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佐尔格和“爆破弹”以及因为需要更为具体的布置计划被召集起来的佐尔格小组成员们继续密谋计划的“同时”。
即将被算计的三方势力也正处于各自的“密谋”之中。
首先是小日子这边。
作为天皇成神的始作俑者,王朝时代的开创者,幕府时代的背后灵,军国时代的共谋者,小日子累世公卿的华族当前的掌门者们,实在是对于天皇的神性没有任何骨子里的尊重。
毕竟万世一系这个事情骗骗别人,哪怕骗骗明治维新以来新进功勋华族也就罢了,他们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信的。
甚至于他们看着功勋华族上蹿下跳的试图揣摩圣意,也是以一种过来人看未经世事的小年轻的感觉在看待。
而在这些掌权者之中,一些内心更为阴暗的阴谋家,更是会在小日子传统的密室政治对谈中直言不讳的表达,这些功勋华族就是在挟天皇以令异己,而且做的还没有他们当初的半分水平。
当然在玄学力量真的觉醒之前,这些掌门者也必须承认,就如同东大近代北洋派依靠控制新军登上权利巅峰一样,明治维新之后依靠改革功勋(主要是也是新军建立以及之后几次战争)上位的新华族确实已经成为日本权利的核心。
他们这些古老家族还能继续作为共谋者存在,也只是因为日本的封建性更强,又缺少中国历经千年的王权相权、皇权士绅争斗,以及少了几位黄巢型人物,让他们的家族更加根深蒂固无法撼动。
但无论如何,作为老一代的利益集团,作为依然有能力左右日本社会的高层,老一代华族显然不想放弃自身的全部政治权利,去老实的当一个“富家翁”(其实是他们在搞产业上也没比过新功勋华族)。
因此哪怕在本来的历史之中,没有玄学力量这回事,这些老华族都在努力的维持自己的政治影响力。
包括大量吸纳大量新兴素人进入家族(未来形成了小日子政治派阀由入赘的女婿或收养的养子(现代是秘书)继承的传统)。
以及依靠依然存在的社会影响力,将自家子嗣安插进入当前的军队体系,哪怕在天保钱组的竞争中不如新功勋华族(本文中藤原熊一会被关东军推出来),也要硬用舆论扶植出一个代表来(历史上阿部规秀上位)。
都是这些老华族的努力。
而现在玄学力量觉醒,更是让这些掌门者们嗅到了血肉。
毕竟这些显然缺乏马哲理论知识的旧时代遗存,认为自身被淘汰,仅仅是因为和新功勋华族在武力上差了(独走没打过),而玄学力量显然可以在局部弥补这一点(小日子的派系政治导致斩首暗杀特别有效)。
因此当原本只是家族闲散人员,确实是用来证明家族之高贵的吉祥物,源氏老头因为自己的幻觉一心想要履行驱魔武士的责任时。
这些掌门人几乎是迅速响应,不需要谈判就能默契的联起手来,在新功勋华族控制的内阁和兵部反应过来之前,举着天皇除魔的旗帜,在京都地区上演一出玄学版“假道伐虢”。
期间因为薯条旅时空的玄学浓度上升而产生的本地“邪魔们”确实遭了殃,但“军刀组”在事实上和日本军队脱不开关系的情况,也让新功勋华族控制的禁军体系受到的冲击。
当然骨子里软弱,且还是有自知之明靠几个玄学忍者或者玄学武士无法和东京湾里停着的钢铁巨炮对撸的老华族们还是准备谈判的。
在一波清剿让新功勋华族无法挑出一二三之后,老华族们选择了和新功勋华族摊牌,要求在新秩序下获取本就属于他们的一份。
相应的,当原本展示肌肉的阶段结束,老华族们转而需要控制证据,并争取更多玄学力量的时候。
之前会被无情清剿(主要是顺带清剿旁边的正常小日子驻军)的“军刀组”祭坛,就变成了老华族家族的新资产,会被玄学忍者们完善的保护起来。
这才是无法和代表自己屁股的家族割席的源氏老头只能孤身远走东北的根本原因。
而作为工具人,源氏老头的离开在之前显然是老华族高层乐于看到的,因为这有利于他们分散掌控各自的玄学势力(源氏老头作为武家正统,还是除魔行动的台面人物,现在在小日子的贵族传承体系之中影响力太大)。
可现在源氏老头在东宁要塞防区的表演,以及直接带走一名藤原家族年轻少佐的事情已经发酵(其事实上干扰了重要军事演习的情况给了新功勋华族用来谈判的筹码)。
因此当参与此事的各大军头之中和老华族有关系的成员,都以各种姿势向自己真正的家主“打听”了源氏老头的来历之后。
原本认为可以安稳的等待新功勋华族的妥协的老华族掌门者们不得不聚集在一起了开小会来商讨如何表态了。
一方面,如果要保源氏老头,为其行为背书,那么对于老华族来说就相当于表达了更为激进与明显的要分走新功勋华族最核心的权利军权的态度。
这无疑会让可能已经会为了一些玄学效果(比如长寿)向老华族妥协的新功勋华族重新对抗起来。
毕竟“军刀组”的存在虽然现在是新功勋华族的污点,但其也证明了,依靠民间传承和军队,新功勋华族完全可以踢开老华族,培养完全属于自己的玄学力量(历史上他们也确实干了,比如小日子着名的板载“军神”乃木希典就是纯粹的造神产物)。
但另外一方,如果要放弃源氏老头,或者哪怕只是声明其行为完全是个人的,也相当于放弃了之前举起来的大旗。
这十分不利于这些掌权者控制在各自家族中原先都像源氏老头一样是边缘成员的玄学力量传承者,而这相当于变相放弃攫取利益的抓手,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
于是最终两难之下。
在这些短视的肉食者开会的地点旁边就是一处被保留下来的祭坛的影响下(短时间内的研究让他们只发现了这个祭坛里面可以给出好处,就像最早的长刀头目的认识一样)。
已经在独走事件之中失败了不止一回的老华族们决定,像新功勋华族学习一波赌族运,他们要对现在的内阁和军部发动一波反向独走。
毕竟这也是他们对于新功勋华族为什么能侥幸的在明治维新之后打赢数次对外战争的肤浅认识。
并且自认为手段更高雅的他们,将要采取一些更文明附带损失更小的“兵谏”手段。
然后是德国人这边。
原本百无聊赖蹲在德国驻日大使馆,最多想捡回老本行,给这里的小日子人“洗脑”看看能不能给组织吸收一些新炮灰的圣杯与圣血康采恩特派小队最近的思想变化也极为迅速。
其一,他们几乎是直观体验了日本玄学浓度突然爆炸的过程(“军刀组”搞事和他们被发配到日本几乎同时)。
这让挖坟掘墓获得了原始资本的他们瞬间就开始上心,毕竟在组织历史之中,正是中东的一次冒险开启了玄学力量的源头。
而如果他们能捕获又一次这样的机会,不说瞬间回去重登高位,就是和当初圣杯组织和圣殿骑士团分裂一样,自己拉个山头也不是没可能。
要知道现在元首正在大力拉拢圣杯组织和圣殿骑士团以外的玄学派系,他们如果能成功,前途那是不敢想了。
(一些解释:
1、小日子封建性更强
纯作者观点,这里的封建性指马克思为了分析社会发展矛盾,用生产关系进行“粗略划分”的狭义封建性。
即社会主要劳动关系是庄园主和农奴的关系,而这两者之间的矛盾。
庄园主需要更高的收益率,但农奴已经无法被剥削更多(其本身是庄园主的财产“损耗”计入损失),必须变成彻底的无产者(劳动力直接变成商品,“损耗”不被计入损失)才能继续被剥削。
而农奴也需要更好的生存环境,渴望更多自由,只有变成城市无产者才能满足他们(庄园主不可能允许农奴改善生活,但是资本家可以给无产者奶头乐,并用这种方式再从无产者里剥削走一些收益)。
这样两者共同作用最终推动资本主义出现。
这种论述在对长时间尺度的宏观问题进行描述时无疑是正确的,但如果要具体到相对较短时间,以及某一个国家的历史经纬时就难免存在一些问题。
因此必须遵循马哲的第一个原则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即对于日本来说,其封建发展的时间相对较短(大化改新-明治维新,宽泛的算也只有1200年左右)发展并不充分。
并且整个过程虽然也有战国,但其上层体系从来没有被彻底打破过(累世公卿与万世一系),这导致其封建性的延续较为顽固。
再加上明治维新带来的军国主义并非彻底的资产阶级革命(军队与农村生产关系依然有很强的封建属性),让日本哪怕到现代都依然有封建成分的残留(小日子农协和农民的关系)。
但对于东大,我们的封建史(广义)更长(秦朝统一到清朝灭亡,狭窄的算都有2000年,且秦朝统一之前的战国我们已经事实上封建改革了)。
而超长的封建时代,加上光土巨族的地缘基础与大统一的思想基础,给了我们更加具体的封建矛盾发展模式,即王朝周期律的矛盾。
这种地主之间的内卷,早期反应为王权(中央贵族)与相权(地方贵族)的斗争,晚期反应为皇权(中央利益集团)和士绅(地方利益集团)的斗争,或者露骨一点讲就是现代都依然存在的央地矛盾。
这一矛盾让东大虽然确实有着泛泛而谈超长的封建史,但其内部改革与革命的次数之多频率之高,也让东大事实上几乎彻底洗去了对于封建制度的迷信。
毕竟封建的什么姿势我们都试过了,这才让辛亥革命仅仅一次,就能达到历史书上说的民主共和深入人心的效果(哪怕最底层的农民都有对皇帝祛昧的心理基础,这在小日子是不可想象的)。
而这也是马哲所说,只有矛盾充分发展才能完成对于发展的推动。
2、边缘成员
尽管小日子贵族之中的玄学力量,由于其神道教拜鬼模式,主要以血脉形式继承,但其也依然遵循信念能量的基本设定。
因此哪怕老华族的掌权者,可能在血脉这个玄学力量觉醒的必要条件上比原本家族之中培养的吉祥物更浓一些。
但他们在要真的信奉自身传承这个玄学力量觉醒的充分条件上却远不如这些传承者。
所以他们几乎无法主动获取玄学力量。
3、圣杯组织和圣殿骑士团以外的玄学派系
在这里对德国存在的玄学派系进行简单介绍,以解释小胡子为什么会拉拢其他目前相对较小的玄学派系。
首先,圣殿骑士团,作为德国的最初信念组织,是由于其和天主教的关系(历史积累是必要条件)以及一战前到间战期德国在中东地区的经营(挖坟薯条旅的制造的时间线影响是充分条件)而产生。
所以这一组织以及后续因为种种原因从其中分裂出来的圣杯与圣血康采恩都有明显的天主教底色。
这在西方政治之中是不能忽视的重要因素。
而天主教会,虽然依靠其比新教(在德国主要是路德宗)更强的组织能力,和历史传统的骑士团架构,而先于新教获取了玄学力量。
但其在政治上却并不亲小胡子——历史上德国天主教会就不亲近普鲁士容克核心,这也是德国会最早出现新教改革的政治原因。
并且相比大部分在选举之中投票支持纳粹党上台的新教地区(普鲁士传统的北部),天主教地区(德意志邦联南部巴伐利亚地区)对纳粹的支持率就很惨淡。
在1932年7月把小胡子选上台的关键选举之中,纳粹在新教地区得票率超过60%,明确有38%的新教徒投了小胡子,但在天主教地区的得票率却低于10%,最多可能只有16%的天主教徒明确的投了小胡子。
相比纳粹党这些传统的天主教徒更支持中央党和巴伐利亚人民党,或许90%(和16%加起来大于100是因为统计口径问题)的天主教徒都投了这两个党,但是两个党分票了,干不过得到了容克、新教、城镇资本集团支持的纳粹。
这也是本文之前提到,德国的隐修会(新教因为组织松散所以隐修会主要是天主教)因为醉心“神学”而让纳粹党偷鸡成功控制了德国舆论走向的“历史依据”。
然后,德国的体制区别于日本,老掌权派容克团体很早就和小胡子建立了攻守同盟(双方都觉得一战本来可以不输,想要再次奋斗),所以在德国并“没有”新老贵族(容克和纳粹新贵)之间的冲突。
这让小胡子的政权极为稳定,不存在说内部谁掌握了玄学力量就可能直接心生二意。
其结果就是圣殿骑士团尽管政治上可能不喜欢纳粹小胡子,但在统一的国家机器面前还是的老实听话,并且和纳粹合作确实也让骑士团进一步壮大了(大量欧洲地中海地区的文物被掠夺到德国)。
除了在这个过程中被支持纳粹的城镇资本集团反向渗透,导致圣杯与圣血康采恩分裂出来。
最后,外来势力给了小胡子自己培植自己玄学力量派系的机会。
圣殿骑士团和圣杯组织虽然控制起来不难,甚至依靠其相互之间的争斗(资本集团与天主教会)还能帮助小胡子实现帝王之术。
但终归这些都不是小胡子亲自掌控的力量,因此当“散漫的”新教也有了玄学力量萌芽基础,且小胡子在之前的鸟人事件之中获得了资本之时。
野心家小胡子很自然的试图将原本德国玄学侧的二人转推向三国演义。
这就是之前数次提到的德国玄学侧内部整顿,也是本章的几个圣杯组织成员被排挤到日本的根本原因。
pS1:在二战前德国天主教和德共的重合度也较高(双方都以农村、小工厂主、手工工人群体为基本盘),而新教的思想则更加接近普鲁士的军国主义。
这不仅让圣殿骑士团在分裂之前的行为在德国国内像左翼(救济接纳“匕首”这样的底层),残存的德共玄学组织(比如“彼得”的家族),目前也“寄生”在圣殿骑士团内部。
pS2:德共基本盘会在农村是被迫的,这也是之前也提到过苏联曾经幻想存在一个工人的德国在德国国内反对纳粹,但这却并非真实的原因。
这是由于德国工人阶层其实并不“团结”。
普鲁士传统教育模式对于工人和战士的社会意识塑造,以及早先第二国际分裂伴随而来的社会沙文主义,让“城市”大工厂工人和“乡村”小作坊工人之间出现了隔阂。
“城市”工人在资产阶级为了维持帝国主义战争而进行的阶级调和之中(阶级调和也是法西斯主义的前奏),可以享受很多战争红利因而开始妥协改良(这也是新教会从天主教脱离的原因之一)。
这导致实践水平不到位的德共(也是和联共布学的主抓核心城市)并没有能像导师希望的那样团结全部工人。
pS3:天主教会会使用圣殿骑士团的名号除了因为这个是天主教三大骑士团中最着名的一个之外。
也因为更能代表德国的条顿骑士团,在后期部分改信了新教——1525年,条顿骑士团大团长阿尔布雷希特在马丁·路德的影响下改信新教(路德宗),将原本的骑士团国世俗化,建立了普鲁士公国,并切断了与罗马教廷的联系。
这显然让天主教会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