跟镜面世界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你想吃好的得去夜市，工作时只保证人类能最高效率摄取营养。”楚珂看了眼林齐身上的藏青色工装制服，莫名想到曾经的齐林。
昔日为了这身制服出卖朋友不择手段往上爬的青年，最后竟然会死在镜面世界。
虽说是报应，但人死灯灭，楚珂想起曾经几个交好的朋友凑在一起抱团取暖的时光 ，还是有些怅惘。
“不知道秦折玉现在……”楚珂叹了口气。
林齐打起精神，压低声音，“镜面世界的眼一直关注着他，你放心吧。”
“除了精神状态有点儿怪……”
谈话之中两人走到警卫处，停下了脚步。
“戚博士已经点名要你们两个跟在他身边了。”卫队长态度冷淡，只瞥了他们一眼就不再搭理他们。
两人走出警卫处，听到身后若有似无的讨论声，林齐还有点儿奇怪，“咱们得罪人了？”
楚珂摇摇头，“以为我们两个空降的要分他的权，正常。”
回到实验室，他们这一组的组长带着两人熟悉实验室的环境。
不动声色观察着实验室，楚珂在意识里和眼谋划下一步动作。
【实验室我观测过很多次，】眼看着两人视野中传送过来的画面，【没有找到能和邪神联络的媒介或者物质。】
“制造‘造梦’的原料呢？能观测到存放在哪儿吗？”楚珂问。
【诡异的地方就在这里，戚兰摧应该是亲自掌管着神躯的血肉，但实验室包括末世基地，没有一点神躯有关的气息。】
【造梦却一直在产出。】
林齐声音严肃下来，“麻烦了……我们不能和弄其他敌人一样直接把戚兰摧搞死。”
楚珂难得赞同林齐一次，“嗯，他手底下研究和这方世界的高层牵涉太深，不止是这个基地的，……不管是从邪神角度还是他在末世的背景，我们都动不了他。”
“我们按兵不动，只要他那个邪神主子要用他，就有他露马脚的时候。”
……
戚兰摧在虚空黑暗之中打了个喷嚏。
谁在背后骂他？
山一般壮阔的竖瞳缓缓从地平线张开。
戚兰摧垂下眼睛，尽力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狂风呼号，震耳欲聋。
祂在愤怒。
愤怒自己座最得意的巨兽，竟然有朝一日惨死在地球之上。
戚兰摧想到祂降下传达的信息，心里有些发冷。
那头巨兽，得到命令去拖住镜面世界的眼和手，抢回他们需要的实验体。
却在刚回到末世时就被击杀在地表的高山上。
连尸体都没留下。
所有的证据指向是末世的那只眼掌控的镣铐击败了它，分化掉它的躯体，夺走了它的力量。
巨兽带回的两个实验体也死在了波及之中。
戚兰摧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从计划推进到现在，眼一步步被逼到只能防守的地步，许久都没有精力去踏出虚空。
只要逼眼重新开启神选，邪神被天道和眼承认，就能登上卫道者的位置，掌控神权。
但眼在他们胜利在望的时候，直接给他们来了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