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柔和的托住。
“你在想什么？”芙蕾雅忽然注意到了阿拉克涅的沉思。
“……我们得到这个技术的契机是？”阿拉克涅并未回答，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嗯，因为我被那个鬼东西感染了？对了，那个水晶呢？”AI娘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在我这边。”芙蕾雅道。
“哦……”
并未在意芙蕾雅和AI娘的交流，阿拉克涅轻轻的开口：“因为AI娘在无意中收到了某些未知的感染，随后便提出尝试用神力和灵能感染设备，创造运算单元。”
“是这样没错……。”
“然后，眼前的这个——怪物，以一种我们暂且不得而知的手段不断地扩展延伸，最终成为了现在这副模样。”
“……你说的也太笼统了，什么叫做不得而知的手段……我推测应该是你的神力在其中起到了主导的作用，这种主导的作用在……可能是这个设备本身的某种本能影响下——因为你和芙蕾雅在释放出自己的力量之后就不再对力量进行控制了嘛！那么神力的运动自然就是被你们选择的这个设备主导的。在设备的本能驱使下——神力创造出了大量，嗯，机械部件。也有可能有血肉，这个我们不得而知。（凭空创造？还是……）”
“嗯，没必要说这么详细——总之，在注入了神力之后，这个东西便开始了转变。”
“嗯。”
“所以，我们其实不需要知道它的原理，只需要让主人照着这个办法来做就好了。”
“……啊？”AI娘露出了愕然的表情——这个说法也太……
AI娘本想说是不是有些太简陋了，这个计划？
但仔细一想，AI娘猛然意识到，阿拉克涅是正确的：“对啊……我们已经复现过这种实验了。复现出来的实验确确实实是达成了我们的需求和目的，既然如此，这个过程必然是具备可复现性的——（看了看阿拉克涅和芙蕾雅）（而且考虑到她们两个控制能量的手段大概率不会有多么惊喜……这个实验的复现难度绝对不高！）。”
“所以，阿拉克涅说的，只需要让主人照着这个步骤来做一遍就是了……是这个意思啊。”芙蕾雅也理解了她们的意思，【实验具备可复现性→她们想办法让林复现实验→林成功复现，‘独立发现’这个技术→AI娘拿走这个技术→眼前的这坨怪物的出现变得合情合理。】整个逻辑链清晰完整，而且没有什么风险。
“我明白了。这个计划确实很有可行性。现在的唯一问题就是：如何让主人这样做一遍。”芙蕾雅轻声说着。
“这个问题相比逆向破解这个设备而言……难度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嘶。”AI娘慢慢的吸气，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担忧了……（担忧自己还有没有逆向破解这个设备的机会。）
“嗯，既然这样，逆向破解的工程就暂时不需要继续推进了……接下来的话，我打算先返回主基地，同时维持多个灵能网络让我的身体有些遭不住，我需要休息休息。”
“嗯，去休息吧。芙蕾雅。”阿拉克涅点头。
“啊……多休息。芙蕾雅。”AI娘也有些失落的点头。
芙蕾雅走到了一片空地上，随后低俯下来……四周的灵能网络缓缓沉寂了下来。意识从身边的灵能网络中抽离，‘灵魂’随之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重量为之一轻。（这是一个比喻，并不代表芙蕾雅拥有自己的灵魂——阿拉克涅的造物带来的灵魂的设定并没有扩散开来。）
“所以现在做什么？”AI娘看向阿拉克涅，询问道。
“……等待。”阿拉克涅如是说。
“哦……那这个设备的逆向解析？”
“嗯，我想等待的意思是说：我们都可以做自己的事情，而无需向任何人询问是否有这样做的需要。”阿拉克涅冲AI娘点了点头，随后走远两步，拿出了自己以蛛丝封装的书册。随后打算再读一遍上面的故事。
AI娘略显无语——她这么说搞得自己好像什么事都要先询问她一遍一样——说到底不是你们两个家伙突然跑到自己面前，然后用武力胁迫（其实并没有，但AI娘认为综合考虑自己和阿拉克涅的武力水平……客观上，阿拉克涅的武力威慑对她的思考模块的决策产生，造成了某种影响。）自己帮你们干活——谁知道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安排……毕竟这设备也是你的。
‘不过算了，反正这设备是给我随便用的……嗯，主人之前的时候在第一矩阵中留下了想要实践这些技术的问题……来考虑考虑这个课题吧……或者研究一下平行宇宙……捕获更多的数据，学识和行尸……听起来有点怪怪的是怎么回事？’AI娘摇了摇头，随后开始整理思绪准备实验。
阿拉克涅则在一旁安静的按着有关林的故事。
类似于【‘欸！好厉害！居然能够举起这么大的石头。’主人这样夸奖我。看着主人开心的样子，身体之中似乎涌出了更多的力量。】（然后主角就在林的鼓励下举起了越来越重的石头，成为了究极大力士（嗯，考虑到故事之中的大力士也仅仅止步于举石头……我认为写这个故事的丧尸娘的想象力可能需要一些增强。）（不如来举钢卷吧！））
时间再度如蜜一般缓缓流逝。很快，扩建矩阵的工程便迎来了即将竣工的时间。阿拉克涅，芙蕾雅她们也做好了准备——女仆长也终于在跟洋流绕了一大圈之后，慢吞吞的回到了基地。
“啊呜！”女仆长，惨！（这一次回来这么慢是因为没有硬性需求她必须要追上谁，所以上岸之后女仆长就变成一种郊游式的前进节奏了。一边走走，一边采采花。之类的）
让我们将视角转移回林的身边。
先前，完成了对安娜的教导的林意识到一对一的教育实际上极其难以外延推广到其他的萌娘身上。这种高强度的思考和交流，以及针对性的生成引导思考的逻辑链的过程，对于林来说，负担实在太大了。
她完全没办法给每一个萌娘都去做一次专门的针对性教导。
退一步讲，就算这些教导真的做了出来，它们也未必会被旁白记录下来——而只是凝缩成一段故事中的简述：林花费了许久才终于成功的教导了50名丧尸娘，教会了她们以思考与总结方法论的基本逻辑。但她离成功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终于，在一千年之后，林完成了与最后一名丧尸娘的交流。‘啊…’此刻，林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只有如释重负……
这种简述是否对于塑造孩子们的‘主角性’有意义？
林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回忆一下和安娜的交流——那些信息就仿佛隔着一层蚊帐的母蚊子——你知道它存在，但你们却触碰不到彼此。（蚊蚊子：嗡嗡，主人嗡……）
这个比喻真的烂（是林想的，和我没关系。）。
隔着一层轻纱，看不清面容。林隐约意识到自己和安娜交流的具体内容并没有被旁白‘记录在案’。
这让她有些忧虑。
或许也正是收到了这种情况的影响，林才希望用一种更加，行之有效且，更容易被旁白记录的方式，将这种思考链路和逻辑传承下去……换句话说，她需要让这种诱使萌娘们进行思考的逻辑链路——真切的出现在故事和旁白的段落里面。
这件事很难——但林在想到了自己的原本计划就是让萌娘们借助系统——借助与系统绑定，能够驱使系统的力量这件事本身……强化并锚定她们作为主角的身份性。在进行这一行为的过程中，她们会以主角的身份行走在模拟世界之中，经历某种可能会是随机生成，或者有剧本约束的剧情。
……综合考虑赛季玩法本身，林认为自己可以通过在赛季玩法中加入具有强引导功能的关卡设计，来推动并促使，萌娘们进行思考——同时，这种诱使思考行为的逻辑链也就出现在了旁白剧情之中！
完美的计划！
实际的执行上就……
“呃……”林最原本的设定是穿越而来的雇佣兵，不是游戏设计师，她在这方面可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加成。（就算被设定成游戏设计师……那也需要她的作者真的录入了什么数据才行。）
面对游戏设计的事务，林的进展并不算非常顺利。
“呃……嗯……唔。”就算说再多拟声词也没办法改变什么哦。
林就这样在困惑中慢慢的思考着，一面思考一边询问矩阵AI，找寻一些灵感。
这段时间中虽然有了些许进展，但林并不因此而对自己感到满意。
她的思考仍在继续，如果没有人打扰的话……
“……主人。”柔和的声音传来，芙蕾雅从身后轻轻拍了拍林的肩膀。
“啊，是你啊。芙蕾雅。”
“矩阵平原那边的情况传过来了，矩阵的扩建已经完成。您现在有时间吗？”
“……矩阵平原……好。我知道了。我们过去吧。”终于还是到了从算力充足的矩阵单元中得到答案的时候了。
如果能够确认萌娘们的思想对模拟世界确实存在某种影响的话……就需要考虑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是否要用某种方式来隔绝这种影响了……亦或者。借助这种影响来对模拟世界产生某种改变！
要思考的东西还有很多。林将手伸向芙蕾雅。
后者握住了她的手。
“……？啊，能给我一套活体盔甲吗？”
“……我可以抱着您的。”
“不了，抓紧时间过去比较好。”
“好吧，主人。”芙蕾雅不无遗憾的说着，随后召唤了一个溶解池，并制造了一套贴合林的身体的活体盔甲。
穿上活体盔甲，拉下面铠，林缓缓深呼吸——在这种厚重的盔甲中发出沉重的呼吸声，接着语气冷然的说一句酷酷的台词，能忍住不这么做的也是神人了！
至少林不行。
侧首回头：“我们走。”发出低沉的声音，林稍稍弯曲自己的双腿，随后猛地跃上苍穹。
“请慢一点……”芙蕾雅轻叹着跟上林的脚步。
“唰——”“轰——”
风声和轰鸣声擦着耳边掠过，林极力的张开自己的手指，让自己尽可能的感受着沿着指缝划过的清凉的风……
“（真舒服啊。）”疾驰，在空中疾驰，看着大地下的一切都变得渺小起来，朝着自己身后缓缓移动，这种舒畅感让林难以拒绝。
芙蕾雅远远地缀在林的身后，她能够赶上林，但不知为何，芙蕾雅觉得这时候给林一些私人时间或许会更好一些。‘是因为一直在思考所以有些疲惫吗？’芙蕾雅有猜想，但并未过多深入：“呵……我的小主人啊……请自由的放松吧。”
自由，一个美好而奢侈的字眼。
很可惜的是，哪怕芙蕾雅已经给了林足以安心享受这份私人时间的机会——但基地和矩阵平原之间的路程却是优先的。
越是加速，加快自己到达目的地的速度，就越是无法享受路上的风光。
“嗤——”活体装甲发出紧急制动的反冲。林将自己的速度迅速地降低了下来。
“嗯！”空中调整姿态，但林还是不由自主的朝着地面坠落了下去。
不知怎的，忽然想要任性一把的把自己砸进大地之中……呵呵。
林想了想，对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她将身体周围的翅膀化作了球状将自己包裹在内，同时蜷缩身体，做好抗冲击准备……
强劲的肌肉和骨骼在瞬间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硬化，并固定现在的形状。
“……嗯？”但想象之中的猛烈冲击并没有到来——与之相反的，林感觉一道柔和的力量接住了自己。
“芙蕾雅……呃↑！”睁开眼睛，本来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芙蕾雅，但却恰恰相反——一道漆黑危险且优雅的身影出现在了林的面前。
“主人，您怎么样？”阿拉克涅就当没听到那个称呼。
“没什么大碍……谢了。阿拉克涅。”林伸出手，拍了拍阿拉克涅的……嗯，呃……腹部？
“当然……”阿拉克涅看着带着面铠的林，心中有些奇怪。
芙蕾雅紧随林后的缓缓降落。
阿拉克涅看了她一眼，随后皱眉：“为什么不接住主人？”
“……主人选择了加速拉开距离，选择了放松力量做好抗冲击准备，我认为这是主人的意愿，我无权干涉。”芙蕾雅回以一秒的注视，以及回答。
“……”没有更多的交流，也没有尝试用微表情传递信息，阿拉克涅和芙蕾雅跟上了林的脚步。
“叮……”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