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溪蹙眉问道：“那会不会是九仞山的那四位救了公子？”
刘嬷嬷摇头道：“这么多年，不但公子在寻找，就连恭王爷也一直在寻找当年在青岚寺大火中救下公子的人，而九仞山中的那四位，只知道奉他们师傅之命，要教授方墨白一身武艺，却也不知到底是谁救了他。”
“是公子的师爷？一定是他老人家救了公子。”穆小溪说道。
刘嬷嬷又苦笑摇头道：“不知道，没人知道，那场大火很大，很怪异，若是想从那场大火里不声不穆小溪蹙眉问道：“那会不会是九仞山的那四位救了公子？”
刘嬷嬷摇头道：“这么多年，不但公子在寻找，就连恭王爷也一直在寻找当年在青岚寺大火中救下公子的人，而那四位，只知道奉他们师傅之命，要教授方墨白一身武艺，却也不知到底是谁救了他。”
“是公子的师爷？一定是他老人家救了公子。”
刘嬷嬷又苦笑摇头道：“不知道，没人知道，那场大火很大，很怪异，若是想从那场大火里不声不响地救出公子，也许也只有公子师爷他老人家那样的神人了吧，但这，也只是我猜的。”
“可是，公子的师傅和师爷……他们与恭王府，或者说与婉妃娘娘有什么渊源吗？为什么会费这么大的力气救下公子，又让恭王府把他养大？”
刘嬷嬷叹口气说：“不知道，也许，连恭王爷都费解此事，那时的恭王府和黄家倒是很想能有九仞山这么一个助力的，因为当时，恭王府和黄家已经发现了孟家的野心，其实孟家一直都有野心，他们为了报当年方朔帝的灭门之仇，积蓄百年之力，费尽心机，终于把孟云曦送到了皇后的宝座上，当恭王和黄家发现孟家的野心时，皇后已经势力渐强，正在恭王爷和黄家一筹莫展之时，九仞大山的四位峰主突然出现了，不但教授了公子一身绝世武功，还成为了恭王府背后最大的靠山。”
穆小溪仔细想了好久，犹疑地问道：“那这么说来，所有问题最终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公子的师爷，似乎，只有师爷他老人家知道这一切原委。”
刘嬷嬷赞赏地看了穆小溪一眼说：“穆姑娘真是聪明，这么快就看到了这一步，老身想了很多年，才明白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有时老身猜想，会不会就连我离开皇宫，都是早已被安排好的。所以，我说，这就是命,是早已命中注定的……”
命中注定？
直到坐上了回城的马车，穆小溪的脑袋里都一直在思考这四个字。
从前的穆小溪当然是个无神论者，她虽然相信万事有因必有果，但却不信命中注定之事。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自己这一路走来所经历的种种，让她不得不对这四个字有了重新的认识。
一整天，穆小溪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在这错综扶着的权利争斗中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又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日落后，丫鬟进来说，王爷回府了，让穆姑娘去书房一趟。
“王爷找我？可知是什么事情？”
丫鬟摇头。
穆小溪也就没再问，便匆匆简单拢了拢头发，带着芙儿跟那丫鬟朝书房走去。
恭王爷这些天面带喜色，走路生风。此刻见到穆小溪进来，忙起身让座，让丫鬟倒茶。惹得穆小溪连说不敢不敢。
“哈哈，穆姑娘，你可知道，老夫这些日子在朝堂之上是有多牛气？哈哈，今日早朝上，我见到国舅孟浩青，他那张脸啊，拉得比老夫的鞋底子还长，我问他，南疆的药可取回来啦？他一翻眼睛转身就走，后来见着我都绕道走啦！哈哈，真是痛快！”
恭王爷说完后，又探寻地往前倾了倾身子问穆小溪：“穆姑娘，我刚才去看那池子里的水还有些，而且依旧清亮，这些天来取水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不知姑娘对这些剩下的这些神水做何打算？”
穆小溪笑着答道：“我也正想说这件事儿呢？今天下午我专门去了一趟御马院，那里的患者已经都出来了，王太医说城里的几个病区也都没有病人了，我也该回辽阳了。这些剩下的神水当然不能浪费掉，虽然这神水有不腐之神妙，但还是低温保存为好，如果朝廷有冰窖就最好了，先放到冰窖里，到寒冬时再冻成冰块，就更方便取用了。另外我还准备了一些纯水，可让王妃放到府上的冰窖中，让王妃每日饮一盅，身子会越来越好。”
恭王爷抚掌大笑，连声称好，接着说道：“不瞒姑娘，今日在朝廷上，皇上曾问过我剩下的神水，我只说，不知这水隔了几日药效会不会减弱，也不知如何贮存，要回来问问你才好回话。如今你既这么说，老夫就放心了，天下之山水，莫非王土，明日我就上报朝廷，把剩下的神水悉数献上。”
穆小溪听到这里，只是一笑。
是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的。
自己剩下的这些神水估计以后只会为皇宫里的贵人们服务了。
穆小溪不是不想制造出更多的神水来造福百姓，而是不想打破这个社会的平衡。
如果自己真的不断制造神水，那这天下的药局最终就会倒闭，人们不会再相信医生和医术，这个结果是可怕的。
穆小溪深谙这一道理，所以，在消灭疫情之后，她还会选择回到那个北方的小城，依旧过自己与世无争的快乐日子。
第二日，穆小溪想着跟方墨白说一声，自己明日就想启程回乡，却一整日没见他的身影，只好先把后院的水罐都灌满神水，然后去找恭王妃道别。
恭王妃好像知道穆小溪要去找她的样子，早已摆好了茶水点心在房里等候了，见穆小溪来，就叫丫鬟婆子们都退下，只留她二人说话。
恭王妃对穆小溪说的明日要走的话也没表示什么，只说了一句也好。
然后就像是跟她聊天，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了好多方墨白小时候的事情，从他第一次管自己叫母亲，到他跟自己展示所学的功夫，甚至是第一次看到他受伤流血。
从恭王妃的叙述中，穆小溪渐渐感受到了这个身居高位高位的女人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对子的孩子敏感而热爱。
说到最后，恭王妃目光灼灼地看着穆小溪说道：“你们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我只问你，今后不管墨儿如何，你都会如今时一般对他吗？”
穆小溪一愣，随即坚定地点点头。
“若他今后富贵自不必说，若他今后……万一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还愿意陪着他吗？”
穆小溪皱了下眉头：“万劫不复之地？”
穆小溪略一思忖，抬头，静静看着恭王妃说道：“我保证，不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万一，我说的是万一。”
“没有万一！”
恭王妃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坚定的姑娘，那周身的气势竟如一株老竹般苍劲挺拔。
渐渐的，恭王妃的嘴角泛起了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