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旨意，丈毙称心，让高明看着。”
李世民冷声道。
如果李承乾仅仅是喜欢乐童李世民不会生这么大的气。
因为这种事从汉朝就开始流行。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新鲜的事物。
权力滔天者为了寻找刺激做这些事。
秦川喝着茶，没有说话。
他同样认为称心该死。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这个称心显然没有。
不久，太监去而复返。
“启禀陛下称心已经离开了东宫。”
他已经说完离开大殿。
李世民看向秦川。
秦川面色不变，总感觉这件事情怪怪的。
好似一切都被安排好了一样，好像有人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样。
那个人有多厉害秦川不知道，但秦川知道那个人已经预测了事情的走向。
“我怀疑有人早早的就知道了结果。”
秦川面色变得凝重。
李世民听完秦川的话，
脸色同样阴沉不定，他这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还没来得及细想。
现在听秦川说他不得不想不得不考虑。
尤其是案牍上的那封奏折。
大风奏折来的蹊跷。
怎么可能有人无声无息的进入甘露殿？
“你是说有人在暗中谋划？”
其实李世民心里已经确定有人在暗中谋划。
他现在有些思念杜如晦。
他在时李世民不会这么费心来想这件事，杜如慧与房玄龄就会解决这件事情。
可如今不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杜如慧与房玄龄是一体的。
房谋杜断。
一人出谋，一人决断，这样的两个人都在李世民才敢放心的用。
如果只是一人，李世民不可能对他放权。
因为他们真的很厉害，很可怕。
谋士以身入局举棋胜天半子。
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
就算秦川这样的浑人，他也见过谋士已身入局，老头。
秦川与李世民看着彼此，谁也没有说话。
他们在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那就是找出幕后之人干掉他。
良久，武媚娘重新煮茶。
“李泰如何处置？”
李世民询问秦川，因为他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李泰。
“调查清楚，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希望老李你能秉公处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不死炼丹不止，大唐将后患无穷。”
秦川说的很直接，此时也不是考虑感情的时候。
“如果不是他呢？”
李世民还是不相信他最喜欢的孩子会炼丹。
“不是也要让他回去种地。”
秦川知道前因后果以后打心眼里不认同李泰。
正如李承乾所说，任何人都可以与李承乾争唯独李泰不可以。
“还是查清楚吧。”
李世民最后也没有下定决心惩治李泰。
也无法给李泰定罪，如果定下李泰必死。
“老李，你要想清楚，如果你纵容李泰你知道结局是什么吗？”
秦川能够理解李世民的心情。
但他不赞同李世民的做法。
如果这件事情不了了之，那大唐将会多出无数炼丹者，因为有李泰开这个头。
他与李世民半年的努力将付之东流。
他们微服私访将没有任何意义。
李世民面露苦涩。
他何尝不知道。
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干掉李泰吗？
他舍不得，李泰一直是他最中意的孩子。
可不干掉他天下百姓会怎么看？
世家贵族会怎么想？
最难缠的魏征会不会因为此事不断的弹劾？
这些都是他不得不考虑的。
李泰与李承乾的事情不一样，李承乾的事情可以拖，而李泰的事情不能拖。
可以说是刻不容缓。
“你给朕一些时间，朕考虑一下。”
秦川沉默良久。
“那你考虑吧。我会派人调查这件事情，如果李泰真的是炼丹者，那他必死。”
李世民可以考虑，但秦川不能考虑。
秦川的出身是平民，如今他是贵族，他知道贵族的想法。
盛世牛马。
乱世英雄。
百姓都以为盛世之后他们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其实他们的想法是相反的。
只有乱世百姓们才能活得更好。
自古时势造英雄，真正的野心家都在期盼着乱世，而不是所谓的太平盛世。
说实话，太平盛世与普通百姓没有关系。
牛马依旧是牛马。
尤其是如今世家当道。
他们阻碍着社会的进步，他们让百姓看到大唐国富民强。
这也只是他们让百姓看到的。
他们能瞒得过天下百姓，但是瞒不过秦川，瞒不过李世民。
李世民的这次微服私访受益良多。
他看清了他这天下到底是什么样。
是不是如史官上记载的夜不闭户。
因为什么也没有，所以才敢夜不闭户，哪家是夜不闭户？
秦川起身离开，他不想在甘露殿多待，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你敢不敢查秦家？”
秦川刚刚走到大殿门口，李世民开口。
秦川驻足转身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你求的是天下太平，想让子孙永享富贵。而我秦川不一样，我秦川见过富贵，但我心里我还是一个平民百姓。”
“我与百姓是一家人，这无关大义，这只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秦川说完离开，没有再给李世民说话的机会。
查秦家又如何？就算查遍大唐又如何？看到大唐不为人知的一面，又如何？
秦川不在乎。
他知道前路布满荆棘。
可又能如何？相比四年牢狱。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他不认为自己天下无敌，但他认为这天下没人能打得过自己。
狂妄确实狂妄，但这就是秦川。
秦川来到牢房。
看着正在奋笔疾书的世家族人。
“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给你们一个可以出去的机会。”
秦川声音冷幽幽的。
是家族人听的心颤。
遇到秦川是他们这辈子最惨的遭遇。
从未吃过苦的他们也体会了一把监牢。
“只要你们的家族同意把地分出去，我放你们。”
秦川悠悠开口。
世家族人不言。
地是他们的一切，地是他们的根本，把d地出去可能吗？
交出去土地以后，他们还是世家吗？
没有土地以后他们将会受制于人。
受制于李世民受制于天下百姓。
如果天下百姓是一盘散沙那没什么，他们有无数办法应对？如果有人带头呢？
比如这个人是秦川，那他们将会被天下人拿捏的死死的。
一个敢掀桌子的秦川，再加上天下百姓那将会是什么一番场景？
那天下是他的。
他们能想到，他们的族长同样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