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屿哦了一声，视线飘忽不定，浓密的黑睫随着他的动作在眼底留下一排阴影。从画里走出来的男人温文尔雅，缀着股书卷气。又仿佛是生长在高山悬崖上的雪莲花，清尘干净。
很脱俗的男人。
若是在以前，她可能会有种愧疚感，会跟陆清屿闲聊几句。
但现在——
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张脸做起坏事来最方便，几乎不会有人怀疑他。
沉默的时间里陆清屿视线一瞬不移放在她身上，漆黑似墨的瞳孔里存放着她的模样。
顾曦有点找不到话题，偏陆清屿也跟着不开口。
眼看着大厅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好奇地看向这边。她们捂起嘴小声谈论，打开手机将保存在相册里的人与他们进行比对，嘈杂声渐渐将他们的沉默吞噬。
陆清屿就简单带了口罩，身高仪态优越的他很容易引来一群人的围观。再这样下去，非得被人认出来。
于是，顾曦干笑了下：“有空你让江冉重新给你买药吧。”
“我要去给朋友送药。”
“就先不打扰你了。”
“你是在跟我避嫌吗？”顾曦扯了下口罩，又去压低帽沿。她字音清晰，用着仅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调。口罩将男人抿成一条线的薄唇遮住，陆清屿抬头看看上面，嗓音淡然。
脚下的动作稍顿。
陆清屿继续补充：“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没差到需要避嫌的地步，你跟纪执和好了？”
“对。”
两人错开，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哦。”陆清屿低头看了看地面，漫不经心开了口：“怪不得。”
“江冉说你无论对人还是对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其实到也不是。”
起码在喜欢纪执这件事上坚持了四年……
“我先走了。”聚集过来的人变多，顾曦以为他指的是与纪执分手后复合，便没多想。
进入电梯，呼吸终于顺畅。
在陆清屿旁边不过几分钟，她竟然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不止现在，以前也是，跟陆清屿呆在一块尤其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总没有话题，浑身不自在。
男人依然停留在原地，大厅里缴费拿药的人逐渐增加，其中不少是刚过来的年轻人。
她们边排着队便把目光投到陆清屿的身上，眼底冒着惊喜与不可思议。
“那个男生好帅啊，高岭之花绝绝子。”
“我想去要个联系方式，你帮帮我，快点帮帮人家嘛～”
“不好吧，他有女朋友了吧，就是刚刚从他旁边过去的。”
“不是吧……”
“你们没觉得他好像陆清屿吗？”
“这么一说是有点像，说实话我觉得刚刚那个女孩挺像顾曦的。”
“我拍了照，再看看！”
几个女生聚到一块彼此分享照片，比对之后觉得就是他们两个人。
“靠！不会真是陆清屿吧！”
拿着手机的那个女孩惊呼一声，听到声音后陆清屿瞥眼朝她们的方向看了过去。
女孩没想到她这一声居然引来了男人的目光，更加惊讶了。
结果下一秒男人直接将她们的猜想捶死。
陆清屿对她们礼貌地点点头，然后压低帽沿转身离开。
“就是陆清屿！”女孩震惊，手指禁不住颤抖：“那刚刚从他旁边经过的就真的是顾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