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预料的一样,他们没有跟来对么?”伊莎贝拉看到夜清明和卡门的身影出现在屋内,理所当然的问。
“是的,他们没有跟来,如你所料的那样,当你拿下拉普拉塔尼亚,成为这里的厂主之后性质便完全不一样了。” 夜清明点了点头,他很难忽略掉屋内的另一个人,伊莎贝拉的母亲,现在她真的有母亲的样子了。
艾莉薇现在是真正的中老年妇女应该有的样子,显得有些疲惫和沧桑,她的皮肤松弛,失去了年轻时的弹性,脸颊和额头上的皱纹深深地刻在脸上。眼睛黯淡无光,眼袋浮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沉重。她的鼻子宽大且扁平,给人一种缺乏气质的感觉。干裂的嘴唇薄薄的,嘴角下垂,脸上满是藏不住的愁容。她的下巴短小且粗糙,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印象,脖子松弛,肤色暗黄,显得老态龙钟。
卡门瞪圆了眼睛,若非那相似到了极点的容貌很难想象这会是哪位在南盟之中素有艳名,情人无数的艾莉薇女士。
“人终究是会老的,卡门,别看我们现在,我们迟早也会变得人老珠黄。不过没有关系,是人总归是要老的,这是一个过程,也是一个馈赠,我们无需去刻意的阻止其出现。女人的魅力并不仅仅只是外表,更多的是我们的胸怀和智慧。”伊莎贝拉看着自己的母亲说:“只是母亲她并不懂这些,她只是想要靓丽的外表,她的ApE能力--往日的盛宴,让她无论在什么年纪都能够保持着三十岁之前的容颜和身体。这是一种伪装,欺骗世人的伪装,她将这个伪装看做自己的命根子,甚至比她的血脉都更加的重要。当一个女人沉迷于自己外表的时候她或许会得到更多的好处,但她不知道靓丽的外表在许多时候更是一种诅咒,一种迷人的诅咒。卡门,我喜欢你也能够如同我一般认识到这一点,否则你永远无法跳出魅女的身份定位,无法跳出他们印在我们身上的思维模式。”
“我知道的,对于我们来说,正是因为外表才遭受了如此多的痛苦,失去了一位女子本应该有的自由。”卡门低声说:“我知道,所以我要求的并不多。”
伊莎贝拉明白卡门的意思,她说:“所以你需要的不仅仅是你的容貌,更需要你的智慧,阿米尔需要你的智慧。而现在,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卡门,你可以回去了,回到阿米尔身边。”
说罢,一扇空间之门打了开来。
卡门瞪圆了眼睛,她不敢相信伊莎贝拉就这样放自己走了?
“那只是一层近乎于透明的纸,而你早就看到纸背后的世界了,难道你还在怀疑那层纸是一个骗局么?”夜清明说:“回去吧,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骗局,但并不在此刻的你身上。你已经拥有了自由,不要怀疑这一点。”
“是的,你拥有了自由,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然后你也必须承担这些事情所引发的任何结果。没有人会再命令你做任何事情,卡门女士,没有人,除非你自己愿意。”伊莎贝拉笑着说:“代我向阿米尔叔叔问好,我恨他杀死了我的父亲,但我却无法怪罪他什么,所以我除了让他痛苦难过几天之外并不会对他有更多的行为。卡门女士,维持空间之门可是很耗费维力的,你应该知道。”
泪水在卡门的眼中打转,她向着伊莎贝拉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又向夜清明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狂奔着冲进了空间之门,冲向了她崭新的人生。
“接下来呢?”夜清明问。
“接下来?接下来的一切不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的丞相大人。”伊莎贝拉心情看上去很好,但她眼中却是闪烁着悲痛的泪花。
艾莉薇是铁石心肠,伊莎贝拉也如她一般,她们毕竟是母女,所以她们都有着柔弱的地方,那就是她们自己。她们都只会心疼自己。
多年压抑的情感终于得到了宣泄,她终于可以开始可怜一下自己了。
“肩膀借我一下。”伊莎贝拉抓着夜清明的衣领,然后钻进了他他怀中,狠狠的抽泣了起来。
艾莉薇则是冷笑着看着他们,口中开始吐出最为恶毒的诅咒。不过夜清明却是什么都没有能够听到,伊莎贝拉操纵着声音,她可以让别人听见,也可以不让别人听见。
这是伊莎贝拉给与艾莉薇的惩罚,剥夺了她的ApE能力,抽干了她的维力,屏蔽了她的声音,人们只能看到她那因为岁月而变得丑陋的外表,看到她的愤怒、痛苦和绝望。伊莎贝拉让自己的母亲成为了一件展览品。
最恶毒的报复,对于艾莉薇来说那是比死更加痛苦的经历。
迭戈走了进来,身后跟随的都是艾莉薇的核心班底。他们看到了艾莉薇,然后也认出了艾莉薇,跟着他们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选择的时刻到了。
“迭戈,我亲爱的弟弟。”伊莎贝拉笑得十分的甜蜜,她笑得比艾莉薇还要可人,但同时也更加的慑人。
迭戈想要继承权,但他终究没有笨到自寻死路的地步,他知道自己能够如此的潇洒是因为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继续潇洒下去必须做些什么。如果他不这么做,他或许也会变成另一件展览品。
“伊莎贝拉姐姐,上一次我没有认出你来,对不起,我该死。”这个青年此刻显得十分的可爱,可爱得根本不像是一位父亲。
“你的孩子呢?在哪里?”伊莎贝拉却是问道:“我这位姑姑想抱抱外孙。”
迭戈立刻冷汗直流。
“哦,我明白了,那只是你欢愉之后的副产品,你觉得那是个累赘。所以你用一笔钱打发了她们母子对不对?”伊莎贝拉的声音变得冰冷,她说:“我们的家族似乎都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血脉啊。告诉我坐标。”
“姐姐,我...我不知道。”迭戈不知道哪个坐标,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里。
“你当然不知道,我没有奢望你会知道。”伊莎贝拉并不意外,她的目光看着迭戈身后的那些拉普拉塔尼亚的核心成员,这些人同样也是当地大家族的族长或者领袖。
“那么,你们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