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很清楚,张小娟这碗饭就是青春饭,她虽然年轻,可是能从事这个工作也就短短几年时间。现在已经几年过去了,张小娟再做下去就算有客户,她的身体也支撑不了。
所以她要转型发展,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她体会的人情冷暖比我们知道的更真切。杨姐同样也是做这一行,但是她通过嫁了吴福港以后算是转型上岸了。
可是张小娟没有那么好运气,或者说,张小娟也是被我和她自己的执念耽误了。我当然想着让她一直帮我们公关下去,可是同样的代价会换来什么回报我们却从来没有替她考虑过。
她依赖着我们的帮助,我们何尝不是因为她的存在而取得了好多意想不到的收获。就像吴福港的减刑之路,有张小娟和没有张小娟这路就走的完全不同。
我和杨姐其实都有义务帮张小娟从目前的消耗之中抽出身来,其实经营一家她熟悉的夜场娱乐会所,不滴是一个好办法。
我说:“小娟你先不要多想,我们这次借着拉港兄出来的机会,连同你的前途我们一起努力,万一都搞定了,我们的生意又是另一番光景了。我现在也有一些初步的设想,但是还是要和杨姐这样的懂行人一起商量一下,才能具体去做。今天太晚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你和杨姐约个时间,我们三个人好好聊聊最近的想法和章程。”
张小娟还是有些恋恋不舍,我知道她很想我留下来陪她说说体己话,可是我知道我不能留下来,我对我自己的把控力并没有什么信心。
于是我给她倒了一杯开水,放在了张小娟面前的茶几上。接着任张小娟软磨硬泡,我还是坚决的转身离开,因为我一回头,我就会不由自主的陷入进去。
到了第二天,我酒也醒的差不多,我立即马不停蹄的先和常医生问好。因为毕竟前一天商量的事情都在酒桌上,我也怕人家酒醒之后就不认账,这样我的努力全部前功尽弃了。
常医生接到我的电话语气里面也满是疲惫,不过此时他也已经在单位上班了。我关心的问:“昨天你的酒还好吧?今天难不难受了?”
常医生道:“昨天你也看到了,我昨天可是把油门踩到底了,昨天我是一点都没有保留。我表现不错吧,你该怎么谢我?”
我说:“谢谢兄弟你的全力支持,昨天封狱长他们玩的是否开心,你替我打听打听?”
常医生会心一笑:“当然玩的开心咯?你小子是见过世面的人,你的那个美女朋友安排起来也是滴水不漏啊!封狱长他们要是玩的不开心,那一定是违心话,但是你想要的答案,我一定帮你去打听过来?呵呵!”
我知道常医生已经明白了我的用意,于是我就继续补充:“我朋友吴福港的事情要抓紧了,人家在牢里早就望眼欲穿了,领导们能快就快一点。人家少吃点苦头,领导们也可以多潇洒一些。我跟你说,我这朋友吴福港比我还要会来事,他要出来了,能少的了和各位领导好好互动吗?”
常医生说:“这个你放心,我和封狱长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他们答应的事情也从来没有食言过,所以关键还是你这边赶紧把线索准备好,能不能用,他们还要评估过的,这个你懂的吧?”
我说:“那我们就各自行动吧?你可得帮我把事情敲实了,否则我这剃头挑子一头热,也不是个事啊?”
常医生说:“这件事情你还要联系一个可靠的办案单位,毕竟光有线索没有成果也是白搭?我这边倒是有几个朋友,但是这几个人胃口不小,而且做事也不够利索。你本身做这一行的,这种业务上的问题还是你自己想办法处理才更有把握。你朋友虽然肯花代价,但是有些钱能省就省,这钱不如我们留下来多吃几顿饭划算!”
我非常清楚常医生的意思,其实他是看守所的医生,他接触的几个办案单位的民警大家也是利益上的交换。真心干业务工作,能力未必靠谱。吴福港要想立功,并且早日逃出生天,那办案单位的立功证明是非常重要的依据。否则只凭一句改造表现好,上面的领导和部门可没有那么好糊弄,我们沾的那点关系和人脉也是远远不够的。
我这边找线索没有问题,可是最终转化成实实在在的破案实绩,那是需要高超和负责的兄弟来办案的。否则就算破了案件,又没有算到吴福港的头上,那一切也是付诸东流了。
或者,办案民警没有把应有的战果办到位,把该破的案件都给它办瓷实,那这线索的威力也会大打折扣,最终就会影响吴福港的减刑操作。
所以我要找一个既能办案,又能帮我操作的好兄弟,因为他也知道吴福港在其中的作用,需要这个兄弟给我们承担一定的风险,否则缺一环都成不了大事。
这就是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在没有大领导在背后撑腰的悲哀。我们只能步步为营,而且都要全力以赴,一步不慎,都会满盘皆输。
我心目中有两个目标,一个就是又回到城关派出所的王景艳的前夫。我师傅的立功操作就是他帮助我办的,和他联系有些轻车熟路。但是就是他上次帮我操作是因为还我人情,这次我再请他出山,那就需要更好的理由。
而且我哪怕提了,事情过去这么久,他的心思有没有变化,我和他的平时联系太少,临时抱佛脚也确实有点不地道。
另一个就是我们城区中队的兄弟,他们本来就需要线索出破案实绩。我要是把线索传递给他们,再在后台帮着他们破案作业,我想他们还是愿意和我配合的。
但是就是有一点我要担心,城区中队那边有好多兄弟和徐铁成所长那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消息要是走漏到徐铁成那边,他为了老金和老陈,会不会让我办成那也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