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璟伸出手指点了点姜俊妩的鼻尖，轻轻笑道：“你觉得他能怎么卖我？他无论说什么，我都没有到真的付诸行动的时候，除了郢国口头上对我的施压，他们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证据能够指控我和勾结郢国，意欲谋反。”
“什么意思？”
穆璟道：“郢国与宣国离的毕竟不近，任何书信的往来都并不容易，粱素是郢国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每隔一段时间会偷回郢国禀告些我最近的行动。
为了不被人察觉，我们几乎没有书信上的密谋，所有计划都是口头传达。”
姜俊妩挑眉：“粱素能够经常往来宣国和郢国？怎么做到的？你买通了边境的人？”
“你忘了小鸢的祖父去了哪里？”
姜俊妩捂了捂嘴唇，脑子中思绪急转
“原来你早就跟太尉府的人联系上了？那么你救小鸢到底是真的凑巧还是受单家人所托？你竟然那么早就开始想要利用单家人了？”
穆璟思绪悠悠，目光沉了几分。
“我救小鸢，没有受任何人所托，只是我从郢国回来的时候，在风雪关承蒙单大人照顾，回来后听闻小鸢的事情，便走了一趟耀州。
当时只是打算去看看，若她在那生活的好，我便不会插手。”
姜俊妩安静须臾“你真的只是把小鸢当做妹妹。”
“不然呢？我早睡够了女子了。”
穆璟说着，一根手指从姜俊妩的鼻尖滑到了她的心口，姜俊妩蹙了蹙眉，伸手打掉了穆璟不安分的手，嗔道
“不是睡够了，还想什么呢？”
穆璟坏笑，翻身压住了姜俊妩，目光潋滟中带着宠溺温柔的笑。
他轻声道“不是只有女人跟自己不喜欢的人虚以为蛇会痛苦，男子也是同样，在你之前，我已经很多年没碰过女子了。”
“你碰过怀书柔。”
穆璟“.......”
“书柔......”穆璟面上哀伤了几分“我从郢国回来时，是她一路陪伴着我，她......”
姜俊妩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有些酸酸的，好似并不喜欢穆璟在谈到怀书柔的时候露出这样的神情，就好像是那是他心中自己不可触碰的刺。
姜俊妩偏要继续撩拨这根刺，又问道：“如果怀书柔不是太子的人，也顺利地生下了你的儿子，你会把她扶为正妻吗？或者心中只喜欢她吗？”
穆璟笑，反问：“你是在吃醋吗？”
姜俊妩冷哼：“我才没有，只是觉得你心里，藏了不知道多少个姑娘呢。”
穆璟莞尔：“就算我藏了一个又能如何呢？难道在你心里，没有一个明承？”
姜俊妩瞪向穆璟，气呼呼地伸出手去推穆璟的肩膀想要起来。
穆璟却伸出手将她按了回去，调笑道
“你这算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穆璟认真了几分“在我不知道书柔的身份和所做的那些事之前，我承认书柔对我而言是不同的。
她陪伴了我最艰难和狼狈的那几年，说对她没有特别的感情那是假的。就算我不能给她正妻的身份，我也一定会尽我所能保她一世无忧。
但是没有你所说的那个如果，事实就是她是太子的人，也因为不过聪慧而害了那个孩子和她自己。
我想在我心中，我会记住许多年前，怀书柔最良善的样子，但......也仅次而已。她永远活在那段记忆里，但不会再走进我的未来。”
姜俊妩沉默下来，她发现穆璟其实说的没错，就像明承对于她。
若非知道真相，明承在她心中的地位是永远高过穆璟。
但是没有如果。
可就算如此，至少在她十六岁的记忆中，那个明承仍旧风流儒雅，倜傥明艳。
突然，一个吻落在了姜俊妩的眼睛上，姜俊妩的思绪被蓦然打断。
她看向穆璟。
穆璟道：“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到你的眼睛中想着别的男人。”
穆璟还欲再亲，姜俊妩伸手挡住。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我听说你在郢国时被他们......”姜俊妩斟酌了一下用词：“坏了身子，不会有自己的孩子，那怀书柔是怎么......”
穆璟的脸上少有地闪过了一丝难为情，硬邦邦地说道
“不知道！”
“不知道？”
“自郢国回来后，上官嚷嚷着再也不碰姑娘了，但是我们被郢国带坏了，会忍不住放纵荒淫。
上官担心自己以后真的后继无人，断了他们万俟的根，于是跟我打赌，谁最先控制不住自己碰了姑娘谁就给谁磕头。
从此后，上官为了调养身子，从各处找药材补身体，连带我也被逼着一块吃。这么多年过去，或许是长期禁欲的结果又或许是上官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起了作用。
反正我也确实没想到书柔会有身孕。”
“慢着，那你给上官磕头了吗？”
这话一出，穆璟更尴尬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硬邦邦道：“上官在万俟的时候可是二王子，不然如何能成为质子同时送往郢国？
他的身份地位并不低于我，有什么磕不得？”
姜俊妩没打算嘲笑穆璟，只是莫名地觉得他和上官的赌约就像两个幼稚鬼。
不过算下他们从郢国回来的时候，也就十五岁左右，本身就不大。
穆璟还以为姜俊妩会借此讥讽他，没想到听到姜俊妩一声温柔的话。
“所以，书柔有了你们的孩子，你是真的很高兴吧？所以才想把她送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我......”穆璟其实是有些茫然的，他很高兴吗？但更多的是意外和怀疑，毕竟怀书柔的身份他已经知道，又是在那个被所有人嘲笑质疑的时期。
便是连他自己，也是认过命的。得知怀书柔有身孕的时候，他高兴，但更多的是怀疑，既是怀疑怀书柔也怀疑着自己。
穆璟想着，目光就移到了姜俊妩的肚子上。
姜俊妩当即察觉到危险，去捂他的眼睛。
“我感觉到你有点心怀不轨。”
穆璟拨开姜俊妩的手掌，笑容温柔，低语道：“你若是有了我的孩子，我才会真正的高兴。”
如果姜俊妩也有了。
那么他既不用怀疑姜俊妩也不用怀疑自己。
剩下的，就真正的只有兴奋和喜悦。
姜俊妩却被穆璟的话闹了一个脸红。
“你想的美，我肯定不会有你的孩子。”
“那就试试？”
姜俊妩的不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穆璟的嘴给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