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乐放下手来，看向她，脸色微微收拢了些，冷不丁问道：“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什么最重要？”
方灵不解，面色困惑，“什么意思？两人在一起，当然是感情最重要！没有感情，怎么走到一起呢？”
韦乐愣住，没有感情不会走到一起，这当然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所以，迈克尔真的是可怜她，同情她。
“怎么了？你问这个什么意思？难道季医生对你说了什么？”
“嗯……”韦乐点点头，压在心里琢磨了一夜的话无处诉说，只能跟方灵倾诉，“他说他跟我在一起，觉得很轻松，挺快乐的，但这是不是喜欢，是不是爱情……叫我自己体会。”
“啊？”方灵大吃一惊。
“我明白，他现在肯定没爱上我，但跟我在一起，他已经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男朋友了，虽然没有甜言蜜语，但温柔、周到、体贴、尊重……所以，即便我知道他不爱我，可能只是出于同情，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才跟我在一起，我还是不舍得放手，但我又想，如果他一直都不爱我，我这样强求下去，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方灵见她一脸愁容，纠结挣扎，一时也不知怎么说才好。
男朋友不爱自己，这当然是打击，可他又做到了男朋友的本分，甚至超越——那女方要坚持吗？
方灵在心里问着自己，如果是她，她愿意放手吗？
“灵灵，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方灵也皱起眉头，沉思了会儿：“你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到了，让你现在放手，你放得开？”
韦乐脸色更愁。
“况且，我觉得季医生这种人，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不会委屈自己的人生。既然他选择跟你在一起，又明确说，跟你相处很轻松很快乐，那就表明他的选择了啊！他权衡利弊做出判断了，必然是这轻松快乐超过了那点勉强和委屈，那说到底，他也没吃亏。而你得其所爱，这是双赢吧？这个时候，是不是爱情也无所谓了。”
方灵毕竟也是过来人了，对两性和感情的看法明显成熟了不少。
“你说这世上，有多少人是因为爱而结合的呢？又有多少人能相爱着走到终点呢？因利结合的太多了，分道扬镳的更是不胜枚数，你要琢磨那么深选的事情干什么？说不定以后，季医生也爱你入骨呢。”
韦乐听笑了，大概觉得那一天不可能。
“你笑什么，这是很可能的事啊，你又不差，干嘛妄自菲薄。以我说，反正你都主动追求了，也不差把事情再做的极致点——全心全意真心实意为他付出，给自己一个期限，半年也好，一年也罢，看看结果，如果还不能彻底打动他，那再抽身退出。如果努力到那个地步都得不到圆满的结果，只能说那个人生来不属于你，你也对得起自己，没有遗憾了。”
韦乐很认真地听着，而且听懂了这番话。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她重重点头，勾唇笑了，“看来我要把不要脸发挥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