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两千份传单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陈海川打算兑现承诺，请赵远东和韦俊豪吃宵夜。
结果这两个叼毛抱着手机在那傻笑，qq消息“滴滴滴”、“滴滴滴”响个不停，居然没空搭理他。
陈海川用屁股想都知道，老赵和阿豪这趟女生宿舍之行收获满满，漂亮学姐的联系方式没少要，qq没少加。
像他这种正经人就不同了。
陈海川建了两个校园团购群，只要对此感兴趣的学姐，不管美丑，统统加进来。
时间还早，陈海川给老赵和阿豪打包了两份生蚝，自己没吃东西，去商业中心走一圈。
经过两周时间的改造和装修，大口九奶茶店隔壁这间极为优质的七字位商铺，终于改头换面，焕然一新。
门店的围蔽已经全部撤掉，正面十米的红色透亮招牌，打着四个大字——小鹿便利。
底下有行艺术小字：林深时见鹿，梦醒时见你。
侧面八米的招牌，以蓝色为主调，搭配一头白鹿半身设计，主打清新风格。
招牌上也是四个大字——幸运咖啡。
底下的小字： Good luck be with you，幸运与你相伴。
临近九点，商业中心的人流量不减反增，进进出出的大学生们，几乎无一例外的在这间商铺门口停留驻足。
“什么垃圾店铺啊，搞得这么花里胡哨，丑死了，一看这设计师就是小学没毕业的水平，或者老板压根没钱请设计师。”
陈海川站在人群后面，挺大声的啐了一口。
话音落下，很多围观的大学生都回过头来看他。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说错了吗？”陈海川嬉皮笑脸地问道。
本来大家都是有素质，讲文明的大学生，不想无缘无故得罪人，见陈海川嬉皮笑脸，又有虚心求教的态度，于是有人开口了：“同学，你的审美水平有待提高。”
“是吗？”陈海川憨笑。
“我倒觉得没必要上升到审美层面，这间门店的空间布局和设计风格超前，虽然水平很高，但不是人人都喜欢。”有人提出不同意见。
“你们男生喜不喜欢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便利店，旁边的咖啡店，看着也特别顺眼。”有女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漂不漂亮，关键是要有参照、有对比。”
原先那位质疑陈海川审美水平的男生，再次开口：“这间门店的形象，对比隔壁大口九奶茶店，一目了然，高下立判。满分100分，我给99分，大口九最多50分。”
话音落下，有人附和：“这么说吧，只要这幸运咖啡的定价不要太离谱，像我这种不习惯喝咖啡的人，都愿意为它装修和设计买单。”
“有道理！说得真好。”
陈海川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给批评和指点他的人竖了个大拇指。
然后拍拍屁股走到门口，掏出钥匙开门进去了。
外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莫名有点风中凌乱的感觉。
陈海川在店内兜了一圈。
一楼的收银台、货架商品陈列、运营设备、地面清洁、休闲区座位排布、开业氛围装饰，阁楼的电话团购平台、卡座，全都到位。
陈海川进店没多久，林小鹿和肖萌萌从外面回来了。
“现在才吃晚饭？”
陈海川看见林小鹿手里提着保温盒，有点诧异。
“是咯，为了帮你做事，我们的班长大人已经废寝忘食了。”
肖萌萌帮着林小鹿说话：“以后赚了大钱，可要对她好一点呀。”
“就你话多。”
林小鹿轻轻掐了肖萌萌一下，走到陈海川跟前，把食盒递给他：“给你的。”
“啊？”陈海川迷惑地瞅着她，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忘记吃晚饭了。
林小鹿还挺喜欢他这一脸茫然的憨憨模样，笑了笑，说：“你下午不是让我给你带晚饭么，现在够晚了不？”
闻言，身后的肖萌萌“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样子带饭，是打算把心上人饿死的节奏。
陈海川短暂的迷茫后，满脸感动地接过食盒：“谢谢你啊，林小鹿同学。”
“不客气。”林小鹿浅笑嫣然：“趁热吃。”
陈海川拿着食盒走向休闲区，坐下后又朝林小鹿招手：“你过来，我跟你谈点正事。”
“我去熟悉下店里的咖啡机，你们俩好好谈。”
肖萌萌笑吟吟地从林小鹿身旁撤离。
林小鹿收住笑，嘟着脸走到陈海川跟前，这么晚了还要谈正事，果然是压榨员工的无良资本家。
“坐。”
陈海川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打开食盒，里面的菜很丰盛，白切鸡、椒盐虾和油麦菜，还捎带一小份海带黄豆汤。
林小鹿上课时坐他旁边被“欺负”了几次，现在谈正事，打算保持点距离，所以挪了挪椅子，坐他对面。
陈海川并不在意这些旁枝末节，尝了块鸡肉，抬头时见林小鹿抿着唇，楚楚动人的俏模样，笑着问道：“干嘛盯着我的鸡，你是不是想吃？”
“不想。”林小鹿回答得很简短：“我不太喜欢吃鸡，总感觉有点腥。”
陈海川瞅瞅她，忍不住笑：“你怎么越来越可爱了？”
林小鹿轻轻瞪他一眼，而后低声催促：“快点说正事，说完我要回宿舍洗澡了。”
“回宿舍洗澡这么隐私的事情，可以不用跟老板汇报的。”陈海川夹起一只鸡翅，送到她嘴边。
林小鹿犹豫了下，扭过头去：“你自己吃。”
陈海川也不勉强，兜回来啃了几口，还挺香的。
“你预估下，明天试营业的日销能达到多少。”陈海川开始谈正事。
林小鹿摸着下巴略作思忖：“至少能破万吧。”
“保底要破万，不然亏本。”
陈海川笑着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过去：“这是第一间直营店的冠名费。”
“哦。”林小鹿接过红包，没有打开。
陈海川见她情绪不高，或许是这段时间忙晕了：“时候不早，回去休息吧，明天试营业，应该会很忙。”
“噢。”林小鹿还是噢一声，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带着点失落，香腮鼓鼓的起身走了。
“小鹿，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刚才被陈海川欺负了？”
回宿舍的路上，肖萌萌探着脑袋仔细瞅瞅林小鹿，柔声问道。
“没有。”
林小鹿摇摇头。
“也对，他对你那么好，哪舍得欺负你。”
肖萌萌挥动双手，调皮地抬起长腿，踏着月光，就像军训时那样，哒、哒、哒走正步。
林小鹿看着她的背影，心想萌萌肯定被陈海川收买了。
肖萌萌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小鹿，说实话，我有点羡慕你。”
“羡慕我？”林小鹿抬起眉头。
“是啊。”
肖萌萌点头，眼睛里闪着光：“你可能不知道，广东人最高级的表白，大概就是他用你的名字，开了一间店，然后和你一起经营。”
林小鹿忽然顿住脚步。
肖萌萌又继续说道：“一句话说白了，陈靓仔很喜欢你。”
她这碗迷魂汤，灌谁谁迷糊，偏偏林小鹿是人间清醒：“他用我的名字，只是因为简单好记而已。”
“陈海川脑子里想的全是生意，做事的时候几乎不可能掺杂感情。”
肖萌萌听得一愣一愣的。
林小鹿眸光闪烁：“从商业角度来讲，我对他的价值，决定了他对我的估值。”
肖萌萌若有所思的伸手捻起小鹿胸前的一缕长发，笑问：“那林深见鹿，梦醒见你这句话怎么解释？”
“这句是典故啊。”
林小鹿扬起下巴：“而且…他想见的未必是我。”
“这也能狡辩？”
肖萌萌瞪了瞪眼，旋即抬起双手，趁林小鹿没有防备，像个女流氓似的探在她的E上：“班长大人，让我看看你的心。”
林小鹿呆住了。
肖萌萌试了试手感，仰头叹息：“糟糕，我现在开始羡慕陈海川了。”
林小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