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房间之后,王茂平向妻子问起了今天邻家来拜访的情形。
安初筠带着满面的笑意开始了讲述。总结起来就是邻家的妇人带着自己的女儿来拜访,展现了美貌与善解人意,并不经意表现出对自己女儿婚事的烦恼,以及想女儿找一个如意郎君的美好愿望。
无论黄氏还是刘氏都热心肠的介绍起了自己知道的年轻才俊。面对远在宁江的才俊们,妇人略有为难,隐晦的表示希望自家闺女能离得近一些。
与安初筠相比,黄氏和刘氏说话那可是直接很多,直说她们刚到京城,还不认识这里的年轻才俊。
等以后认识了再帮忙介绍,还劝人家,女儿家的婚事不能着急,这么好的姑娘,可一定要做正头娘子才行。
然后就开始讲起了那些为人妾室的可怜之处,讲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让妇人带着女儿离开的时候,脸都是涨红的。
果然,隐晦的话别人能够装听不到,但直白的话是真的能够伤人啊!
不过三四天的时间,王茂平已经适应了顺天府府丞的身份。总的来说,比在肇原当知府的日子要轻松不少。当然这份轻松还让他多少有些不太适应。既然不适应,那就要做出一些改变才行。
他这个府丞,除了辅助府尹之外,还会统管京城书院以及学堂的教育。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激发和调动学子对于学习的积极性,大家一定要卷起来才行啊。
王茂平这边正在为增加学子们的读书热情而思考着对策,南城兵马司已经将凶手找了出来。
通过石砖追查到了当年建房子的工匠头,工匠头承认当年为了能够多赚一些银钱,从一个小作坊以低价购买的石砖。
而作坊的掌柜说,那些砖不是自家烧制的,而是从一个认识之人的手中以低价收来的。就这样一层一层的调查下去,终于找到了人犯。
此人与房屋的第一任房主算是生意上的对头,由于吃了大亏,差点血本无归,便想要报复,与自家在矿场当管事的亲戚闲聊后,想出了这条歹毒的计划。却没有想到,他所做的事情竟然被查了出来。
如今真相不仅在善得坊传开,也开始在南城扩散。而延续了这么长时间的悬案竟然突然间查到了真相,找到了凶手,这自然引起了刑部的注意。
刑部尚书洪甫实在得知王茂平上任府丞的第一天就查出了死者的死因,帮助兵马司找到了破案方向后,不禁又是长叹几声。这样的人,就适合他们刑部啊!怎么就便宜那个闾嘉了呢。
王茂平不知道刑部尚书已经把他看成了天选刑部人,到了散值时间的他,离开了顺天府。按点下班的日子,他得尽快习惯起来。
而刚回到家中,便受到了一双儿女热情的欢迎。当然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没有无缘无故的欢迎,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今天他们一家人要分别去浴华楼和雅闲阁。
这一大家子的人数可是不少,男的由王茂平带队,除了他爹他爷和他儿,还有孟先生,孟远生、马余田马东河父子。除此之外,白景也来凑热闹。除了留守的护卫,王茂平是将能带的人都带了出来。
至于留守的护卫,是冯瑞在抽签后选择了自愿留守,怎么说了,这么多年,这位在抽签时的表现,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
马车上,王瑞峥难得精神的讲着上次他在浴华楼的经历,看起来是印象极为深刻,小小年纪已经展现出了对于洗浴文化的热爱。让王茂平甚是欣慰。
而华灯初上,浴华楼外错落有致的灯火已经晃得王守昌父子俩有些睁不开眼睛。与白天的京城相比,此时的京城被灯火映衬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乖乖,这样的地方,得值多少银子啊!”王守昌仰起头看着眼前的浴华楼,不自觉的张开了嘴。王广顺也同样如此,站在门口竟然有种不敢踏进去的感觉。
但门口的伙计,显然是十分专业的。将一众人热情的引了进去。进入浴华楼之后,王守昌等人的眼睛是更加不够看了,对于装饰与摆设连连发出惊叹之声,显然第一次直面洗浴文化的冲击,是非常新奇与惊讶的。
不过虽然是第一次来,但老王家人对于洗浴文化的接受程度相当高,没有任何害羞和扭捏的表现。而孟先生和孟远生等人则是需要适应的时间。
而对于王茂平来说,到浴华楼自然是来享受和放松的。当然,他自认为如此,直到王茂平在搓澡的时候遇到了刑部尚书。在蒸桑拿的时候碰到了太医院的院正。
突然就觉得今天这个浴华楼不来也罢。还是请掌柜帮他整理一下,那些官员们都在什么时候出现好了,他躲还不行吗。
王茂平的无奈,家里的其他人显然是没有感觉到,正在全身心的感受着洗浴文化,一楼的洗蒸搓,一样都没有落下。
好不容易进入了二楼,王茂平就像做贼似的四下张望,直到没有发现熟悉的人,心这才放下一些。可即便是如此,一顿饭吃的也是心惊胆战。
到了三楼,王茂平的精神又放松了一些,直到听见有人叫他。
回头的同时,脸上已经挂起了礼貌性的笑容,看到叫自己的人是在翰林院对自己的师兄齐羡离很是照顾的侍讲学士后,王茂平赶忙行礼。
“有时间随你师兄来家里坐坐。”孟晋骞对于王茂平这样的人自然是十分欣赏的,因此看到他的身影,便打了声招呼,并好客的说了一句。
“是,介存定会登门拜访。”
孟晋骞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让王茂平松了一口气。幸好不像之前那两位,一个让他有空去刑部,一个得空请他去太医院。虽然自己在顺天府的工作并不算繁忙,但也不想去别的衙门加班啊!
当然,翰林院也不是他想加班,就能加得了班的地方。
只是这位学士大人,您怎么突然定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