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你……事吗？】
哦，这还有个更令人厌恶的。
一板一眼的电流音唤醒了司沅，他睁开了眼，身体温度竟然比怀中的少年还低，双手无力地垂下，好在背后靠着的就是墙。
维利大约还有些不清醒，乖巧地躺在男人怀里，脑袋埋在对方的脖颈，舌尖时不时扫过自己留下的小洞，像是只舔毛的小猫。
【劳您挂心，我还活着。】
314觉得这是人类口中的阴阳怪气，但看在这些日子宿主一直尽心想办法做任务的份上，它没有惩罚，只是警告道：
【被吸血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虽然过程和原作剧情不太一样，但这也勉强能当做你对维利·图恩的怨恨来由。】
【之后，你要离开古堡，用这个伤口向审判庭投诚。】
【只要和他们联系上，我们在这个世界的任务也很快可以完成了。】
说到这里，它也开始期冀起来。
【……哦。】
不过司沅的态度却意外冷淡。
【只要最后叫女主亲眼目睹小少爷的‘死亡’就好了吧？】
不知为何，他特意在那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314没察觉到他的异常。
【没错。】
【我申请暂时解除视觉共享。】司沅接着道。
【……为什么？】
【吸血鬼在吸血过程中，为了减少猎物的挣扎反抗，会故意从獠牙中释放催情的成分，这点你的数据库里应该有写吧？】
司沅稍微动了动身体，裤子上莫名有存在感的鼓起在314眼中一闪而过。
【……】
【我要‘自我解决’一下。】
【你们系统总不会连这个都要看吧？】
司沅挑眉，怀疑道。
【……我知道了。】
话落，314果断切断了与宿主的连接。
总觉得司沅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不恭敬了，是不是对电击的惩罚逐渐脱敏了？
314有些苦恼。
要不然去问一下888前辈吧。
它可是打破了历史上最快升到高级系统的记录，想必一定对驯服宿主很有心得。
而如果888诚实地回答它，那答案大概会是——
躺平。
然后就可以驯服宿主了吗？
——不，然后你就可以被宿主驯服了。
但以上有个前提，那就是你的宿主必须是个叫维利的魔法师。
确认了314的离开，司沅微微转头，视线飘到了趴在自己肩膀上的维利身上，嘴角勾起。
他刚才与314说的，当然并不是真话。
或者说，只有部分是真的。
吸血鬼的确会在进食过程中释放那种成分，但前提是他们有调情的意愿。
维利……他的小少爷对此还一无所知呢。
然而也不需要他做什么，他只要站在那里，就足以叫司沅……
男人喘息着，唇瓣擦过少年白软的耳廓。
没关系……就由他来负起教导的责任吧。
他轻声道：
“小少爷？”
“……嗯？”
许久之后，维利含糊应了一声，却好像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想了想，司沅调整了姿势，力气逐渐恢复，他打了个横抱将少年抱了起来，而后者靠在他的胸膛，抬头看着他的喉结，呆呆地抬手按了一下。
司沅差点狼狈地摔倒，好在最终还是保持了平衡。
他无奈地看了维利一眼，得到了一个乖乖的笑容。
“……”
妈的，可爱。
想c。
司沅的呼吸急促了些许，他环顾了一圈四周，目光扫过那张大床，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曾在这里待过的伊莱安。
晦气。
紧接着，他看见了角落的衣柜，银白的巨狼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快速地转移了视线，他又看见了桌上摆着的画稿，那是被维利从莱森那里收缴上来的。
“……”
他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维利想道。
他现在的状态有些类似醉酒，晕晕乎乎，脑袋好像都生了锈，思考时总是慢半拍。
少年慢吞吞伸出手，袖子随着动作自然卷落下来，露出他白皙细嫩的胳膊，在黑暗中好像会发光。
紧接着，他摸索着拍了一下司沅的下巴。
男人下意识低头看他。
维利眨了眨眼，微微抿住嫣红的唇瓣，故作严肃的模样。
“你……笑一个。”
拉着脸一点不好看。
他绝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只会叫司沅想狠狠吻住，将舌头都吮吸发麻，被夺走了所有呼吸，却还只能仰着头承受。
做了个深呼吸，司沅的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了一个与平常别无二致的笑来。
温柔而又彬彬有礼。
却莫名带着危险。
维利还在反应中，就感受到男人的脚步忽地加快，紧接着自己便被放入了一个黑漆漆的东西里。
是那个他只在幼年时，睡过一次的棺材。
这东西原本就是按照成年人体型设计的，所以即便是高挑的司沅，也能完全躺在里面。
但它毕竟只供单人使用，因此宽度就有些有限了。
铺天盖地都是男人的气息，维利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想要往旁边躲去，却又撞到了对方撑起的胳膊，反而像是投怀送抱。
司沅低低笑了一声。
他小心挤到了维利身边，侧身将他拥住，昏暗的光线里，鸢紫色的眸子闪着魔魅的光辉。
他并没有急色地亲上去，而是与懵懵的少年对视，声音温柔，诱哄般问道：
“小少爷，你知道我是谁吗？”
维利还在挣扎着想要逃开，可这狭小的棺材却令他无处可去，微微泄气时吐出的呼吸带着浅淡的香气，令司沅的眸色加深。
他看向男人。
“你……”
看着他歪头思考的模样，司沅有些期待。
却没想到维利沉默片刻，慢吞吞道：
“我管你是谁？”
“……”
一只手轻挑起他的下巴，司沅轻笑一声，没等维利再说什么，便直接覆了上去。
——好热。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唇珠被男人一次又一次舔过，甚至难耐地研磨轻咬，维利觉得自己的嘴一定肿了。
可这个人仍然在反复地问：
“我是谁？”
维利觉得他一定是个失忆的病人，却笨得连医生都找不到。
在男人又一次松开的间隙，维利终于找到机会，伸手捂住了他的唇。可对方似乎并不介意，隔着柔软的掌心，却还想不管不顾地压下来。
维利看着他那双混杂混杂着情欲与爱的紫色眼眸，忽地在脑海寻觅到了记忆的碎片。
他应当只认识一个，有着这样瞳色的人。
“……司……沅？”
他小声道。