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你看到这人，一直是一直温顺的小绵羊，结果他却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太可怕了。
太让人想不到了。
也太让人绝望了。
何乐根本就不是这个猛兽的对手。
尽管惊惧，惧怕，以及脑中都是大片大片的空白，但是何乐出于本能的在反抗，在抵抗。
再把一切拉上正途。
在自卫，在护着自己。
她也想把茶几上的烟灰缸拿过来，直直的砸在李洋洋的头上。
甚至，她多么希望，自己的手边就有剪刀，或者一把弯刀。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何乐那时候，就像一只案板上的鸡一样。
那样的回忆，实在是太痛苦了，痛苦的，到了回来何乐的脑海里面，只有就像是被历史记载的一幅画面一样。
不为回来的时候，李洋洋的下身，已经快要贴近了何乐的下体，而他的手，正蹂躏者何乐的饱满。
怎么就会那么巧呢？
不为可从来没有说过他要回来。
何乐根本就不知道。
究竟是巧还是不巧呢？如果不巧的话，何乐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在那一日了。
可是那么凑巧的，不为看到了那场残忍，而又让人发呕的一幕幕。
再后来的事情，何乐一点儿都不想再去回忆了。
原本李洋洋已经兽性大发，可是不为的出现，让李洋洋顿时间又成了那个疯疯傻傻的傻子。
他看见不为的瞬间，立马就松开了，何乐。
何乐觉得自己都已经死了，可是那身上那重压忽然间被腾空而起。
何乐那一刻，倒宁愿自己真的已经死了。
至少，她不用去面对那些痛苦肮脏绝望。
李洋洋大概真的是个疯子，傻子吧，他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有穿，就直直的想往外跑。
却被不为一把拉住，随手抄起一个东西，就乱打一气。
何乐的双手颤抖的厉害，她觉得自己连自己的衣服都穿不起来。
那时候，她的世界里面都是李洋洋的惨叫声。
这如果是在广安的话，大家门一关，各过各的，甚至何乐到现在，都跟广安的家里面的邻居还不认识。
可是这是在合家堡，是在农村。
很快，李洋洋的惨叫声，使得村里面开始有人在问巡了。
“他三婶子，我怎么听见你们家李洋洋在叫呢！”
“洋洋！洋洋！”
李洋洋他妈的声音响了起来，粗犷而厚重，急切而焦灼。
好像就是这时候，何乐这才恍然之中，像是终于又落入了凡尘。
惊恐之后，她依然是巨大的惊恐，不为的出现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尊严，就像是掉入了淤泥一样，李洋洋他妈的声音，让何乐还了神。
虽然羞耻，虽然不安，虽然觉得自己不堪，虽然觉得自己肮脏的厉害。
可是，可是这只是小范围的。
不为就是她头顶的伞，就是她的遮羞布，何乐没有那么强的心理素质，可以让旁人知道，他们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哎，我听见，声音好像是从老不家，还是他七奶奶家传出来的。”
“拿我去看看。”
不为终于还了神。
听着外头的声音，不为警告道：“要是敢出声，今日你就要交代在这里！”
李洋洋目露惊恐。
惊恐的厉害。
何乐也不知道，她们两个，谁刚才最害怕。
李洋洋他妈来不为家，叫李洋洋名字的时候，何乐是真的害怕，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已经被扒光了，要示众一般。
李洋洋的嘴巴，被不为用电视机上的脏抹布，胡乱的捂着，而不为就坐在李洋洋的身上。
而他的下身依然光秃秃的。
何乐看的生理性的想要发呕。
屋里面就像是没住人一般，空旷而又冷静的厉害。
何乐一直觉得李洋洋是个疯子，傻子，可是这一刻，他觉得李洋洋就像是个正常人一般，他能听懂不为的话。
李洋洋他妈最终没有推门而入。
因为外头有人到：“该是在他七奶奶家，你去看看。”
家里面的玻璃，可以看到外头。
外头却看不来家里面。
何乐觉得，那一刻自己特别的感谢不为家的玻璃，是那些玻璃保留了她的颜面。
等李洋洋她妈出去了之后，时间像是凝固在那一刻了。
不为不动，李洋洋不敢动。
何乐用沙发的沙发套，随意的裹在身上，她也不敢动。
就好像，当年地震的时候，何乐都没有觉得有多害怕，只是后来看到一些视频，甚至是同学们的叙述的时候，何乐才觉得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这时候，何乐觉得，她大概就是那种后怕，而不是当时的怕。
时间其实过得很快。
毕竟何乐最初发现李洋洋来的时候，是厨房门口那一片区域，全都被洒满了阳光。
等到她后来有意识的时候，阳光都已经再找不到她了，已经都到了大门口那里去，而客厅就像是在冰窖里一般，早已经不在太阳的眷顾之列。
何乐甚至后来还听见李洋洋他妈，在问村里的人，李洋洋去了哪里。
有人说，他在6队村口见过李洋洋。
李洋洋他妈大概是去找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李洋洋，所以一声一声的喊着李洋洋。
后来，李洋洋他妈都不耐烦了，骂着道:“这个小畜生，跑到哪里去了！”
那时候正是周内，孩子们都在上学，又不逢年，又不过节，所以村里的年轻劳动力，基本上都不在家，而且龙岩镇又有大戏。
老头老太太们，多带着自家的孙子孙女们，去龙岩镇看大戏了，所以村里的人少之又少。
不为在李洋洋的身上坐了许久，最后李洋洋走的时候，村子里已经没有了，李洋洋他妈的喊叫声。
而李洋洋在临走之前，不为命令他去沙发旁，捡起自己的衣裤穿上。
那时候李洋洋简直比瘟疫还可怕，看到李洋洋朝自己那个方向走过来，何乐吓得直接就朝着墙角躲去。
她是真的一秒钟都不想见到李洋洋。
可是李洋洋却在客厅停留了那么久——何乐想，不为也痛心啊，也惋惜啊，
越难过越痛苦啊，好绝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