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去见司空虚月？”
赵牧摇了摇头：“不，我准备直接炼化他，看看能不能从他的血肉中，把那滴精血炼出来。”
“直接炼？这可不容易！”
郑经人咂舌：“那滴精血早就跟他的肉身融合，很可能性质已经完全改变，你就算炼出来，估计也不完全是原来的精血了。”
“无妨，我自有办法解决。”
赵牧摊开手掌，掌心里出现了一尊拳头大的青铜鼎，正是万劫鼎。
他伸手一招，虺灵机整个人就急剧缩小，飞入了万劫鼎内。
下一刻，万劫鼎中的无穷大道规则，就按赵牧的心神引导重组，形成了一种返本归源的力量。
在这种力量的炼化下，虺灵机体内的那滴神秘精血，开始被逐渐的炼化出来，并且一点点重归本来的性质。
而在炼化的过程中，赵牧也对这滴精血越来越了解。
“你要活着炼化了他？”郑经人吓了一跳。
赵牧白了他一眼：“我有那么残忍吗？炼化他之前，我已经震散了他的意识。”
“那就好。”
郑经人叹了口气：“哎，这虺灵机也不知该说他幸运还是悲哀？”
“一滴不明来历的精血，让他数百年就从准神境，成为了古往今来屈指可数的大罗仙。”
“这可是无数人苦苦追求，却根本无法得到的天大机缘。”
“按理说，虺灵机有此机缘，应该是莫大的幸运。”
“可偏偏这个天大机缘，却又给了他一个注定魂飞魄散的结果，让他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看，他又好像很可怜，很悲哀！”
“不只是魂飞魄散！”
赵牧摇头道：“他才刚刚成仙百年而已，那滴精血对他肉身和灵魂的侵蚀，其实才刚刚开始。”
“随着时间继续流逝，他的肉身会被侵蚀的更加严重。”
“另外他那破碎的灵魂，也会被进一步的分割，那些散布肉身各处的灵魂碎片，会被继续分割成无数更小的碎片。”
“刚刚成仙的这百年，他体内其实还残留着少许，仙凡蜕变时候的伟力，可以帮他镇压痛苦。”
“可随着仙凡蜕变伟力耗尽，肉身被侵蚀，以及灵魂被分割的痛苦，都会被他清楚的感受到。”
“而那种痛苦，将会是凌迟处死的千万倍，到时候他会觉得活着比死还难受。”
“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自己。”
“但偏偏他根本死不了。”
“为什么死不了？”郑经人不解。
“因为那滴精血的力量，会控制他的意识。”
赵牧解释道：“老郑，你以为那滴精血，现在为何会让虺灵机产生幻觉，发现不了自己的灵魂已经破碎？”
“为什么？”郑经人问道。
“因为它一直在吸收虺灵机肉身和灵魂的精华。”
赵牧凝重盯着万劫鼎内的虺灵机：“虺灵机只有活着，肉身和灵魂才能一直给那滴精血，提供源源不断的精华。”
“如果虺灵机死掉，那滴精血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所以我才会猜测，那滴精血影响虺灵机心智，让其察觉不到自身灵魂破碎，是因为怕虺灵机死掉。”
“毕竟虺灵机的成仙是投机取巧，本身境界和道心极不稳定。”
“一旦他发现自己灵魂破碎，惊慌恐惧之下很可能会造成道心崩溃，身死魂消。”
“将来也一样，待仙凡蜕变的伟力耗尽，待能够感受到强烈痛苦后，虺灵机一定会想办法自杀。”
“而那滴精血，应该会直接操纵虺灵机的心智，让其明明想死，内心却又抗拒死亡。”
“到时候，他就要在日日夜夜的痛苦中，被那滴精血榨干自身所有精华，才有可能死掉了。”
郑经人听得直抽冷气。
他吞了口口水，问道：“老赵，我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那滴精血有自我意识一样？”
赵牧摇了摇头：“不是自我意识，你可以理解为，那滴精血内蕴含着某种特定规则。”
“一旦它融入生灵身体，就会按照特定的规则，来控制被它融入的生灵。”
“说实话，我对那滴精血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的精血，居然蕴含如此残忍可怕的杀人规则？”
“你这样说，我也更好奇了！”
郑经人凝重道：“老赵，你说我们猜的对不对，那滴精血究竟是不是司空虚月的？”
“等把它炼化出来就知道了。”赵牧盯着万劫鼎内的虺灵机，说道。
万劫鼎中，诸般大道规则合成的返本归源力量，不断从虺灵机的身体中，抽出一丝丝鲜血。
那一根根比蚕丝还细的血丝，在虺灵机上方不断盘绕汇聚，渐渐形成了一滴精血。
而虺灵机的肉身，则是在这个过程中迅速干枯收缩，并且不断的风化消散。
郑经人叹息道：“这样死掉也好，至少你不用承受将来的痛苦，想死都死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三个时辰后，虺灵机的肉身终于彻底消失不见，而他的无数灵魂碎片，也全部荡然无存。
万劫鼎内，只剩下了一滴精血悬浮虚空。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万劫鼎返本归源的力量，依然在不断炼化精血，让其进一步回归本来的性质。
而在这个过程中，那种让赵牧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一定见过这滴精血的主人。
“你的主人到底是谁呢？”赵牧喃喃自语。
时间继续匆匆流逝，大概又过了两个时辰。
嗡！
万劫鼎在轻轻震动后，停止了对精血的炼化。
下一刻，精血表面如波涛般翻涌起来，一股股惊人的力量自其中爆发，似乎是想要冲出万劫鼎。
赵牧连忙更改万劫鼎规则，把精血死死的封锁在里面。
感受着精血爆发出的力量，赵牧沉声道：“不是司空虚月。”
“什么？”郑经人好像没听清楚。
赵牧道：“我是说，我们猜错了，这滴精血根本不是司空虚月的。”
“那是谁的？”
郑经人惊愕询问：“除了司空虚月外，神武大世界还有谁能拥有，如此可怕的精血？”
赵牧深吸口气，道：“是长生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