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波年龄较大，又喝了酒，平时还经常操劳，明显有些吃力。
杨大火虽然年轻，身强体壮，但是，他还受了伤。
所以，他也一时破不了门。
两人相持不下时，杨大火突然后撤。
咚的一声。
门撞在了门框上。
就在李长波趁机慌乱去反锁时，杨大火铆足了力气迅猛地撞了过去。
砰！
一声震响。
门被杨大火撞开了，人也摔在了屋里的地上。
而李长波也被撞倒在地。
房门还撞到了他的脸，让他疼痛不已。
杨大火连看都不看，左手拿着刀不停地砍着李长波。
李长波想逃，但是已经晚了。
刀刀砍在李长波的身上，疼得李长波惨叫不已。
好在，杨大火是左手拿刀，用不上力气，对李长波暂时造不成致命伤害。
李长波两脚胡乱蹬着杨大火，全身是血的往床头柜爬去。
杨大火被踹中了几脚，胳膊直发疼。
为了防止被李长波踹到，他不由翻身后站了起来。
李长波趁此空隙，快速爬到床头柜，摸起了上面的剪刀。
此时，杨大火的长刀也对着李长波的后背狠狠地砍了下来。
李长波也恰好扭头，将剪刀刺了出去。
刷！
砍刀砍在了李长波的脖子上，疼得李长波凄厉惨叫。
噗！
剪刀刺入了杨大火的心口，杨大火同样惨叫一声。
他低头看着胸口的剪刀，摇摇晃晃地后退了两步。
当他看到李长波的下场时，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李长波……你他妈找死……剁了你……下地狱去……吧。”
说完，杨大火后仰倒下。
只是，就在那一瞬间，他好像听见了警笛的声音。
咚的一声。
杨大火倒地。
李长波用手捂着脖子。
但是，他怎么捂也捂不住，鲜血滋滋往外冒。
他双眼中透着惊恐和不甘。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该死的应该是秦笑川，不该是自己……
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
李长波脑子犹如一团浆糊，无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几秒钟后，李长波倒在了血泊之中，双眼瞪大，死不瞑目。
当张吉带人冲进李长波家中后，立刻被凄惨的一幕所惊呆。
整个卧室的地上，全是鲜血，十分瘆人。
张吉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赶紧上前试探了一下杨大火和李长波，两个人彻底没了呼吸。
“命案……一次死了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
突然，张吉想起了秦笑川。
如果说，有人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那么，那个人一定是秦笑川。
张吉赶紧拿出手机拨了出去：“你在哪？我要见你。”
秦笑川回道：“我刚到李长波家门口。”
他知道，张吉肯定会找自己的，倒不如主动送上门。
“等着！哪里也别去！”
张吉快速冲了出去，正看见秦笑川走了进来。
张吉压着内心的躁动，一脸严肃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今晚会出人命？”
秦笑川脸色平静地回道：“我不是说了嘛，我猜的。”
“秦笑川，今晚上死了两个人！你最好如实回答。”
“两个？”
“对！杨大火和李长波都死了。”
秦笑川并不惊讶。
他的理想状况，就是让两人同时殒命。
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林湖废了杨大火的右手。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想想，我该如何说起。”
秦笑川嘴角浅笑，“那就从杨丰收到水库电鱼说起吧。”
“杨丰收是谁？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杨大火他爸。”
“为什么又扯到他爸身上了？”
“因为，之所以会发生今晚的事情，都是因为杨丰收而起。你还想听吗？”
“等会！”
张吉先向上级做了汇报，并又做了安排。
然后，他喊来了一个年轻的女民警，为秦笑川做笔录。
秦笑川便长话短说，讲了讲前面的事情。
听完后，张吉和女民警都懵了。
张吉不敢置信地问道：“杨大雨为了替他父亲报复你，要毒死你的鱼，你有证据吗？”
“有。”
“证据呢？”
“等会给你。”
“好。那么杨大雨放火烧你的房子，你有证据吗？”
“有。”
“证据呢？”
“等会给你。”
“好。那么……先把证据拿出来。”
今晚死了两个人，张吉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不能跟秦笑川再像以前那样客气，必须严肃对待。
幸亏，他为秦笑川申请见义勇为的材料还没上交。
要不然，他就是打自己的脸。
今晚这件事，绝不简单。
一定跟秦笑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必须调查清楚。
秦笑川便将一张内存卡递给了张吉，说：“证据都在里面。”
此前，秦笑川在水库和家门前安装了监控，将过程都录了下来。
他知道，早晚会发生这一天的。
所以，他就提前做了准备。
女民警又问：“后来，杨家老二杨大风带人来打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报警？”
秦笑川问道：“报警之后呢？”
“当然是把他们都抓起来。”
“你确定能抓得住他们？哪怕是你抓了他们，你确定能审出问题？”
“这就不用你管了，这是我们警察的工作。”
“小姑娘，刚从警校毕业吧？”
“对。怎么了？”
“那我问你，杨丰收私自电鱼、羞辱我的时候，你们警察在干什么？他要电死我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我报了警，你们能拿他怎么办？”
“当然是按照法律法规办事！”女民警提高了嗓门。
秦笑川嗤笑一声：“你太天真了。”
女民警不服气地说：“这是法治社会，一切都要有法可依……”
秦笑川摆手打断了女民警，问向张吉：“刚调来的？”
张吉点点头：“是从上面分下来的……哎？我跟你说得着吗？继续说，李长波又是怎么回事？”
秦笑川看了看时间，说：“这得说很长时间，要不然，我明天去所里跟你说？”
女民警当即拒绝：“不行！你很可疑，你要是跑了呢？你必须跟我们回所里！”
秦笑川哭笑不得：“我要是想跑的话，就不会主动出现在这里了。”
张吉解释道：“虽然杨大火和李长波不是你杀的，但是，事情也与你有关。所以，秦笑川，还得麻烦你跟我们回所里去说。”
“行行行……法治社会，要有法可依。”
秦笑川无奈，但还是提醒道：“你先让人拿着李长波的钥匙，去一趟村委，打开他的抽屉。里面有个小本子，记着很多你感兴趣的事情。”
张吉立刻吩咐女民警，说：“唐梓琳，你带人去村委。”
“是，所长。”
唐梓琳行了个标准的敬礼，快步离开。
秦笑川将胳膊往前伸了伸，半开玩笑地问向张吉：“要不要上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