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勤政殿。
楚玄辰轻袍缓带的入殿向文宗帝行礼。
“父皇,前几日您交给儿臣的事,儿臣已想到个法子。”
楚玄迟那日面圣后,文宗帝决定帮忙,转而便将他召来,让他来想法子。
“什么法子?”文宗帝对他的办事效率很满意,“无需拐弯抹角,直接说吧。”
“父皇为镇西侯与容清赐婚,借此为五弟妹正名。”这是东宫属臣给楚玄辰出的主意。
“这会不会反倒给她招来非议?”文宗帝既要帮忙,就想把事情尽量做的周到一些。
楚玄辰早有对策,“镇西侯当日是为了救容清,如今又是对她与孩子负责,乃是有担当。”
文宗帝若有所思,“话虽如此,可那容清一直不愿嫁宋承安,朕这般做辅国公怕是又得找朕。”
昔日他为墨昭华赐婚,辅国公就来哭了一场,惹得太后也不悦,他如何能再强迫容清?
至于容清不愿嫁这件事,则是宿在贤妃处时,他随口问了宋承安的婚事,方才知晓。
当时他还觉得宋承安太在乎儿女私情,世上女人这般多,这个不愿意,那再换一个便是。
结果贤妃却告诉他,难得有情人,这世上男人这么多,她就只心悦他一人,听得他龙颜大悦。
他明知她不过是说好听的话哄着他,可他就是高兴,也因此记下了容清不愿嫁宋承安之事。
楚玄辰自告奋勇,“若父皇觉得可行,儿臣便去趟御王府与容清谈谈,让她知晓其中利害关系。”
文宗帝乐得他处理,“行吧,那你便先去说服她,若她也同意朕再下旨赐婚,也免得后续来闹腾。”
宋承安既非容清不娶,他若是能趁机成全,宋承安定会感激于他,便也更忠心,这可是双赢。
“是,儿臣告退。”楚玄辰行礼退下,直奔御王府而去。
李图全给文宗帝倒了杯茶,“若太子殿下真能说服容大小姐相嫁,倒是成全了镇西侯。”
文宗帝呷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宋承安对容家女是一片痴心,若能成全他也好。”
***
御王府。
楚玄辰与容清说了赐婚之事。
容清果然拒绝了,“让妾身嫁给镇西侯?这怎么行?”
楚玄辰道:“你们本就是弟妹的亲生父母,若结为夫妻,奸生子之事便会淡去。”
墨昭华也拒绝,“不行,太子皇兄,母亲对镇西侯并无男女之情,怎可强行成婚?”
她不可能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而逼迫容清嫁给宋承安,那样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楚玄辰故作为难,“可除此之外,孤与属臣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能平息朝臣那股子怒气。”
容清果然中计,试探着问,“妾身若是嫁给镇西侯,便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件事么?”
“至少如此一来,弟妹的出身好听些,能堵住朝臣的嘴,也让有心人少了中伤五弟的机会。”
楚玄辰把事情说的越严重,容清便越会想解决,虽说这是在逼她,可他不会在意这么多。
他与容清向来无交情,怎会顾及到她的感受,况且他认为她嫁给宋承安,本就是高嫁。
“若是能帮上忙,那妾身嫁又何妨?”容清都没犹豫,确认能解决这件事便应下来。
墨昭华知她是为了自己,便有心阻止她,“母亲不可如此委曲求全,耽误了自己一辈子。”
容清尽量往好的方面想,笑了笑道:“你不也都知镇西侯对我的心思,嫁给他又怎能是耽误?”
墨昭华连连摇头,“可母亲对他无男女之情,结为夫妇自是委屈,女儿绝不能这般对母亲。”
容清找借口,“我当初没那心思,是他年纪还小,如今他早已长大,我的思想也能改变。”
“母亲……”墨昭华还想再劝,却被容清笑着打断了。
“就这样吧,昭昭。”容清看向楚玄辰,“太子殿下,妾身愿嫁,可请陛下放心赐婚。”
“好,那孤便回去复命了。”楚玄辰就知她会答应,因为她是个愿意付出的好母亲。
“妾身多谢太子殿下,恭送太子殿下。”容清起身行礼,再与墨昭华送他出府。
待到东宫的马车离去,墨昭华与容清回了后院。
她红着眼圈道:“娘亲,你怎可为了解决女儿的事,如此委屈自己?”
容清伸手轻点她的额头,“傻丫头,嫁给镇西侯,我可不委屈,他会待我很好。”
墨昭华轻叹,“可嫁给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纵使对方再怎么好,也不会觉得幸福。”
“谁说我不喜欢他?”容清低声道,“我以前把他当弟弟看待,但成婚后自会把他当丈夫。”
“娘亲……”墨昭华听的一愣,她不太相信这话。
容清继续小声相告,“其实若非出了这些事,再多给我点时间,我早晚也是能接受他。”
“真的吗?娘亲不是在哄我?”墨昭华这时有点相信了。
容清连称呼都改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承安待我如何,我比谁都清楚,岂能毫无感觉?”
“镇西侯待母亲,确实一往情深。”墨昭华道,“只是感情要两厢情愿才能幸福。”
“感情也可以日久生情。”容清轻笑,“再者说,我与他纵使没爱情,也会有亲情在。”
“我知道。”墨昭华依旧觉得愧疚,“我就是怕母亲急于为女儿解围,委屈了自己。”
容清竟露出一抹娇羞之色,“不会,至少嫁给承安不会。我想要的他都能给,也愿给我。”
“那行吧,母亲既已决定,女儿就不多劝。”墨昭华祝福她,“只愿母亲能平安幸福。”
别看容清温柔,但性子很执拗,一旦做了决定便难更改,否则辅国公当初也不会让她下嫁。
“一定会的!”容清开玩笑的道,“承安若得到后就变了心,我定向昭昭告状,让昭昭收拾他。”
“好,女儿定会护母亲一辈子。”墨昭华向天发誓,这一生定要护她周全,不再遭人所害。
墨韫也好,宋承安也罢,但凡敢伤害她,便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