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让你来吗？”
顾曦抱着他，毛茸茸脑袋埋进他怀里。车里开了空调，他下来时衣服仍暖烘烘的，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
事实上顾曦真这么做了，脑袋蹭了蹭他衣服，声音翁里翁气。
“过来给你送个东西。”
纪执说着，一手揽紧她细腰另只手找出空隙去拿车座上的丝绒盒，这个姿势容易让人不舒服，顾曦看了看纪执然后松开手想要退开。
下秒，他手上揽紧。
眼底划过失措，像是担心她离开。
触及到他的担心，顾曦不再动了。
她看着纪执手里多了个盒子，小巧精致，心脏当即收紧，不自然紧张起来。
接着人往后退了半步，就看见男人膝盖弯曲正要单膝跪下。
“等下，你别跪！”
手心握上他手腕，顾曦赶忙阻止：“你现在跟我求婚，我是不会答应的。”
“我现在丑死了，还没好好打扮，治疗也没结束……”
“你别顾虑太多。”纪执并不意外，顾曦有时佛系但有时又对自己要求太高。“我说了是过来给你送个东西，我没说是求婚。”
愣了一秒，你都跪下了，戒指也拿出来了，借着送东西的说法来欲盖弥彰。
也就愣了那么一秒，指节触到冰凉，垂眼看去右手中指上多了个戒指。双缠绕设计，碎星点缀成王冠形状，而在群星中间是水滴形状的主钻，目测至少六克拉以上。
“6.12克拉，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
“你烦死了。”眼眶湿润，目光放在戒指，又是哭又是笑的，泪痕划过下巴坠在地上。“都跟你讲了不要现在嘛。”
纪执从地上起来，跟她开玩笑：“那你还给我？”
“不行——”手指藏到身后，顾曦望着他义正言辞道：“送出去的东西哪还有让别人还的道理。”
“这是我的了。”
晚上，两人心照不宣发了朋友圈，设置成所有人可见。
评论区纷纷发来祝福。
睡前顾曦日常量个体重，纪执凑过去瞧了眼，上面不升反降的数字让他眉梢拧起。
“吃不了太多东西，有时候吃完就吐。”
“慢慢就会好了。”
“这已经很久了——”纪执不自觉语气重了点，“晚上吃了吗？”
见她视线闪躲，纪执了然。
“我去做饭。”
家里没什么东西，他去厨房煮面，番茄鸡蛋面，多泼了个鸡蛋，煮好后他放下桌上让顾曦先趁热吃。
从医院回来，治疗结束后她大脑发晕，人浑浑噩噩浑身都不舒服。因此，没什么食欲，面条份量不多，纪执盯着她吃了点。
即便如此，过了会她还是干呕起来。
记住她吃了多少，顾曦在浴室洗澡的时候纪执正收拾房间。床上电脑打开，桌面弹出邮件消息框，目光不经意瞥了眼，看到上面的发件人他鬼使神差点开邮件。
浏览完上面的内容，退出时纪执注意到类似邮件还有很多。
从年初一那天开始，顾曦给许多人发了邮件。
收件人没有进行特殊备注。
一个个点开，视线停在顾曦发的内容上，大脑宕机，胸腔像是被很温暖的东西填满，唇角掀起笑，手背挡住快要湿润却掺着笑意的眼睛。
所幸是得到了回应。
不然得多累啊。
‘您好，很感谢你的喜欢，不过暗恋要到此为止了，因为我有很爱很爱的人了。’
‘不能再暗恋我了，我有想要过完一生的人了。’
‘您好，麻烦你把那些朋友圈删掉吧，以前我不在意，但以后请不要再发了。’
……
诸如此类的语言，有些被收件人回复。
“这些啊。”顾曦从浴室出来后就见纪执坐在电脑前，从后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顾曦隐约听到哭泣声。
于是走到他身边，目光在屏幕上稍作停留随后弯腰与他解释。
“我跟你说过，收到情书后我给他们写了会信拒绝掉了，但有些人还没有放弃。”
“他们会发些关于暗恋的说说，经常浏览我的主页。以前不怎么在意，慢慢就给忘了。你上回跟我提起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就一个个给他们发了消息。”
“嗯，做的很好。”
声音腔调不正常，像是被重视在意了。
随后，顾曦抱住他脖颈，指尖划过他眼角擦拭眼泪。
一本正经道：“纪执你不卑微，你的爱也不卑微。”
“我会义无反顾像你奔去，别人有的你也会有，别人没有的你也会有，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只爱你。”
“那你还忘记我生日。”纪执抹掉眼泪，“你还由着许周初刷你钱，你还把副卡给沈瑟她们。”
“你还会对她们报平安，对了，刚在一起那会你对我冷漠，没对我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