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紧张了，你害怕了，我的侄儿啊，还是那么善良，你果然很喜欢他吧？”
“好侄子，那你就帮帮叔叔，叔叔保证出去以后好好对你，把你当亲儿子……”
温璟突然起身，两手撑着桌面，“说啊，尽管去说啊！”
他表情带着几分癫狂和狠绝，让对面两个人霎时闭了嘴。
“把你们做过的恶心事都告诉警察，看看谁死的比较快。”
温启本来想说什么，但是他张着嘴，发不出声音了。
“敢赌吗？敢赌的话就去说。”
身后窄小的窗户透进一束不甚明亮的光，温璟背光而站，瞳孔染着浓黑，有种幽暗不见底的错觉。
“都到这个地步了，就老实点，别想用任何条件威胁我。”
他挺直身，彻底平静下来，轻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停了几秒。
“哦对了，你们应该庆幸今天来的是我，如果是江时衍。”
温璟勾起嘴角，“我亲爱的叔叔，那就是永别了。”
他在二人惊恐的眼神中离去了。
天气不太好，灰沉沉的，空气有些闷，还很冷，不知道是预备下点什么。
出了看守所大门，一阵寒风迎面拍在脑门上，激得温璟眼睛里起了一层水雾。
对面有家便利店，他过了路直接走了进去，找到饮品货架，拿了瓶牛奶转身就去结账了。
温璟连车都没上，就在便利店门口，抖着冰凉的手拧开盖子，混着风，咕噜咕噜灌了半瓶，才算舒畅了几分。
兜里的手机振动好几次了，他刚刚结账时扫到是一些微信消息，也没管，喝下牛奶后才摸出手机低头解了锁。
是江时衍的消息，好几条没回，他有点急了。
江。：我刚开完会，今天忙
江。：去公司吃早饭了吗？
江。：温总日理万机，都没空看手机
十分钟后。
江。：？？
江。：我有事出去一趟，你看到消息回我
二十分钟后。
江。：电话也不接？
温璟怼了畜生一顿，喝了牛奶，本来心里已经缓过来了，但是看着江时衍的消息，那股子只对着他才会泛滥出来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风呼呼地，他打通江时衍的电话，还没开口吸了一下鼻子。
江时衍正在外面办事，人刚出来准备上车，接通时本想先阴阳两句，但听着声儿不对，“怎么了？”
“说话宝贝。”
温璟站在风口，心里忽然堵得厉害，难受得想死。
“阿衍……”
-
江时衍急刹车，看见便利店门口的人，眼睛鼻头发红的可怜劲儿， 他几乎是一秒都没停地下车牵人。
温璟被拉到副驾驶门口，说：“我车还在那边呢……”
江时衍把人塞了进去，“我让小张过来开。”
他绕到驾驶座上车，没着急系安全带，先是把温璟手里的凉牛奶抽了出来，就紧紧把人抱住了。
“冷不冷？”他来回揉着温璟柔软的头发问。
温璟在他怀里暖和起来，“有点。”
江时衍抱着人叹出口气，“怎么不叫我一起来？”
温璟靠在他的肩膀处，顿了一会儿才说：“家事。”
“不拿我当家人了？”江时衍问。
“不是……”温璟两只胳膊圈住他的腰，“就是想自己来见见。”
他抬起头，“俩王八蛋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江时衍搂着人，摸着他兜里鼓鼓囊囊，顺手一掏，摸出一个小零食，隐约带着一点香水味，他有些不悦，晃了晃苹果派。
“知道就知道，最好全天下都知道，免得一直有人打你主意。”
温璟眸光一动，抬手要取，“我……自己买的。”
江时衍往后一让，“真的？”
温璟虚虚地点头，“嗯”
在公司没闻出来，到了狭小的车里，那微弱的香味瞬间被放大了。
“再说是自己买的？”
温璟低眉顺眼，“秘书给的。”
“……”江时衍：“给你就拿？”
“……”
江时衍：“有对象了，就不能随便收别人东西了，知道吗？”
“…知道，”温璟点点头，小声嘀咕，“就是个吃的…”
这话让江时衍炸了几分，“就是个吃的，今天零食，明天就是情书了！”
“……”
江时衍：“谈恋爱就得有点边界感知道吗？”
“心里还清楚自己是谁的宝贝吗？”
温璟别的没答，就答了这句，指了一下人，乖巧地说：“你的。”
“……”江时衍语塞了几秒。
“那你还收？？”
温璟解释，“她给我的时候可真诚了，我不知道怎么拒绝……”
“……。不知道怎么拒绝，以后有人向你表白，你也不知道拒绝，统统答应？”
温璟瘪了瘪嘴角，“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明明是你来安慰我的……”
江时衍心里有些不忍，又缓和了语气，“以后还收吗？”
温璟摇摇头，又点点头。
“什么意思？”
“我们是很纯洁的上下级关系。”温璟说。
江时衍撒开人，“不安慰了，自己玩会儿吧。”
“嗯……”温璟抱着他不撒手。
他仰着颈，胡乱地亲他鼻子嘴巴和脸颊，鼻音甜腻，亲的江时衍到处痒痒。
“你这样让我不省心，我真的会给你换秘书。”江时衍冷着脸说。
温璟低声说：“不至于，阿衍……”
“对你有意思。你感觉不出来吗？”
温璟摇头，“不是那个意思，我发誓。”
“你发什么誓，你知道别人心里怎么想的？你这个样子多招女人和那些猛1喜欢，你不知道吗？”
温璟不想和他掰扯这些，谁喜欢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欢谁就够了。
更何况那个余嫣真的不是那种意思，他感觉得出来，他又不是傻子。
不可能知道她有别的心思的情况下，还接受她的东西。
温璟觉得解释得费劲，叹口气窝回座位了。
江时衍看他不搭理自己，本想拽过人，狠狠亲他一顿，但心思一动，生出个诡异的想法。
他拉开副驾驶前的储物箱，在那堆没吃完的糖里翻搅了一阵，翻到某个东西时顿了一下，然后捏起一块硬糖，撕了包装递到温璟嘴边，“嗯？”
温璟眨眨眼，默不作声地张嘴含住了。
他心里又觉得暖起来，舌尖上压着糖块，含糊开口，刚说了个“阿……”字，眼神瞟到储物箱里有一个不正常的玩意儿，就出现在那堆糖的上面。
“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