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泽无时无刻都在关注苏瑾悠那边的情况。
一看她离开办公位走上楼梯,立即就拿起遥控器,将落地玻璃调成雾化。
果然。
才刚放下遥控器,就见小丫头气势汹汹推门进来。
苏瑾悠看了一眼玻璃,心下了然,又瞪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一眼,径直走向沙发坐下来,专心对着平板审稿。
秦斯泽挑挑眉,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但也走过去沙发坐在她旁边,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替她按摩。
语气透着讨好,“老婆大人,要不要给你安排一张办公桌放在这儿?咱们以后就一个办公室工作吧。”
其他人要是看到这样的秦总监,下巴都得惊掉。
秦总监居然要讨好人,还是个职场萌新。
但他的姿态却是如此自然,好像做过不少次。
“别妨碍我工作。”苏瑾悠用力抖了下肩膀,想要脱离那双大手,嘴里嘟囔着说,“楼下吵死了,不然我也不上来。”
下一秒,男人的手再次搭上来,继续给她按摩。
见他按得还挺舒服的,苏瑾悠心想还是算了,但嘴上仍然没好气地说:“你要真觉得她没能力就把她辞退好了,干什么这么折腾人?”
她稍微想想就知道谷婷婷降为梳化助理是怎么回事。
星闻传媒的工资和职位对等,从版面组长到组员,再到梳化助理,工资降了可不止一半。
记者是可以通过做新闻报题还有浏览量和收视算业绩的,梳化那边完全没有业绩这回事。
以谷婷婷的心性,说不定宁愿离开星闻传媒都不干这种杂活。
秦斯泽脸上虽然带笑,但眸底清晰可见闪过一抹寒光。
“一天天就知道搞事的人,新闻部压根不需要。只不过……她明面上没犯错,按照公司章程随意辞退她可是要赔偿的。”
“我身为总监,将内部员工调职是分分钟的事,她要是不满意,可以申请换部门,也可以辞职,没人阻止她。”
苏瑾悠这下明白了,转头盯着他,“这样一来,公司就不用赔偿给她了。”
“你别忘了,我也是股东。”秦斯泽看着她的眼神逐渐染上玩味,“为公司省钱,以最小成本解决问题,我的做法没错啊。”
“好一个活脱脱的资本家。”苏瑾悠摇摇头,装模作样打了个冷战。
“我是不是得感谢秦总监的青睐?当初你将我调去杂志部,我要是一个受不了自己辞职了,既不用劳烦你辞退我,公司还能省下一笔赔偿金,是吧?”
秦斯泽立即放下双手改为从后面抱着她,“说什么呢你,我从没想过让你离开星闻。”
“再说了,那次你要是真辞职了,我就马上向你表白外加求婚,娶你回家让你安心当个少奶奶,以后什么都不用干。或者只要你想,来迹锐给我当特助也不是不行,我马上卸下新闻部总监,回迹锐专心工作。”
“起开,谁要当你的特助。还有,我是不会当全职主妇的!”
秦斯泽就是逗逗她,“是,我就随口一说,不当就不当,我家悠悠最上进最能干。”
现在秦总监哄人的话可是一套接一套不带重复的。
苏瑾悠身体向后靠在他身上,以舒服的姿态继续审稿,“看来我以后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专心工作才行,免得哪天惹恼这个精于心计的顶头上司就惨了。”
秦斯泽连眉梢都染上笑意,将下巴放在她的肩上,与她脸贴着脸。
小丫头语带抱怨的话语实在可爱。
“一周5天工作日,工作时间我是你上司,但是…”男人语气变得无比认真,“一年365天,你都是咱们家老大,对内对外你说了算。”
苏瑾悠死死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秦斯泽动手将她上半身拧过来对着自己,看见她在憋笑。
“想笑就笑啊有必要忍吗?”秦斯泽下一秒就蹙起眉头,眸色一暗,“还是你不信我?”
“No!我信你啊,我笑是觉得你很可爱。”苏瑾悠回答得很诚恳。
秦斯泽眼底的柔情逐渐充盈上来,似要溢出眼眶,“你最可爱。”
男人抽过她手上的平板放在一边,唇逐渐靠近她的红唇,手指亦缓缓穿插进她的指间,与她十指紧扣。
……
与热烘烘的新闻部总监办公室不同,楼上某个办公室的气氛十分寒冷。
谷婷婷出了新闻部就直奔19楼,但一进里间就被秘书拦住了。
“你…”秘书迟疑了几秒才认出她来,“谷记者,麻烦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请示沈副总。”
谷婷婷只觉得脑袋胀得发疼,此刻看到拦在自己面前的秘书,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对象。
她一把将秘书推开,吼叫声冲口而出:“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挡我的路?”
为什么个个都挡住她的去路,苏瑾悠是这样,郭凡是这样,现在连个秘书也敢拦住她!
秘书脚步一歪,及时扶着办公台才稳定住身体没摔倒,脸色随之一凛,还是那句话:“沈副总在忙,麻烦在外面等。”
“你!”
“吵什么!”一道拖沓沙哑的中年男声响起。
“沈副总。”秘书向一旁侧身让开,动作快速又熟练。
谷婷婷捏着嗓子也唤了句“沈副总”,声音微微带着哽咽。
沈副总低沉吐出一口气,“什么事?”
谷婷婷看见他一脸怒气,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冲动之下做了什么,但此刻也顾不得了,吞吞吐吐说:“我,我有工作向您汇报。”
谷婷婷跟在他身后走进办公室,才关上门,下一秒就感觉喉咙被一道蛮横的力量钳制住,让她每呼吸一下都艰难不已。
“我不是跟你说过,在公司不要见面吗?”沈副总咬牙切齿地说。
长年累月的酒肉放纵生活让他外表显得比实际年龄衰老将近十岁,说他今年五十多岁都有人信。
粗肥的五指掐着谷婷婷纤细的脖子。
他用了十足的力,下手没有丝毫犹豫。
谷婷婷心跳和呼吸都变得沉重,挣扎着说:“沈,沈副总…我真的没,没办法,求您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